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祸起萧墙 (第2/2页)
怎么能平白无故的收受如此厚礼,桓大人岂非难违刘备。”
桓阶心里咬牙,有这么难为人的嘛?
我倒是挺愿意让你难为一下的!
诸葛亮突然插口,冲着桓阶一欠身:“既然是丞相厚赐,我家主公也只有却之不恭了。
望,专使回去禀告曹丞相,
我家主公这就班师回新野去,日后若有差遣愿效犬马之劳。”
刘备道;“既然恒大人如此为难,礼物我就收下了,明天就下令退兵。”
桓阶走后,刘备用怀疑的口气问诸葛亮:“军师,你怎么就知道袁熙要退兵了呢,
这仗打的好好的,眼看就要胜了——”
诸葛亮道:“方才夜观天象,太白逆行,侵犯牛、斗之分,赤星入于柳、鬼之间。
主北方大将内宅不安,祸起萧墙,按照分野度推算,
当应在袁熙身上,此外,还要折损一员大将。”
刘备心中暗喜,袁熙狗贼全家死光才好呢。
只是连累我功亏一篑了。
不管怎样能听到袁熙倒霉的消息,
总算是给他打了一阵兴奋剂,
加上曹操厚礼的刺激,心情很是美丽。
桓阶说的都是真的。孙权因为害怕袁军统一北方之后攻打江东,毅然与曹操结盟,
倾全国之兵攻打合肥,虽然在鲁肃乐就的坚守之下,
没能得逞,但荀彧也不得不下令,全军退回淮南,抵御江东兵。
马超和西平太守杜迁合并二十万包围河东,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范先和夏昭淹死,
西凉羌兵又悍勇非常,不怕死亡。
两人实在抵挡不住,城池被攻陷,两人退守绛城向郭援告急。
沮授一看虎牢关牢不可破,僵持不下,就决定先救援河东。
只有田丰牢牢占据下邳,分兵攻打彭城仍与陈登激战。
五路大军两路溃败,曹操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由于连战连败,曹军损失太大,
曹操不想和刘备开战,他知道刘备生活比较困难,
便想出送礼的办法,派能言善辩的桓阶一顿游说。
加上诸葛亮本来感到攻打许昌会成全袁熙,所以刘备也退回新野。
不过他还是派兵驻守新占据的古城、鲁山,以便随时再攻颍川。
战局虽然逆转,但并非我撤走的原因。
那日北方下了一场透雪,军营外的旷野一片雪白。
营内的帐篷上一片雪白。大树小树的枝枝杈杈都裹着一层白雪。
天阔地茫、冰清玉洁、万树银花。
世间一切污秽丑陋,战争带来的血腥杀戮残忍全都被覆盖的严丝不漏了。
雪景虽好,可对于正在作战的军旅来说,实在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啦。
从夏至秋,连续三四个月的大战,袁曹各有损伤,总体战局倒向袁军一面,曹操已经露出了败相。
虽然,虎牢关同淮南的战事相继失利,但官渡一线还是稳稳的有优势的。
一个月来,曹操已经连续三次,把营寨后撤,大部分营寨已经靠近汜水关了。
只有张辽步兵和曹纯统帅的一部分虎豹骑五万人,仍在前方和袁军对抗。
张辽不愧是当时难得的名将,五万人让他指挥的如进退有据行云流水,
李典带兵和他交锋十次,十次被他打了回来。
徐庶设计挖掘地道,潜入营中防火,
也被张辽识破,命人灌入桐油,
放了把大伙,烧死准备潜入的士兵两千。
贾诩又设计劫营,这个办法也不能奏效,
因为张辽带头穿着铠甲睡觉,
一个月里白天晚上身上就背着几十斤重的一堆铁片子,
头上枕的就是他的大刀,真可谓枕戈待旦了。
袁军试了几次没机会下手,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张辽也不进攻,只是固守,
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还是我的一句话提醒大家,
这是瞒天过海的计策,
他就是想摆出一种胆小懦弱被动防守的架势,
好让我军属于防范,趁机来找麻烦。
果然被我料定,张辽蛰伏一月之后,觉得时机成熟了,
便乘着月黑风高的一个夜晚,偷袭大营,
结果被潜伏在营门四角的探子发现,饱食了一顿弓箭,悻悻的撤了回去。
曹操还是奖赏他,五万兵力坚守一月,也非常人可以办到的。
曹操为什么突然没动作了,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是心情不好的原因,那几日就像受了诅咒,
