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第2/2页)
今天这身布衣和昨天一样与这里格格不入,他又去了那家衣店,买了身上等丝绸彩衣换好。将鲜花饰于发间,与昨天不同的是,他打算回来再换上这套布衣。于是,街上出现了一个身着风中摇曳丝绸彩衣,手里拎着一件布衣的人径直走进了醉红楼。
今天门童没有拦他,他很顺利的就进去了。找到昨夜那个位置坐好,静等今夜的毛巾。他特意揣来了那个肚兜,一心想显摆给那个给他热情讲解勾栏之道的王公子看。
他叫了一桌上等酒席,一面等,一面看一楼舞台的歌舞。安排好一切,他忽然看见了自己拎来的那件布衣。在这里,它是那么的刺眼,那么寒酸、破旧。它仿佛在时刻提醒着张生他的贫穷,他怕极了这种滋味。连忙将它卷起卷到最小,看周围没人注意到他,慌忙跑到醉红楼后院将它扔在了柴房。他希望可以将它扔的更远,仿佛扔掉了自己的贫穷。
扔掉衣服,他行色匆匆赶回了大厅,紧张的好像刚偷过东西,生怕被人看见。来到大厅坐定,与同桌的人谈笑起来,继续扮演成功人士张生。
此时的方梅,已办完正事,送两个妹妹回家。到了门口,二妹对三妹说:“你先进去吧,我跟大姐聊两句。”三妹径直进入了家中直奔正堂吃饭。
二妹在门口与大姐说起了话:“大姐,要是可以我觉得你可以给王浮生个机会。”
“噗呲”,大姐笑出了声,心说妹妹你好天真,你以为这是标准化产出的筷子啊,哪支和哪支都能凑一对。
“这种事不是我能给机会的,二妹,你以后就明白了。”
二妹那线性思维的脑子高速旋转了起来,理解不了大姐的话。回道:“好的,你当我没说吧。”
二妹费解着转身走了,一路还在思索大姐的话。到了正堂,正在吃饭的三妹问道:“你俩聊了点啥,这么快就回来了。”
“就说让她把那个不醒世的大姐夫蹬了,叫她给王浮生机会呗。”
三妹来了兴致,问道:“大姐怎么说?”
“她说‘这种事不是我能给机会的。’三妹,你说她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你得给我前后语境啊。”
“前面没说什么,后面一句是‘你以后就明白了。’”
三妹思索片刻,假装很懂的样子,答道:“这你都不懂,她的意思是说她心里有爱的人了。”
“啊!那会是谁呀?不可能是那个张生吧!”
“不可能是他,他不过是大姐想结婚了,随便拉来凑数的。在大姐的内心,他不过是个路人甲。你没发现大姐以前跟他相处不过只是按照夫妻那套格式硬是在格子里游走吗?现在就更不用说了。她俩的心灵距离隔着万水千山呢。”
“啊!不是说夫妻之间是最亲密的关系吗?”
三妹来了精神,拿着筷子连比带划打开了话匣子:“错!只要套上某种关系,就绝不是最亲密的关系。”
“什么意思啊?”
“因为所有可以被命名的关系就都会形成模式,只要有模式,人们就会丢掉本我的需求方向,而去学习和效仿模式里的标准样式去生活,从而就活在了这些格子一样的样式里,也就被框住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出于本心,哪还会有什么亲密。”
“怎么越听越糊涂了。那你觉得什么关系是最亲密的关系?”
“嗯……”三妹思忖片刻开始组织语言:“不能被命名的关系。”
“那不就是没有关系吗?”
“哎呀,二姐,你啥脑子啊。我说的是不能被命名的关系,或者叫无法被定义的关系就是最亲密的关系。”
“不聊了,不聊了,绕晕了。感觉比先有蛋还是先有鸡还让人难搞清楚。还是吃饭吧,比较简单。”
再说方梅到了醉红尘酒肆,王浮生早已在雅间花间语等她了。小吃已经摆好了,还有一壶葡萄酒。
一见方梅到了,马上迎了过去,见方梅坐定,说道:“我知道你喝粮食酒容易过敏,所以特意给你叫的果酒。”
方梅笑了笑:“你还是那么细心。”
“嗯,只要别说我是个好人就行。”
“不会说的,不过你确实是个好人。”
“你看你还是说了。”
“说正经的吧,你找我什么事?”
“你是有个老公叫张生的吗?”
“对呀,怎么了?”
“你对他了解多少?”
“不怎么了解。”
“那你还找他做老公。”
“咳,赶上了。”
“他昨晚去了醉红楼,醉红楼妓院知道吗?”
“去就去呗,你不也去了吗?”
方梅喝了口酒,接着说道:“这酒不错。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对呀。他昨晚还花了二百五十两黄金拍了个女人肚兜”,王浮生说的有点口干,喝了口酒接着说道:“还在一桌认识你的人面前说什么方家他当家,你怕他之类的话。”
“你见过有钱人经常说自己有钱吗?人不就是那样嘛,越是强调什么就越是缺失什么,当然也越在乎什么。这个炸薯条还挺好吃的,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