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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到永康开教师会 去厂街住书记家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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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9日,施主任上课前召开教师会,宣布说:“接到区委通知,全体教师,明天到永康开会。放一个月的农忙假。今天下午就放,6月29日通学生到校,6月30日正式行课。各个班的班主任,要叮嘱学生按时到校,要锁好门窗,检查各个寝室,把火灭掉。五六年级的班主任,请顺路的同学给村小教师带通知。”他发了两封信给廖文刚,说:“放牛场的,交给崔玉华,登腮的交给黄国美。”上完两节课,廖文刚给五年级的同学讲了放农忙假的有关事宜,最后说:“一个月的农忙假,时间不短呀,同学们都把书带回去,抽时间看看书,写写字。俗话说‘三天不念,口生;三天不做,手生。’”

张德贵说:“家里那么多活路,哪有时间看书!”廖文刚说:“有个名人说过这样一句话:‘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你只要善于挤,就总会有的。’雷锋同志也说过:‘有些人说工作忙,没有时间学习。我认为问题不在于工作忙,而在于你愿不愿意学习,会不会挤时间。要学习,时间是有的,问题是我们善不善于挤,愿不愿意钻。’雷锋同志还用了一个很好的比喻‘一块好好的木板,上面一个眼也没有,但钉子为什么能钉进去呢?这就是靠压力,硬挤进去的,硬钻进去的。由此看来,钉子有两个长处,一个是挤劲,一个是钻劲。我们在学习上,也要提倡这种‘钉子’精神,要善于挤和善于钻。’”

廖文刚见同学们都听得很认真,就说:“同学们,以后不论去干什么,都要有真本事。本事从哪里来?首先是把书读好,然后才是边干边学。所以,同学们,为了你们的未来,为了以后给国家作出贡献,你们一定要把学习放在第一的位置!我建议你们,在农忙假中,每天看数学书半小时,抄语文书半小时。能做到吗?”“能做到!”声音还算整齐。

廖文刚很满意,补充道:“农忙假,你们当然要参加生产劳动或者家务劳动。我建议你们,充分利用零碎时间学习。比如语文的生字,算术的九九表、运算法则,都可以搞一个小本子,随时带在身上,离开家时,看一个知识点,在路上默记,到工地上,就完全烂熟于心了。回来时又记一个,休息时又记一个。用这种蚂蚁啃骨头的方法,长期积累,同学们,不得了啊!谁能一辈子这样坚持,成为专家学者也不难啊!”

廖文刚见大家都心领神会、跃跃欲试的样子,就说:“回家,代我向家长问好,并且把我今天讲的,讲给家长听,请他们支持,就这样吧,再见!”同学们齐声说了“老师再见”后,才涌出教室。廖文刚和生活委员罗锡昌一起关好门窗后,才离开教室。

放学以后,同学们都不煮饭吃,背着被子、提着春袋,涌出校门。从大校门出去的人很多,廖文刚知道,那是朝芒东、大地、海别、大寨、小寨、厂街、麻溜寨、登腮、尖山去的。从后门走的也有几十人,那是去放马场、十二炉火、冷水箐、放牛场的。他们大多打着光脚板,有的,压根儿就没有鞋;有的是舍不得把母亲千针万线做出来的布鞋拿去磨这几十里山路。往后门走的,没有一个女生,都一色的毛蓝布衣服,只有新旧之分罢了。穿得最破烂的是他所在班的张德贵,这孩子,个子不高,长得壮实,圆圆的脸,一脸的孩子气,廖文刚觉得,他小时候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第二天,七点钟,班卡完小的老师,就一同向永康出发了。谌源、鲁李美夫妇还带着亚平和亚玲。除了廖文刚外,大都带着雨伞,背着春袋。这种袋子,都是用布缝成的,装东西的部分,只有一尺多长,长方形,从四角伸出一对两尺多长的带子,好挎在肩上,下面吊着两寸长的丝绦。大家几乎都穿布鞋,这种布鞋的鞋面,前面很短,脚趾头的指甲以外的部分,几乎都冒在外面,所以“云南十八怪”里有“脚趾露在鞋子外”。只有廖文刚依然是一身军服,他还没有想过应该做一套老百姓衣服,因为,部队发的,从内衣到外套,棉的、布的、卡琪的、棉绒的,还有差不多一箱子,五六年也穿不完,况且,家里又急着等钱用,自己节约一分是一分。

老师们一路谈着家常,议论着报纸上火药味越来越浓的文化大革命。施主任说:“老廖,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谈谈,你对文化大革命的看法。”廖文刚说:“我在想,解放十七年了,干部中养尊处优的现象是存在的,听不得批评意见,脱离实际,瞎指挥,搞得民不聊生的事情也不少,我们四川,就饿死了很多人,这种官老爷,也该整。”

赵文龙问:“四川真的饿死了人吗?”“那还有假?我老家的生产队,饿死的人都在四分之一以上。我们井研县饿死的人至少在五万以上。”聂世德说:“听说调我们云南的苞谷到四川去。我们这些地方,苞谷,现在也只喂猪。”廖文刚说:“要感谢云南人,你们的苞谷救了我们多少四川人的命。”

