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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好人相助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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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炉师傅锁了浴室门,拿着东西,走了没多远就到了锅炉房,原来锅炉房就在浴室西邻,锅炉房里面并列排着两台大锅炉、一台小锅炉,师傅拿着东西进了右面一间小屋,叫姬羽跟着进去,里面有一个单人床一张三抽桌一把椅子,单人床上有帆布棉垫,棉垫上放着一件脏乎乎的蓝棉大衣。

师傅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说:“这是我们锅炉工的休息室,平时没人在这儿住,晚上都回家,要是碰到雨雪天,偶尔也在这儿眯一宿,这里干燥又暖和,就是忒埋汰了些,锅炉风机声也很大,你说你是农村孩子,应该也没那么讲究,那就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吧,明天一早你再回宿舍,交班时我跟接班的师傅说说,我姓肖,接班师傅姓孟,老孟这人好说话,不会撵你的。”

姬羽真被感动到了:“谢谢肖师傅,真的太感谢了,这里很好,太好了,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谢您好了。”

“你不嫌这儿埋汰就行,感谢的话就别说了,行了,你今天刚到校,想必也累了,就躺床上睡吧,要是觉着冷,就用我那脏大衣压压脚。我去给锅炉添煤去了。”肖师傅出了休息室,随手把门关上了。

姬羽真觉着有些乏了,屋子里非常暖和,他就有了困意,脱鞋上了床,觉着用不着盖大衣,下面有厚厚的棉垫绝对不会冷,只盖毛毯就行,就把编织袋放床头当枕头,躺下去接着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剧烈刺耳的啸鸣声把姬羽从沉睡中惊醒,他一下坐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地震了吗?我这是在哪里?”他茫然的四处张望,甚至有些惊慌失措的忍受着啸叫,适应着眼前的环境。

终于想起这是哪里了,大学的锅炉房,好心的肖师傅把自己领到他的休息室休息,自己睡着了,可这刺耳的啸叫声是怎么回事,这可不是锅炉引风机的声音,这声音实在太刺耳了,不知出什么事故了。

姬羽忙穿上鞋,推开门走入锅炉车间,看见肖师傅跟没事人一样,坐在外面桌子上在记录着什么。

看情景估计没啥大事,姬羽走过去大声喊道:“肖师傅,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声音啊。”

肖师傅看到是他,笑着也喊:“把你影起来了吧,没事儿,锅炉正常排污,排十分钟,再过五分钟就完事儿。”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闹钟。

姬羽看到闹钟时针指着11点半,再有半小时肖师傅就要下班了,袋子里的衣服铺盖也闷了三个半小时,应该没问题了,就走进休息室,把编织袋打开,拿出棉衣棉裤,翻过来在灯下仔细检查衣服缝,看见白的虱子黑的跳蚤一动不动都成了尸体。

肖师傅跟进来看了眼,又走了出去,接着又走进来递给姬羽一把鞋刷子,大声喊:“用刷子仔细刷,把虮子都刷下来再穿。”

姬羽点头接过刷子,从上到下仔细刷了一遍,尤其是衣服缝更是刷了好几遍,再次检查,确认虮子和动物尸体一个都没了,这才翻过棉衣穿在身上,这时,外面的刺耳啸叫声一下停止了。

姬羽穿着棉衣棉裤走了出去,看见肖师傅又在记录,过去问道:“肖师傅,刚才锅炉怎么了,怎么那么大声音啊,太吓人了。”

“噢,那是锅炉在排污,锅炉里的水再怎么过滤处理都有杂质,烧了七个小时,进去的水都变成了蒸汽送出去取暖了,锅炉里就剩下很多不能蒸发的杂质,也就是水垢,每班下班前,都要把这些杂质用高压水给冲出来,锅炉才不会结垢,否则,锅炉很快就会被水垢糊住,不但传热慢,还会烧坏锅炉。”

原来是这样,看来烧锅炉也不光是粗累活,也要懂科学知识,还要有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姬羽对肖师傅很是钦佩敬重。

肖师傅看了看表说:“老孟就要来了,既然你醒了,就再等会儿,我介绍你俩认识了还方便些。”

话音未落,孟师傅到了,看面相比肖师傅大不少,身体没肖师傅高大粗壮,有些瘦弱单薄的样子,肖师傅招呼道:“老孟来了啊,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昨晚刚入校的新生,叫姬羽,没来得及去宿舍,外面忒冷,我就叫他在咱们休息室对付一宿,赶明儿天亮了就走,姬羽,这是孟师傅。”

孟师傅笑着说:“行啊,住一宿就是了,就是那屋子埋汰了些,委屈了咱们的大学生,他们这批新大学生跟那些工农兵学员可不一样,是凭真本事考出来的,照老辈子话,就是乡试录取的举人进士,文曲星下凡,毕业就是吃皇粮的干部,在咱这锅炉房小脏屋睡,算是明珠蒙尘了。”

