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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生活艰苦丰富 球赛精彩纷呈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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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集体刚刚组成,同学之间,开始了相互认识的过程。廖文刚看见不熟悉的同学,就爱问名字。他首先认识了班长董存根。董存根,在廖文刚的眼里,个子高,坐最后一排,样子很憨厚和蔼。一天,早饭之后,廖文刚走进教室,见董存根已经坐在教室里读书了。廖文刚问:“董存根,你的饭,怎么吃得这样快?”董存根说:“不是吃得快,是吃得早。”“早?没见你提前去吃饭呀?”董存根见廖文刚瞪大的圆眼睛,笑着说:“我在一个熟人家煮饭吃,出早操前,就吃过饭了。”廖文刚走到董存根桌子旁,问:“你当班长,怎么不在学校吃饭?”董存根仍旧笑着说:“家里没钱交伙食费,只好到一个朋友家,自己煮饭吃。”“自己煮?不是和那一家人一起吃?”“只是用他的锅灶。”“那柴米油盐呢?”董存根说:“你这么小,还知道柴米油盐?”廖文刚说:“我不小了,煮饭有两年多的历史了,读高小的早饭,几乎都是我自己煮的。”“你多少岁?”“12岁”。

董存根说:“我要是你那么小就好了。”廖文刚说:“那就奇怪了,我巴不得长你那么大哩。”董存根说:“你就不知道,小有小的好处,大有大的难处。你这么小,父母肯定都支持你读书。”廖文刚说:当然!谁不支持我读书,我妈就骂谁。”董存根说:“你太幸福了!有那么好个妈!我父母亲都不让我读书。”“那是为什么?”董存根说:“我已经17岁多了,父母亲都要我在家种地。”廖文刚吃惊地问:“你读书是你自己来的?父母没有同意?”董存根笑着说:“那倒不是。我在小学是学生会主席,认识了乡里的干部,父母不要我读书,我就去找了乡干部,请他们帮忙。乡干部特地跑到我家里,找我父母亲作工作。我还动员了我的亲戚给我的父母作工作。最后他们才同意了。”

廖文刚高兴地说:“那就好,同意你读书,父母亲就会拿钱。”董存根大笑着说:“你这个小机灵鬼就不知道了,父母没有钱,到哪里拿去?”廖文刚问:“没有钱,那,那你怎么办?”董存根说:“我这么大了,就自己想办法。米从家里带来,柴,就在附近山上找,油盐,我就用自己给房东挑水洗衣找柴这些劳动,来换。”廖文刚握着董存根的手说:“没想到,你这么艰苦,没见你迟到过一次、也没有见你早退过一次。”董存根说:“我是班长,再困难也要带头!”廖文刚说:“你是我学习的榜样,是我心目中的董存瑞!呃,董存瑞,是你哥吧?”董存根说:“我家在井研新兴乡永丰村三组,董存瑞在河北省怀来县,不过按我们董家的字辈,应该是我哥。”廖文刚问:“你家庭经济这么困难,申请了助学金没有?”董存根说:“我是班长,只能带头学习好、劳动好、工作好,哪能带头伸手向国家要钱?”同学们陆续进教室来了,廖文刚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连环画。

廖文刚还认识了纯复来的几位同学。

一位是何述云,家住纯复观塘村一组。中等个子,1940年生,穿着一套崭新的毛兰布学生装。刘翠容,中等个子,短发,圆脸,是纯复乡学堂村六组的,经常默默地做事情,扫地、擦窗子,学习很努力。还有王惠容,个子和刘翠容差不多,一对短辫子,瓜子脸,比较活泼。还有刘淑花,比刘翠容、王惠容个子更高大,也更丰满。粗大的辫子,方正的脸,喜欢说话。

廖文刚了解到,当时学生的生活,有三种情况,一种是住校生,吃住都在学校。班上的大多数同学都是住校生。第二种是通学生,家比较近的。如温兴忠、程茜平、李玉芳、刘长清、程书明、吴长周,他们就住在街上或者街子附近。还有第三种叫通食生,住在学校,不在学校吃饭。何述运和刘翠容、王惠容、刘淑花、陈学文,五班的杨见明就属于这个情况。何述云在北门口的一个亲戚家煮饭吃,要自己拿油盐柴米来。

