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第2/2页)
他乖乖低头。
手指一碰到雪花就化成一滩水,她轻轻地扫了一下他额间的碎发,江衿风迎合她的动作,闭上眼睛,睫毛跟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
“好了。”沈眠松开他的肩膀。
他睁开眼,对上的是女孩盛着碎光的清瞳。
笑意荡漾,他了揉她的头,拉着她的手送她回去。
银装素裹的马路上,江衿风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句诗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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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院有个文化传统,每学期临近期末都会组织一场外郊活动,以三个系为单位出发,每个单位到达的场地不一样。
服装设计,民族舞,土木工程,三大系一直都是紧密不分的挨在一起。
服装设计系的主任是梅粒,富婆一位,教书主要是想体验生活,每次外郊她都自掏腰包给学生们租车,也不是她关爱学生,只是她懒得开车而已。
三大系这次选的外郊地点是郊区外的一个打卡景点。
车程很快,三十分钟就到了,八辆公交车停在马路边。
下车后,学生们惊叹声就没有中断过。
世界静谧,一路绵延的雾凇晶莹剔透,粉妆玉砌,锦绣万千。
“啊啊啊,好美啊,随便一拍都能当壁纸了。”田丝丝把ccd丢给宋白俞。
“快,帮我拍,让我刷屏朋友圈!”
宋白俞欣然接下这个任务。
她是有点拍摄天赋的,产图量很高,见状,沈眠和姜柔也跟着加入进去。
程戈从下车后就在找人,看到沈眠他扬起眉毛,拿着手机给她发消息。
矢于:【一会儿见一面?】
她这几天在网上和他畅聊的很愉快,两人在第二天中午就确定了关系,只是她的热情好像仅限于网上,到了现实里,就对他爱搭不理的。
他要不是和她打过视频电话,确认过,差点要以为,现实和网上的是两个人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没有想要更进一步的意思,他目前也没有想要和许清菡分手的想法。
四人在马路上拍了会儿照片,就去平坝里的木屋坐下。
这里海拔有些高,很空旷,寒风刮过来都没有躲的地方,不单单是四人,好多学生都躲在屋子里面,烤火取暖。
屋子里的柴火烧得噼里啪啦响,时不时闪出几粒火花,外面是叮当响的施工声音。
嘈杂不堪。
沈眠这个位置就在窗户边,她看见外面土木工程系的学生在搭建一个木台子,还没成型,看框架应该是个舞台。
沈眠第一次参加这些活动,好奇地问:“他们搭建的是舞台吧?晚上要表演节目吗?”
“对,晚上有节目,都是学生自发的,谁想上谁就上。”田丝丝搓了搓手。
沈眠问:“这么冷的天真的会有人上吗?”
田丝丝轻呵一声,“宝宝,你有所不知,去年冬天都还有人穿着露脐装上去跳舞,这种大出风头的场合,有的是人想上。”
沈眠瞠目,“大冬天穿露脐装上去跳舞,不怕宫寒吗,下面是坐着的某国的总统吗这么拼命。”
“下面没有总统,不过是有想勾引的人罢了。”姜柔朝沈眠那边靠了一下。
“下面要是坐着老娘想勾引的人,大冬天的,老娘穿泳装上去跳海草舞都行。”
姜柔说得洒脱,感觉她也真能干出来这事。
“外面有小市场,我们去逛逛吧。”宋白俞提议。
“不去。”
姜柔田丝丝异口同声。
沈眠弱弱地举手,“我想去看看。”
两人上演变脸术,笑嘻嘻地挽着沈眠的胳膊。
“走吧,宝宝,我们陪你去。”
宋白俞: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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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上。
“冷死了,大冬天的为什么要组织踏冬?”季忱抱怨。
“老子听过踏春,踏夏,踏秋,实在搞不明白踏冬是去要出去干鸡毛,让我们站风里做冰雕啊!”周荡捂着从后座男生那里顺过来的暖水袋,还是觉得冷。
江衿风和陆屿风坐在他们前面。
前者一身黑,头上带着顶黑色鸭舌帽,又嫌不够,把羽绒服帽子抠上,捂的严严实实,庄严的像是去奔丧的。
后者上灰下黑,帽子抠着,也好不到哪去。
两人昨晚一看就是去偷鸡了,一上车就开始睡,雷打不动。
周荡穿的少,冷的不行,强盗一般在车上抢了个毛毯过来,季忱没皮没脸地和他分赃。
两人还没捂一会儿车就到站了。
对面停了有七八辆大巴吧,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车上的人陆陆续续的下车,前面两个死人依旧没动静。
周荡踹了一脚江衿风的椅背,“起床了。”
没动静,他又踹一脚,“看,沈眠!”
“嘭!”一个暖水袋从前座丢下来,要不是周荡躲得快,他二弟不保。
“打人不打蛋,你想让荡哥绝后吗!”周荡拍拍自己的胸脯,自我安抚。
没声,但他肯定是醒了的。
江衿风站起来,抻着右手,活动着被这窄地禁锢住的四肢,长手举起似要把车顶掏个洞,手腕上的纹身因为他的动作半遮半掩。
季忱扒着椅背问:“阿衿,你纹身那纹的,我也想搞一个。”
他早就想问了,他这个纹身看着就炫酷,到了夏天撩出来,妥妥的把妹神器。
“拒绝模仿。”江衿风懒懒地回了一句,音调拖着,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季忱说:“我不和你纹一样的,我让纹身师帮我重新设计一个。”
他还挺重视版权。
“嗯,回去把店铺推给你。”江衿风动了动脖子,‘咔咔’响了两声,跟着下车。
车子停在马路边上,四周白茫茫一片,琼林玉树上挂着晶莹的雪晶吊坠。
路边有个一大片空地,左边是各种各样的小摊,右边有个木屋,正对面一堆人围在一块像是要搭个什么东西,看不明白。
小摊呜呜泱泱围着一堆人,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学生,总之两个学校组织这场活动的人都是毫无二致的傻缺。
江衿风站在马路上,兴致恹恹地摸了摸脖子。
他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