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永失前妻 (第2/2页)
钟瑖没给他找电话,目前这种状态,找谁来也要不来孩子的抚养权,再说,即使抢来抚养权,发小也没法带。他一年有两百天在外面出差,他父母又不在北京,身体也不好,没办法帮他带。
钟瑖也清楚,老乡也不是真的想要抚养权,他只是想发泄一下。也只有在一起在长大的钟瑖面前面前,老乡才敢把自己的不堪和猥琐肆无忌惮暴露出来。
发小又一边灌酒,一边絮絮叨叨说着。钟瑖听了半天,总算搞清楚事情缘由。前段时间,发小的朋友给他介绍了个客户,说对方有意向买个壳,让他过去碰个面。为了保密,发小也没带人,单人独骑就跑了过去,没想到刚到目的地,北京就通报发现了疫情,他算是从疫区来的,一下飞机就被拉到酒店隔离,关了两周。
解除隔离,和客户碰了头,交换了下意见,互相之间感觉还不错。只是买壳这种事,从意向到达成,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现在还处在务虚试探阶段,成与不成,还很难说。当然,第一次见面,彼此印象挺好,也算万里长征踏下了坚实的第一步。
发小本来想当晚就回去,却被热情地客户挽留,一起吃了顿晚饭,饭后又去夜店领略了下当地女孩的风情。结果乐极生悲,当天夜里,那座城市发现新冠患者,宣布紧急封城,回北京的航班高铁都停了。更让发小啼笑皆非的是,客户请他接风的酒店里,发现了一个患者,而且那厮就在他隔壁包厢,他成了密接,他又不得不一个人在酒店呆了二十多天,天天被捅喉咙,等事态平息了,那座城解封了,才又回了北京。到了北京,因为是从疫区来的,还曾是密接,按政策,他一下飞机,又被押送酒店继续隔离。
第一次隔离,发小不当回事,只当是疫情给自己放了个长假,刚自由两天,又跟着第二次隔离,心里已经有些烦闷忐忑,等到回京后,再被隔离半个多月,即使神经粗线条如他,也变得善感脆弱。人一脆弱就开始胡思乱想。发小诧异地发现,自己想得最多的,竟然是前妻和女儿。
发小突然发现,妻子的绝情,女儿的哭闹,在这逼死人的孤独面前都不值一提。或许在极端孤寂无依的环境下,人会本能的向往家的温暖。发小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解除隔离后,他就去找前妻,想尽一切办法复婚。
没想到,等到解除隔离,发小抱着一堆礼物兴奋又忐忑跑到一年没登门的前妻家时,开门的竟然是个微秃的中年男子。那男的怀里抱着的咯咯笑的小女孩,正是他宝贝女儿。发小发呆的当儿,前妻过来了,没有他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只是用一种刻意漫不经心地语气说道:“哟,哪阵风把你刮来了,过来看女儿?介绍一下,这是我先生,周冲,我们上个月刚领证。”又食指冲发小一点,冲那秃顶男道:“王飞,我前夫。”
发小脑子一片空白,木偶般进屋坐下,看着那个男人主人一样,在原本是他的家里,坐在他选的沙发上,用他买的手冲咖啡壶和哥伦比亚咖啡豆,冲了咖啡招待他。他的亲生女儿和老婆亲热的依偎在那人身边。而他自己,只能像个外人一样,看着他们秀着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