刘翠容、王惠容、刘淑花和王淑华四个同学,一同在北门口的一个亲戚家煮饭吃。菜和米都是从家里拿来的。她们四个人,分成两人一组,负责烧锅煮饭,另两个人就可以做作业、复习功课。每天晚上,她们都轮流着煮,把第二天的饭煮好,放学回来,热一热就吃。星期天,他们除了自己的生活外,还帮助这家亲戚割红苕藤、割草来喂牛喂马。三班的李光玉、周银枝也是这样的通食生。

天还未亮,夏代表就准时敲响了起床钟。起床钟声的第一声是很轻的,逐渐响亮,每一声间隔颇大,使人觉得洪大悠长。夏代表是一个老大娘,当时已经五十开外,名叫夏淑华,因为一直是这个学校的敲钟人,属于劳动人民,解放后,成了这个县的人大代表,所以,大家都尊称她为夏代表。她身材瘦小,走路的姿势,有尖尖脚走路的味道。她成天笑盈盈的,老师同学遇见她都会和她打招呼。起床钟声响过之后,马上有高中部的值周学生响亮地吹着哨子催促同学起床洗脸出早操。

起床钟声一响,各寝室的电灯随之亮了。虽然井研已经有了一个火力发电厂,但煤不能满足供应,没有电灯的时候占一半以上。没电时,各寝室的室长便点燃马灯或者蜡烛,寝室里便弥漫着淡黄而摇曳的光。渐渐有了说话声、歌声。动作快的学生,便拿盆提桶,“咚咚”地向开水房涌去。开水房在川主庙后门梯坎的东边几十米处。很深的瓮子锅,装满了热水。工友左轮,五十来岁,个子不高,满脸络腮胡,手拿一把木瓢,见桶见盆就舀给一瓢。同学来得多了,左轮就喊:“排好队,排好队!”工友曾祖尧也拿瓢舀水。男女同学,便排成了长龙。打到水的同学也鱼贯而出。同学们大都把水提回寝室里去。有些爱睡懒觉的同学,有所谓“打游击”的洗脸办法。看见谁把水打回来了,便把自己的毛巾捏成一团,放在别人的盆里桶里浸一下,就跑开,往自己脸上揩两下,把毛巾往绳子上一搭,就算完成了洗脸过程。差不多寝室里又有人叫:“懒王!把帕子扭干呀!”讲究点的同学,还要用水把头发打湿,拿出小梳子,把头发梳得光光的。

这时操场上,已经早有锻炼的人群了。多半是高中部的或初三的,他们往往身穿运动服,多数是男生,也有一两个女生,他们或在双杠上摆动,或在肋木上曲伸,或在跑道上奔跑,或在沙坑边纵跳,或在跳箱上翻滚。新生们动作快的,都喜欢围着他们观看。

出操的口哨一响,各寝室除了留一个打扫卫生的以外,都往操场里跑。川主庙住着五六百人,出早操都兵分两路。一路走前门,从宽大的梯坎下去,经食堂,到操场;另一路走后门,下完梯坎,经林荫道,下坡进入操场。到了出操的时候,只听见足音鸣雷。站在操场里看,只见川主庙的两股人流,廖家祠这边的一股人流,女生院的一股人流,像四条大河,滔滔滚滚地直向操场涌来。只不到三分钟,便满操场人头攒动,按体育课时编好的队形站好。组织做操的是值周的体育教师,领操的都是值周班的体育委员,他们都站在川主庙的林荫道上。体育教师中,有三个男的:一个姓陈名元燮,一个姓曹名光祖,这两位体育教师,都三四十岁,年轻的一位,姓倪名叔全,二十多岁;他们三人都是大高个子;还有一位女老师,姓雷名守信。雷老师长得矮胖,上廖文刚这个班的体育课。

不过,这时,天还没有亮,学生只能凭声音判断是谁在领操;学生队伍,也只是黑压压的一片。广播操完毕之后,往往还要沿操场的环形跑道跑几圈。有时还要到公路上去跑,直跑到牛市大桥才返回学校。返回学校时已经晨光满地,树木枝叶可辨,人也面目分明了,同学们便散向四面八方,进自己的教室上早自习,满校园便响起了琅琅书声。

