第48章 (48) (第2/2页)
林诃抿了嘴,眼神飘忽着挪开,“你们来了后没多久。”
他是不会说,维利亚斯是看见他俩的惨样后突然想通的。
两个人都灰头土脸的,看得老长辈心酸。
林诃轻咳了一声,神色不自然地勉强放软了声调,给出关心,“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顿了顿,他的话里掺了点羞赧,“三天后,我跟你叔叔办酒。”
黎安眉梢一挑,勾了唇角,“苦尽甘来啊,恭喜。”
林诃扫了眼完成了检查,正在摘管子的时喻,垂眸向黎安点了下头,“同喜。”
黎安还没说话,肩上就多了只手,勾着他脖颈让他往后仰靠在了某人结实腹肌上,头顶的声音带着点吃味的闷沉,“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他刚刚都看见了,这人背对着自己,连个关切的眼神都不肯给,倒是跟别人聊的开心。
时喻看着林诃,微敛的眼带着不满,像在问他怎么不跟那两个一起走。
林诃没搭理他,径直从两人身边走过,帮维利亚斯整理仪器和报告。
时喻回头看了他俩一眼,低头正对上黎安含笑的眼,抿了抿唇,作了一副等人哄的模样,却又像生怕黎安不懂他意思,刻意提醒,“你都不多关心我一下,我才是你的Alpha。”
怎么能跟别人聊的开心,却将自己丢在一边呢?
黎安好笑地捏了捏他指尖,借了他的力起身,俯身仰头,唇瓣擦着他耳郭掠过,含笑的声音清冽带着蛊惑,“因为我相信我强大的Alpha先生,不会有什么问题。”
清洌洌的声音混着他身上微凉的海盐松香,挠得时喻心痒痒,偏头似不好意思般拽了拽他指尖,小声,“回去了。”
难得见时喻这个厚脸皮害羞,黎安稀奇地看着他耳尖那抹红,忽然觉得他的失忆也不完全是坏事。
退开几步,黎安跟维利亚斯打了招呼,就带着时喻回了自己在人类新城邦的宅院。
黎安有旧世界的记忆,在他的指导下,新在废墟上建成的人类城邦,很有大都市的氛围,分区明显。
热闹的商业行政区,烟火气浓厚的生活区,麦浪起伏的农业区,铿锵有声的工业区……是原本地底的十一区排除贫民区后的复现。
温籍给黎安安排的宅子在行政区和生活区之间僻静的角落,安保和私密性都是绝佳,类似旧世界的庄园,房屋掩映在绿树碧草之间。
“这算是软禁吗?”
时喻看着一路上的监控探头,微微皱眉。
“说不上吧,我想出去不会有人拦我。”
黎安对此倒是不在意,“但有人想闯进来,就得先问问这边的安保防御了。”
听他这么说了,时喻才舒展了眉头,跟着进了屋。
随手合上屋门,落锁,时喻垂眸藏起幽幽暗色,轻声问,“浴室在哪儿?”
倒是挺爱干净。
黎安看着自己一身的灰,也是皱了眉摇头,带着时喻往楼上走。
“这边是你的房间,带了浴室。”
黎安给他开了一扇门,指了指屋里的衣柜,“柜子里给你准备了衣服。”
那都是在他不在的日子里,黎安给他准备的。
时喻应了一声,就见身边的人转了身要走,连忙抓住他手腕,“去哪儿?”
“我也得去洗洗。”
就算用了些手段,但他在外不能像时喻一样用未净化的水清理自己,倒是显得比时喻这个在外时间更久的人还邋遢。
时喻目光微闪,但瞅见他皱着眉头,很是嫌弃自己一身脏污的模样,终是抿了抿唇,松开了手,“你的房间……”
“隔壁。”
知道他是个粘人的,黎安抢答后无奈歪了脑袋看他,“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
时喻钻进了自己屋里,故意没关门,黎安盯着他背影,稍有疑惑。
怎么感觉他有点怪?
黎安想问问零号机,但零号机拟态后跑去客厅逗小黑去了,甚至提前断开了跟黎安的联系,留下一句,【反正待会儿都得被黑屏,我就不过去了。您好好‘享受’沐浴。】
特地圈出来的两字,看得黎安直皱眉,动用权限封了零号机好几个文件夹。
客厅里传来一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凄厉猫叫,黎安勾了唇,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他确实得好好拾掇一下自己了。
等将自己打理得差不多了,黎安关掉了浴缸的水龙头,惬意躺进了浴缸。
他很久没有过这样放松的时刻了,眼睛合上,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梦境里的涛浪水声都变得柔和了。
“呼啦”一声,沉在水里的人被人捞起,焦急的声音响在耳畔,黎安迷糊着睁眼,被水浸湿的睫毛粘嗒嗒沾在眼睛上,叫他眼前一片模糊,只隐约看见张熟悉的脸,带着焦急和担忧,唇瓣开合。
身体被晃悠着,像在波浪中沉浮,耳边杂音阵阵。
好吵。
还没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人,看着对面不断开合的嘴,忽地抬手捧住了那张脸,仰头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地制造噪音的嘴。
温软的唇带着湿漉漉的水压上来,堵得时喻喉头一滚,将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对面人已经强势侵入他口腔,掠夺起他口腔胸肺里的空气。
眯了眯眼,盯着那因沾了水,半睁半闭着更显迷离的眼,时喻的呼吸愈重,扣了他后颈反客为主。
氤氲酒香被浴室中水汽蒸腾,揪着逸散的寒凉松香缠绵,融了那松上落雪,化作雨雾,与酒气蒸腾的海水交融。
在将要失控之时,时喻放开了怀里人,手撑在浴缸边,看着绯红了脸,微张着红唇大口喘息的人,俯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指尖在他后颈摩挲。
“小长官……”
靡靡低语唤醒了意识沉浮的人,那双潋滟盛着碎光的凤眸清冽了几分,原本樱粉的唇被碾得艳红,残存着一点凹陷的牙印。
软舌拭过微肿的唇,清醒了几许的人微皱着眉抿了抿自己略有些刺痛的唇,两颊与眼尾连着一片红,清冽的眸子于墨色里荡开幽蓝波光,噙着欲语还休的不满。
时喻呼吸一滞,伏身凑近,却被一只湿漉漉的手掌按在了脸上。
“你怎么在这儿?”
微哑的声音还带着喘,却因不满而显得有些冷。
有种被欺负后强装镇定的色厉内荏,叫人……更想欺负了。
喉结滚动着压下心中的蠢蠢欲动,时喻在他掌根亲了亲,脸颊贴上他掌心,半敛的眸带着水色,幽幽黑瞳藏着暗火,绯红着的脸上残余缠绵后的欲色,故意做了委屈神色,微抿了唇嘟囔,“我闻不到你的信息素了,才过来看看的。”
“怎么能在浴缸里睡着呢?”
脸颊轻蹭他掌心,时喻拿一张欲望未散的脸,摆了担忧,无辜埋怨里掺了似有若无的魅惑,刻意压低的嗓音沙沙的,磨着人心,“很危险的,小长官。还好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