要走到芒东河时,一条背上花纹怪异的蛇,从草丛中窜出,逶迤着横穿大路,聂世德、赵文龙、赵钰眼明手快,捡起大石头砸去,正中头部,身子还浪花般地翻了七八圈。赵钰细看了一回说:“这就是五步蛇,咬着人,你只能跑五步就会倒地。”

廖文刚说:“这条蛇,这时死在这里,既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施主任说:“请道其详。”廖文刚说:“说它偶然,是因为我们都不是故意到这里来打蛇的,这个事件,没有规律,不能重复,不在计划之中。”几个老师都问:“怎么解释必然呢?”廖文刚说:“这条蛇,从出生开始,不知翻过多少山坳,它的经历造成了它今天此时,必须从这里过。而我们,由于我们的经历、见识、国家的局势,决定了我们今天也必须从这里过,并且见了蛇也一定有些人要动手。”

谌源说:“你这不等于就是说前世因缘吗?”廖文刚说:“不对,前世因缘,说的是上天注定的,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各种社会的自然的个人的因素决定的。”“玄。”聂世德说。“看来廖文刚还是哲学家呢。”施永福说。廖文刚说:“哪敢称家,只是遇事就在思考。”

谌源夫妇领着两个小孩,走不快,大家就轮流背。这时已经是阳历六月的天气了,下过好几场大雨,过芒东河时,河面已有五十来米宽,只见河中,巨石乱卧,水就在乱石间奔流,有的地方可以从石头上跳过,有的地方只能从水里淌过,大家都脱鞋卷裤,跳上顽石,又入激流。鲁李美和两个孩子都不敢自己过河,谌源就背鲁李美,聂世德背亚平,张必双背亚玲。

过了河上坡时,廖文刚背亚玲。廖文刚问:“亚玲,长大了你想做什么?”她说“吃枇杷果。”并且往地下梭。廖文刚扭头一看,旁边一棵树子,有两人高,叶子很像四川人说的“的瓜藤”的叶子,碧绿椭圆有锯齿,不过四川的“的瓜藤”的藤子只有筷子粗细,叶子,只有拇指大小,这棵树的枝干,有人腿粗,叶子却比巴掌还大。树梢上结着些拳头大的红色卵形果子,而它的根须极其发达,竟在树下形成了一个穹窿形的洞,大得和陕北的窑洞相似,能坐下几个人,而粗粗细细的须根上结满了红色的小果子,和四川的“地瓜”一模一样。 廖文刚问:“这能吃吗?”亚玲说:“好吃。”聂世德说:“头上的果子,是搓冰粉的好原料。”赵文龙说:“下面的果子也好吃。放猪的遇见了,人和猪都可以饱吃一顿。”廖文刚放下亚玲,也摘来吃起来,味道和四川的“的瓜”一模一样。不觉赞扬道:“真好吃!四川要是有这种树子,六一二年,也会少饿死不少人!”施主任说:“老廖喜欢吃这些,山上到处都可以吃饱。”大家都吃了一阵枇杷果,歇了一会儿气,又往前走。

这一行大小11人,到下午一点过才到了永康饭店。大家打好旅馆,吃了饭,才到永康完小去。亚平姊妹没人带,也只好跟着。向东横穿过永康街,是一个建在坡上的寨子,房子横七竖八,大青树的根,直伸到路上,七纵八横的。农民家的小猪、小狗、小猫、鸡、羊跑来跑去。横穿过这个寨子斜坡一直伸展上去,就是永康小学。

坡路很宽,可容十来个人并排走。朝街的这一方没有围墙,向山顶的那边有土砖围墙。整个的学校就在一个坡上,郁郁葱葱的,长满了树;五个排列砖木结构的平房,一列更比一列高。最下面是一个土坝操场。穿过操场就是一条坡路,从正中把校舍分成两半。最高层,虽是平房,房子却特别高大,那是教工宿舍。它的前面有一个小坝子,坝子边上种有菠萝和几株叶子阔大且绿得晶莹的树,只有一人多高。廖文刚不认识,一问,才知是芒果树。背面就是绵延到班卡的崇山峻岭。两头都是小树林。老师们都互相认识,打着招呼,进到宿舍里坐着喝茶。

廖文刚只认识天津来的尤、史二老师。廖文刚到了尤庆璋老师的宿舍里,这宿舍长而不宽,除了床,还有一半的空间放着衣架、小凳、木椅、条桌。尤老师泡好茶,史老师也进来闲谈。廖文刚说:“我们的住房可是各有千秋啊,我和张必双两人一间床。不过,我住的可是楼房。”尤庆璋说:“没办法,就这样,过吧。”

有人招呼开会了,廖文刚和尤、史二老师走出宿舍,随着人流,下到第三排,进入了一间教室。大家坐好,就有人叫:“安静了,不讲话了。”旁边的尤老师给廖文刚介绍说:“我们永康小学校长,杨洪。”廖文刚初到永康是见过这位校长的,四十左右年纪,五尺左右身材,慈眉善目的,很有精神。只听他说:“请李主任讲话。”这位李主任,个子不高,身体较瘦,年纪和杨校长不相上下。神态显得有些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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