上早自习时,只是班主任来看一下。同学们都会自己找事作,或朗读,或默看,或练字,或预习。吃早饭的钟响过之后,同学们才慢条斯理地走出教室向食堂走去。食堂的周围有十来个大立柜,里面有许多小格子,自己的碗筷,不想拿走的,就放在里面,吃饭时自己去拿,从来不会有人乱动的。所有的学生都是编好了桌次的,8个人一桌,等学生进入食堂时,每张桌子上都已经摆好了饭菜。干饭都盛在大瓷盆里,而菜装在木菜盆里。这种木菜盆,现在已经绝迹:圆桶形,4寸来高,中间有木格子将其一分为二,一般两个格子里的菜是不相同的。早晨吃稀饭,饭就盛在大木桶中,自己去舀。中午和晚饭,还有几个大汤桶,装着菜汤,任意舀吃。吃饭时,学生会的干部就一手拿话筒,一手拿稿子或者报纸给大家朗读。

早餐和晚饭后,就会从教室里或寝室里传出歌声、琴声、箫笛声。走道上教室外会有高中部的学生大声地说着俄语。初中不开外语,廖文刚对外语特别好奇,很快就向人学会了“好”:“哈大儿所”,他竟然很快就掌握了好些人一辈子都不会发的颤音,兴奋起来了,就跑着高声喊“哈大儿所”、“哈大儿所”,惹得听见的人都忍俊不禁。廖文刚既好动,又爱看书报。早饭后,往往是捧着一本书看着,挨起轮子打乒乓。轮着他打,就台上争雄;下了台就捧书细读。常常看书入了迷,错过了机会,他一发觉就会高喊:“该我!该我!”客气的同学,就会说:“你来,你来!”放下球拍让他打。不客气的就会说:“你是看书还是打乒乓?”

一下课, 同学们都喜欢到操场里投球散步,认识新朋友。廖文刚人虽小,爱说话,喜欢打字迷来大家猜。只听他说:“来,我打个字迷大家猜:一点一横长,一飘飘西洋,上十对下十,月亮对太阳。”陈学文说:“我早就知道了。”董存根说:“你先不要说,我们想想。”欧本良说:“我猜着了,一定是“庙”的繁体字。”廖文刚敲敲欧本良的脑袋说:“这脑袋不错嘛。我在研经小学打这个字迷,没有人猜出来。”欧本良说:“我打一个,大家猜:一点一横长,二字口言旁,两边丝绕绕,中间马儿郎,你也长,我也长,扯个勾勾来挂衣裳。”何述云说:“我早听人说过了,就不认识这个字。”张大弟于是用粉笔写在地上,很大一堆。廖文刚说:“我估计,没有这个字。”欧本良说:“肯定有。”董存根说:“我想,也不应该有这样的字,哪能这么复杂?”廖文刚说:“这还不容易,我们找老师去!”同学们就一窝蜂地向教室跑。刘真老师听完大家的陈述后说,我翻翻字典再说。

午饭后全校是非常安静的,老师同学都要午休。而下午第二节课后和晚饭后操场里真是龙腾虎跃。至少有一场篮球赛。文刚除了看球赛外就是看课外书或者在乒乓台上和同伴们一决高低。

学校的照明,除了有时点电灯外,主要是用煤汽灯、煤油灯。点煤汽灯,不时得换灯芯。那种灯芯,是一个灯泡状的网,煤油汽化之后,是很亮的。缺点是那个灯芯不时会开裂脱落,只剩了一幅、一片,虽然还发着光,教室里便就开始沸腾了,生活委员邹月樵就赶快去总务处领灯芯,领来之后又用电筒或者煤油灯照着更换。往往一节晚自习只能上十来分钟,大家就嚷着等着。煤汽灯,流行了一段时间,就以点煤油灯为主了。煤油灯,烟很大,一个晚上下来,同学们的鼻孔里可都是黑的。本来有所谓“美肤灯”,加个玻璃罩就会没有黑烟,不过那时的学生可没有钱,谁也不敢买这样的奢侈品。离学校只有三四百米就有一个火力发电厂,不过因为发电量有限,点电灯的时候,灯光淡淡的,像朦胧的月光,几乎不能照明,老师同学都说比不上煤油灯,更不用说和煤汽灯比了。

每逢周末、周日,除了一月一次归宿假外,学生是不允许回家的,在校做什么,都是学生自己选择。学校开放图书室、阅览室、乒乓球室和棋类活动室,教师还举办舞会。同学们都爱去借阅图书。图书室有一个书名目录,上面列有廖文刚十分喜爱的书名,比如《水浒》、《西游记》、《三国演义》、《说岳全传》。可是,很多时候,他们把这些书名写到一张小纸上,和借书证一起,上午就满怀希望地递上去押在那里,到下午去取书时,图书管理员却说:“别人借去了,还没有还。”廖文刚这样地反复过七八次,逐渐明白了,这些书他们大约是不可能在图书室里借到的。图书管理员,开始是梁淑玉老师,她是教历史的吴正和老师的夫人,四十多岁,中等身材,面目和蔼,声音很大,显得很有精神。后来,美术教师罗昌惠,也管理过图书。罗老师,身材高而瘦,脸色灰黄,显得老气横秋,他一直教廖文刚这个班的图画课。