听得出孟师傅是个有文化的,见识不俗,姬羽忙道:“孟师傅好,多谢师傅们收留我,要不今晚我真不知道怎么熬过去,赶明个有空了我好好答谢师傅们。孟师傅说笑了,我昨天还是燕北山沟的穷孩子呢,常年睡土坯炕,睡木床我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暖气、木床,今儿个我算是真正过上城里人的生活了,心里美得很,在学生宿舍是6人一屋,这儿休息可是睡单间,这待遇比宿舍强多了,要是师傅们不嫌弃,我愿意天天睡您们这里。”

“哈哈哈!”肖师傅开怀大笑:“不愧是大学生,真会说话,让你一说我们这小脏屋还成高干宿舍了,你想长期住,我们是没问题,多一个人值班,我们还有个伴儿拉拉呱,就是怕学校不乐意,到时候你被扣学分我们俩还被罚奖金,咱们俩下都不自在,所以呢,明天天一亮,你还是麻利儿的走吧,省得出是非,行了,不多说了,累了一天,老孟,交班了,我过去洗洗就回家,守着老婆子、大孙子,抿口小酒,给个处长也不换。”

两位师傅一起查对了锅炉水位气压,检查了锅炉炉膛火焰,在值班记录上各自签了字,肖师傅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孟师傅笑着说:“老肖是出了名的恋家,怕老婆也出了名,他媳妇每天掐着点等他回家,就这小夜班,老肖不回去,他媳妇就一直不睡等着,晚回去一分钟,老肖也得说明原因,早班的小梁就住在学校教职工宿舍,离得近,这休息室也只有我天气不好时住几天,今天你这个正牌大学生住了,我们这儿真就是蓬荜生辉了,要是以后你成了中央大首长,这屋子就有纪念意义了。”

“孟师傅真会开玩笑,我这个农村穷山沟出来的娃,最大的理想就是能捧上铁饭碗当个正式工人,月月关饷,吃饭有粮证,不瞒您说,我们老姬家往上推五代都是文盲,一代代窝在穷山沟,过着饱半年饥半年的日子,年前高考后一直没收到通知,我以为没戏了,结果快出正月了,接到了入学通知,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我这大学生真是撞大运撞来的。”

“切!撞大运,能撞大运那也是实力,我看参考消息说去年年底有两千多万年轻人考大学,那可是全中国十年攒在一起的高中生啊,才录取不到五十万人,40个考生还摊不到1个指标,运气差了能行吗?姬羽是吧,你是哪个纪,是脚丝己纪还是大吉大利的吉。”孟师傅肚子墨水还真不少。

“都不是,是女子边加个功臣的臣字。”

“噢!女臣姬,应该读平声,姬鹏飞的姬嘛,往上数五千年这可是了不得的国姓,周朝姬氏硬是凭借西北偏僻之地灭了600年的殷商,统领华夏800年,姬家可是历史上统领华夏时间最久的王朝。”听得出孟师傅是真有学问,作为锅炉师傅对历史如此了解,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孟师傅,您的姓更不得了,亚圣后裔,仁孝家族,世代受人尊敬。”好在姬羽也看过不少书,历史典故也不苍白,否则,还真会被锅炉师傅比下去。

姬羽的恭维,骚到了孟师傅的痒处,摆手笑道:“不行了!不行了!现在可不讲这些,仁义礼智信是毒草,孔圣人都被批判,亚圣更上不得台面,小姬不错,现在年轻人了解孔孟之道的可是不多见。”

“批.林批.孔是四人.帮撺掇起来的,中央早已经不提这茬儿了,孔孟之道是中华民族五千年治世经帮的国粹,重新正名是迟早的事儿,现在重新恢复高考,正说明国家以后要把发展建设放在重要的位置上,今后不会动不动就搞运动了。孟师傅,看得出您是有学问的,以前不是烧锅炉的吧?”

“嗯,小伙子有点儿眼力,我是50年代的老右派,到现在还没摘帽,烧了二十多年的锅炉了,可以说烧锅炉已经是我的主要工作履历,除了烧锅炉别的我还不会干了。哟,光顾唠嗑,气压有些偏低,小姬,你去屋里休息,关上门风机声影响不大,就是排污声大些,不过明早7点才排污,你放心睡吧。”

姬羽回到小屋又躺床上了,一觉醒来,窗外已经发白,走出屋子,看见孟师傅正在用独轮翻斗手推车往外出煤渣。

昨晚上天黑没大注意,现在看到锅炉房门前宽阔的场地上一东一西排列着两座小山,东面是煤碳山,西面是炉渣山,孟师傅推着装满炉渣的小车一出锅炉房门就开始加速,小跑着向炉渣山的坡路冲去,冲到坡顶把炉渣倾倒在小山北面的坡下。看着孟师傅单薄的身体,姬羽真担心他推不上去,小车滑下来砸到他。

在水管上洗了把脸,看了看闹钟,时间是早晨5点10分,离吃早饭还有将近一个半小时,宿舍大门早5点半开锁,想必大部分学生还在睡觉吧,现在去宿舍有些早。看到孟师傅推着空车回来了,姬羽上前说道:“孟师傅,忙了一夜辛苦了,还有炉渣没?您歇歇,我来推几趟。”

