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笑里藏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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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快步走进去,拜倒在床下。“孩儿袁熙回来了。”
“熙儿——”父亲和母亲同时转过头来。
母亲急忙把我扶起来,垂泪道:“熙儿,你终于回来了,娘亲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熙儿。”父亲冷冷道;“你回来了。”
我差点被这句话冻住,心想,坏了,老爹一定觉得羞于见我和田丰,这可怎么办,我还好一点,田丰太危险了。
不行,我要想一套说辞,让他心里平衡下来,不然大事不妙。
我这里心念电转,却听身旁袁尚开口道;“真没想到,那许攸真的是个奸细,二哥和田丰大人的话,说的一点没错,倘若早听了你的,也不至于有今日之败了。”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巨响,差点站立不住,摔倒在地上。
老爹的脸色瞬间变得漆黑,冲着外面厉声道;“来人,把这个没规矩的丫头,给我砍了。”
外面冲进来几个武士,把已经吓得不会说话的丫鬟,拽住头发,拖出门去。
我心中一阵惨痛。
父亲看着我,拉着脸道;“幽州的事情,你办的不错,下去吧。为父要休息一会。
我一愣,怎么就要赶我走呢。
便道;“孩儿已经收兵回来,自当解除兵权,明日把幽州刺史的印绶交给父亲。”
父亲咳嗽了一声,道;“那也不必——”
袁尚突然轻笑着打断父亲的话;“父亲,二哥心里还在想着以前的事情呢。他这次又立了大功,为袁家挣了脸面回来,父亲您不如封二哥一个车骑将军,随军出征的将士也要大肆封赏,也好让冀州上下人等心服口服。父亲如果同意,刺史就交给别部司马逢纪和功曹辛毗去办?你说好不好大——哥?”
袁谭身子一震,冷哼了一声没开口。
父亲脸上怒容更盛;“熙儿,你立了功,想要什么封赏?”
我心想,袁尚的话,表面上听来都是为我请赏,其实句句都像尖刀刺进父亲的心脏,刺激他敏感的自尊心,居心叵测。
我心里叹了口气,如果不出点绝招,别想过这一关了,我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田丰和文丑等人想一想啊。
以前听评书的时候,知道清朝咸丰皇帝和他才华横溢文武双全的弟弟鬼子六,争夺储位的时候,有一条计策是专门用来老年人的——‘藏拙示孝’。
咸丰皇帝,知道自己的才华不如弟弟,但还想当皇帝,所以就想了条妙计,每当他去出征或者老皇帝出远门的时候,他就嚎啕大哭,说舍不得父亲,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嘱咐父亲要保重身体云云。
结果这样哭下来,一来二去的,居然让他把皇位哭到手中。
可见在老皇帝的心里,孝顺才是第一位的。
逼不得已,我也用用吧,都是老三给逼的,要是这一招好使,让我继承了爵位,回头你可别后悔呀。
“父亲——”我哇的一声哭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接着就是一阵天崩地裂泣不成声足以感动阎王和九天玄女的惨嚎。
惨嚎持续了有半柱香时间,直到我觉得自己已经有点缺氧了,
泣不成声,道:“孩儿只希望——父亲能够——长命百岁,万寿无疆,其余的什么也没有想过——孩儿,之所以能够打胜仗,也不过是因为心里一直想念父亲,想为您老人家分忧解难。这些日子,孩儿每当遇到困难,只要想到父亲的音容笑貌,全身就充满了无限的力量——如果不是心里想着回家来和父亲母亲团聚,孩儿可能早就死在塞外蛮荒了——父亲——母亲——”
“孩儿不要封赏,孩儿只要父亲事事顺心,事事如意——呜呜呜呜——”接着又是一段天崩地裂感天动地的嚎哭。
一开始,我还有点刻意做作,可是哭到后来,想到父亲母亲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如今却要饱受曹贼欺凌气的一病不起,心中酸楚,悲从中来,热泪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哭的嗓子也嘶哑了,浑身软瘫,再加上身上的伤痛,竟然一头栽倒,昏死过去。
这种真情也算得上世所罕见了。就算老爹心如铁石也要被感动,别的事情他根本不计较了。
基本上,在一个老人心中,有如此一个心心念念向着自己的孝顺儿子,比什么都强。大将军也是凡人!!
临昏厥的一瞬间,我似乎听到母亲的惊呼和父亲从床上跳下来的声音。
心想,好了,他原谅我了,田丰的危机应该也解除了。
我睁开眼看到甄宓的时候,差点再次昏厥。
甄宓坐在我身边,看着我的眼神还是很冷,但冷电中夹杂着依恋。一种对丈夫的依恋。
“你醒了——”我的印象里,她还是首次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忍着痛坐起来。十几盏油灯,闪烁出的灯光,让我有点头昏目眩。
甄宓的头上挽着发髻,脸上的皮肤光滑细腻如象牙,缎子一样发着光。
斜插入鬓的金钗,归拢着满头乌发,让她的额角闪闪发亮。
不食人间烟火的淡雅中,不知何时多几分幽怨。这些幽怨的平添,让她的美,更加接近于人,而不太像神了。我觉得还是这样比较好一点。
“我忍着浑身的伤痛从榻上坐起来。甄宓扶了我一把;“你受了好重的伤——”
“你还恨我吗?”我脱口而出。
甄宓不置可否,站起来,走到窗前,把满床的夜色关在窗外。
“我去回夫人,就说你已经醒了,让他放心,你好生歇着吧。”说着逃跑似的离去。
我气极了,一把抓住她的衣袖,从床上跳下来道:“我出征半年,你都没想过我吗,你就没有一句话要对我说。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丈夫。”
甄宓甩脱我的手,仰起头,冷道;“自作自受,怪得了谁?倘若你当初不仗势欺人滥杀无辜,我又怎会如此对你。”
我下意识的倒退一步,颤声道:“时隔这么长时间,你我已经成了夫妻,你依然不能对我有半分谅解,你要我怎么做才好?是不是要我去死,你才甘心?”
甄宓扭过头,看着窗子,淡淡道;“我从没有让你为我做什么,一切都是你作茧自缚,与我何干。”说完,毅然走出房门。
她的这种态度,一定会把我推向婚外恋的泥潭。
尤其是我身边有一个绝色美人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头痛欲裂,比打输了官渡之战还要难受一百倍。
我一夜没睡,想了很多事,让我痛心的不只是甄宓还有张合高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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