洗衣服,对廖文刚来说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学校虽然提供了宽大的洗衣台,但还没有自来水,得从井里自己提水。学校有两眼水井。除了六零初教室西侧的那口井外,操场的西北角,还有一口井,井口直径一米左右,有圆形的井台高起,两口井水面离井口都有三四米的距离。廖文刚有一个小木桶,有一根棕绳。进校时,他只有十二岁,那桶虽然比他小得多,可总不听他使唤,浮在水面上老是不肯沉下去装水。“看我扯给你看。”一个女孩儿的声音。文刚抬头一看,是李荷艳,挑着一担小水桶。文刚说:“你也来这里洗衣服?”“我们校门口这半条街的人都吃这口井的水。”荷艳放下水桶,接过文刚的绳子说:“我挑水有两年的历史了。”她把水桶轻轻放进井里,“你看,这样,左手握绳尾,右手握绳腰,绳腰之下,要长短适中,使右手下的绳子笔直,力要猛,用力一顿,你看,桶就入水了。”廖文刚说:“荷艳真可以写一篇《打水经》了。”荷艳说:“这就叫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嘛。”

文刚把那桶水提起倒给了荷艳,又学着打水,又一连打起来两桶,才算基本学会了。荷艳挑着水往外走,文刚说:“你还来挑不?我再给你提,好巩固巩固。”荷艳说:“我还要来洗衣服。”只隔了不到十分钟,荷艳挑着桶,后面一个比她稍高的姑娘端着一盆衣服来了。那个端衣服的还没有走拢井台就问道:“廖文刚认识我不?”廖文刚认真端详了一眼,和荷艳长得基本一样,只是眼神显得有些忧郁。就说:“你和荷艳一同来,我就认得出,是梅艳。”“这么多年,你还记得起我们的名字?”“因为妈妈经常说起。”文刚提水她们洗,边洗边摆龙门阵,原来她 们的父亲是国民党军的团长,在淮海战役中投诚了,一家人都不想回老家务农,吴七哥当了副县长,于是他们也来到这个县城安家。他们两姊妹都在井研中学读书。他父亲被安排在木厂,母亲被安排在小食店。她们洗完衣服离开的时候,廖文刚说:“请代我向你们的父母问好。”她们都说:“好。”梅艳还加了两个字:“谢谢。”

一会儿李金城、陈学文、何述云、董伯才和三班的劳动委员曹正训同李光玉也来洗衣服。这里有许多洗衣台,都是石板的。洗衣的地方,在操场西北的边上,在走道下边,头上有浓荫蔽日的大黄葛树,太阳晒不着,小雨也淋不着。同学们一边洗衣服,一边摆龙门阵。陈学文说:“何述云,你这套衣服,可是崭新的哩!”董伯才说:“能有一套新衣服上初中,不简单啊!”何述云说:“是不简单,你们知道了我家的情况,就会说我的父亲不简单。”何述云就讲起了他家里的情况。

原来何述云的家离井研三十里,距乐山七十里。家里有父亲何春华,母亲何彭氏,姐姐、妹妹和他,五口人。还在1950年的时候,母亲就因为天花去世了。一家人的生活重担就落在了他父亲一个人的肩上。1951年的时候,他父亲叫何述云去上学,他的姐姐和妹妹都没有得到这样的殊遇。何述云小学的六年里,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但学习十分用功,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井研中学读初中。一个孩子要读中学,可难坏了他的父亲。好在何述云的房前屋后有十几棵李子树,李子成熟的时候,家里人都舍不得吃,由他的父亲摘下来,挑到乐山去卖,每天来回一百四十里。他父亲回到家里,肩上磨破了皮,脚上打起了泡。何述云心疼地说:“爸爸,你太辛苦了!”他父亲何春华说:“为了让你把书读出来,值得。这算不了什么。”到开校前,他的父亲不但给他挣够了书学费,还扯布来给他缝了一套毛兰布学生装。董伯才说:“我们的父母亲,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只有用努力学习来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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