孟师傅笑道:“小姬醒了?睡得怎么样?风机声吵到你了吧,时间还早咋不多睡会儿?这推炉渣的活你可干不了,看着那大渣堆了没,那么高,冲不上去滑倒会伤人的,再说,也没几趟了,我一会儿就推完了。”

“昨晚我睡得很好,一觉睡到现在,孟师傅,您可别小看我,烧锅炉您是大师,推车的活您还真不一定能比过我,我们村在山沟,出门就爬山,往山上梯田送粪,就指着用独轮车推,山比炉渣堆高多了,坡度也很陡,我一人一车不用拉纤,满满一车粪土一气就能推到山顶。不信,我推一车您看看。”

“哈,手痒了想过瘾?行,那你就试试,先装半车,小心些,别伤着自己。”

姬羽接过小车,试试还比较顺手,跟着孟师傅推到大锅炉侧面,孟师傅用大铁锹两锹就装了大半车:“行了,先推这些试试。”

姬羽不干:“装满,装满,别瞧不起人。”

孟师傅无奈,只得又装了两锹,小车炉渣冒了尖,姬羽满意了,稳稳抬起车把,推起车子轻松起步,推小车他还真不打怵,在家里,从河塘往山坡地里推河泥,得有这炉渣三倍重,不用人拉纤照推不误,半天能推十几车,现在这点儿炉渣对他确实是小儿科,稳稳出了锅炉房,也没像孟师傅那样提前发力助跑,就这么四平八稳的把炉渣推上了渣堆顶,倒在了反面斜坡上。

拉着空车回来,孟师傅竖起了大拇哥:“好小子,行,能文能武啊,看来在家没断干力气活,力气不小。”

锅炉下的炉渣确实不多了,推了四小车就将渣室清理干净,姬羽问:“孟师傅,这锅炉一天得烧多少煤出多少炉渣啊?院子里的炉渣得有几百吨了吧?咋不接着运走呢?多占地方啊,堆那么高,你们推炉渣老费劲了。”

“这是8吨锅炉,腊月正月最冷时,一天烧小20吨煤,两台大锅炉都开起来,一天就是40多吨煤,一个人忙不过来,得两个人,现在暖和了,供汽量没那么大,就开一台锅炉,一个人稍紧张些,再过些日子我们就轻快了,停暖后,只烧这台两吨的小锅炉。煤渣这个事没一定,煤好、烧透了,两车半煤出一车煤渣,煤孬两车煤一车渣,每年都是暑假时候进煤出渣,拉煤拉渣一天进出几十辆车,进出校门太乱,开学期间学生多不安全,另外土气狼烟丢丢洒洒的也不卫生,放假后集中十来天一起处理好管理,再就是还要雇装载机装煤渣打煤坨,雇一次和雇一天价格一样,当然是集中处理省钱合算了。”

“噢,原来是这样,明白了,哦,6点多了,孟师傅,我该走了,谢谢您和肖师傅收留我,以后我再来找您和肖师傅拉呱。”

“行,以后空了不嫌这儿埋汰你就来玩,我愿意跟你唠嗑,别落下东西啊。”

告别了孟师傅,提着编织袋端着洗脸盆,姬羽向机械系宿舍楼走去,路上已经有不少学生到体育场跑步打球了。

进了二号楼上了四楼,再次敲响405室的门,门被打开,开门的是马平顺老大哥:“哎呀,姬羽你可回来了,昨晚我们大家等你等到熄灯大门上锁,杂物间你的行李也不见了,这冷兮兮的一晚你到哪儿去了?”

姬羽笑着道歉:“对不起马大哥,让你们担心了,昨晚我找敌敌畏晚了些,还好找到了,在外面灭完虱子跳蚤后宿舍楼大门就上锁了,太晚了叫管理员开门不合适,我就找地方凑合了一宿,马大哥,你看是不是让同学们检查一下我的铺盖和衣服,要是没发现虱子跳蚤我就可以进去住宿了吧。”

马平顺笑得有些勉强,心里埋怨郑泉瞎讲究多是非,同学进自己宿舍还要被搜查,把人家当贼看,太伤人自尊,传出去405室就臭名远扬了,扭头对里面道:“郑泉,你不是最忌讳虱子跳蚤吗?你过来看看吧,姬羽说铺盖和衣服都处理干净了,你亲自查查也好放心。”

郑泉的南方普通话传来:“我可不去查,看到那些恶心人的东西,我起鸡皮疙瘩吃不下饭,你们谁去看看吧。”

“我们又没嫌乎人家不让人家进宿舍,我才不去查呢。”

“查什么查?新生须知里只是强调学生注意个人卫生,不要有虱子跳蚤,哪条哪款不让人进宿舍了,农村学生怎么了?往上数三代,谁家不是农民出身?姬羽,你进来,就不让查,给咱农村学生撑起来。”

“就是,马大哥,我看就别查了,传出去丢人,这事儿到这儿就算了吧。”

屋子里几个男生都表了态,郑泉见惹了众怒,没再言声,马平顺就把姬羽拉进房间,帮着从编织袋里拿出褥子毛毯和皮袄铺在床上,疑惑的问道:“怎么只有褥子没有被子?光盖毛毯肯定不行,天这么冷,会冻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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