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乡试 (第2/2页)
只有觉得自己没有机会或者离家较近的学子才会走。
听风书院的学子没有一个人走。
李慕文当然也不能走,他只好在心里不停祈祷成绩快点出来。
而考完试,大量的才子们聚集在府城内,宴请就多了起来,不过若是宴请地点在那些风月场所,李慕文一律是不去的,久而久之,不少人传言李慕文洁身自好,不慕女色。
等到考完第三天,李慕文才惊觉,若是一直不出成绩,那自己应该给云芳和家人们去封信,以防他们担心。
于是这一天,李慕文给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其余家人的,报了平安,问了好。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一封是写给云芳的,厚度大约是另一封的二十倍,写了在府城的见闻,写了考试遇到的种种,写了对云芳的思念,写了对那些出入风月场所之人的鄙夷和对云芳的保证。
写完这些还觉得意犹未尽,不过又急着给云芳寄过去,他想着以后要日日都写才行。
这边半个月没有李慕文消息的李家人和云芳都颇为担忧,刚要去府城打探打探就收到了李慕文的来信。
看着明显厚度不同的信件,李家人打趣地对云芳说:“这慕文对你的心意可是有目共睹啊!”
云芳也有些吃惊,那么厚的信件得写多少东西呀!
和李家人一起看了那个薄薄的信,知道李慕文一切都好,大家都放下心来,又知道李慕文还要在府城一段时间,大家又担心他钱是否够用。
他们让云芳先回去看看李慕文给他写了什么,然后李慕文有什么需要的再和他们说。
云芳依言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李慕文给她的信,逐字逐句地读了起来。
信中的内容也勾起了云芳对李慕文的想念,云芳也提起笔给李慕文写了回信。
李慕文没有提缺钱的事情,云芳还是夹了一张银票给他,若是真的得中举人,没有足够的银钱傍身怎么行呢!
就这样李慕文和云芳每天都通过信件往来互诉衷肠。
直到乡试放榜那日,李慕文才停止了写信给云芳。
乡试放榜前一天,街上就贴了告示,告诉大家,明天一早将在贡院门口挂榜,榜上有名者即为中举。
一大早,贡院门口就挤满了人,有自己来看榜的学子,还有被派来的侍从,有的一人前来,有的全家出动。还有那些为了得到一些赏钱,挤在前面想投机取巧的人。
这些人会先官府一步去给中举之人报喜,有些人就会给他们一些赏钱。
总之来得早的人才能占据有利位置,第一眼看到张贴的榜单。
听风书院自然不会让二十个学子挤在榜前,他们早就雇好了人,天还没亮就站到了有利位置,这二十个学子的名字已经被这人记得牢牢的,若是谁的名字出现在榜单上,那他定能一眼发现。
今科来参加乡试的秀才很多,约有三千八百多人,这些人中只取四十人为今科举人,可谓是百里挑一。
别看每次听风书院来参加乡试的人不少,但能取得功名的寥寥无几。
也正是因为成为举人这条路很难,所以一旦中举,那社会地位就会有天翻地覆地改变。
听风书院二十位考生焦急地等在院子里,他们估算着时间,那派去的人应是快要回来了。
只听院子外传来快步奔来的脚步声,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
二十人像是被同时定住一样,不会说话,也不会动了。
那人到了院子里后,高声大喊:“我听风书院两人金榜题名。”
他说完这句,所有人眼睛都亮了。心里想这可是多年来听风书院成绩最好的一次,同时上榜两个举人。未必不能有自己一个。
只见那看榜的人从怀里掏出了为防记错,写在纸上的名单说道:“分别是第六名李慕文和第二十七名刘展鹏。”
没有念到名字的人眼神立刻暗了下去,有些不可置信地说:“我觉得我也答的可以呀!你会不会漏看了,不行,我还得去看看。”
说罢,走了出去。
不少人也觉得有这种可能,跟着走了出去。
看榜的人多年来一直为听风书院看榜,早见惯了这种场景,没有在意地对李慕文和刘展鹏说:“二位新举人,快准备一下,一会儿官府定要来告知的人了。”
这时,二人才从巨大的惊喜中反应过来。
李慕文忙找朋友兑换了云芳送来的银票,约定俗成要给报喜的官差赏钱。
果然,官差很快就来了,送来了李慕文和刘展鹏的举人文书,拿到这个文书,就代表着李慕文是这个国家官场中的一员了,已经有了参与政事的资格。
然后又通知了李慕文二人今天下午准时参加主考官组织的鹿鸣宴。
李慕文把赏钱递到了传信的官差手里,那官差掂了掂,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我再提醒你一句,这次科考主考官大人是当朝吏部尚书,最是讨厌有人投机取巧,谁要是买过他的作品集,仿照他的风格答题,一律不予通过。你们参加鹿鸣宴也别触了霉头。”
李慕文想到,刘展鹏果然不是那买了主考官作品集的五人之一,心中也不由得庆幸,好在当初自己没有被那五人影响,不然今天他也定是取不上的。
李慕文拱手向那官差道谢,那官差回了一礼又连忙说:“李举人,在下还有多家要报喜,就不打扰了。”
说完就赶紧走了。
此时,那些出门又一次看榜的人也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看到李慕文和刘展鹏送走了官差,那些人颇有些不自在,都各自失落的回了房间。
院子里只剩下李慕文刘展鹏二人,刘展鹏率先发出邀请,对李慕文说:“不如你我二人到我房间一叙?无论是日后进京赶考还是继续学习,你我二人都应该守望相助,还是要互相了解一下才行。”
正如刘展鹏所说,他们二人是不同的夫子在教导,彼此之间并不熟悉,但考上同一科的举人,让二人的身份比别人都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