干什么事情都不顺利,走路的时候被小石子绊倒,
喝水的时候被水草呛到,拿起悍枪一不小心滑溜手砸在厚实的脚面上,
大冬天吃饭吃出苍蝇——凡此种种,屡见不鲜。
我前生今世有一样好处,就是头一落枕头就能打呼噜,进入深度睡眠。
出卢龙塞在戈壁草地、深山大泽中能睡着,困守黎阳漫天箭雨下还能睡着。
只有父亲死的那一晚半宿没睡着觉。
那晚吃过饭和张合文丑商议了一下进军事宜,就睡下来。
刚躺下就觉得心慌气短,胸口憋闷,心神不宁,
一骨碌又坐起来,喝了两口酒,肠胃一阵翻腾难受发酸,就吐出来。
好像喝的是醋,而不是酒。
到后来心中就是焦虑,连坐也坐不住了。
我心想会不会是敌人要来劫营,我有心灵感应了,
就立即传令值夜的韩莒子让他小心戒备,弓弩手增加五千四门守卫。
回来后,仍然不安宁,像中了邪,在帐篷里踱步子。
我隐隐感到不安,鼻子嗅到一丝不祥的气息——
我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刚睡着就看到营寨外白雪皑皑的旷野中,
飘过来一条白色的人影,白衣白裤,连头上的发钗都是白的,
那飘忽的影子直直的从远处向我飘过来,
待飘到我的眼前时,我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影子是——蔡琰。
蔡琰妩媚的眼中含着泪水,她委屈的哭,泪珠成串,伸出手来抚摸我的头、手。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来,把她轻飘飘的身子吹走了。
她挣扎着、嘶喊着“袁熙,袁熙——”
我答应了一声,就惊醒了——
我在睡梦中感到心脏的部位突然暴起一串灼亮的火花,全身有种被掏空的酥软。
整个精神像冰块的融化,像雪山的崩塌一样毁灭。
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惊醒过来。
我越加睡不着了,起身呼唤亲兵,让他把徐庶和贾诩都请过来。
两人打着哈欠听完我说的话,都僵在那里。
我看到徐庶的指尖在抖,贾诩的眼皮不自主的跳动着。
心里咯噔一下子,差点昏厥。
“这梦主何吉凶?”
我惊讶的盯着两人。
徐庶正要开口,
贾诩漫不经心道:“是雪的影响,干燥一秋。瑞雪滋润天地万物也滋润人。人就发生异常心情,自然免不了做怪梦。”
我对这个解释不甚折服,刚才蒙结在心头的紧张怯惧情绪反而更加严重。
但愿如此,可我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贾诩和徐庶刚一出帅帐,心里就都升起一个念头:“坏了,蔡琰出事了,是要命的大事,说不定已经——
走远了,徐庶对贾诩道:“为什么瞒着?”
贾诩叹道:“这种凶兆,会把主公打垮的,不能说。”
两人不约而同的把希望寄托在飞鸽传书上,徐庶道:“如果真的有事,为何冀州方面没有消息。会否?”
贾诩沉重的摇头:“蔡夫人——完了——”
我寻思了半夜,第二天早上升帐,
昌豨来报,说曹操派使者来,
请进来一看是华歆,华歆的意思是议和,双方罢兵,割让土地给袁军。
我看了看书信,点头道:“好,我们订立盟约,罢兵。”
所有的文官武将都瞠目结舌的看着我。
华歆在的时候,没人开口,华歆一走,都涌上来。
“主公,不能啊,曹军挺不了多长时间了——”
“主公,我军胜券在握——”
“主公,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贾诩和徐庶没开口,两人深切的知道原因。
我厉声打断这些话:“我意已决,即日班师,留张合文丑守酸枣,其余的全都撤回冀州。”
文丑不悦道:“主公三思,这是自毁长城啊,到底为了什么?”
我说出的话,让三军伤心失望,
我狂吼道:“我——蔡夫人——完了,老子回去见她一面。死也甘心了。”
张合大惊道:“这话从何说起,好好的夫人,怎么——主公是从何得知。”
我手中戳了悍枪,往地上一柱,
不可动摇斩钉截铁的大声道:“夫人托梦给我了——你们信不信——我信——”
浑身猛烈的颤抖着,强忍着泪水没流出来。
陈琳出班抗议:“岂可因私事而废国家大事,主公三思而行。”
管统也大声道:“因一人而害天下,此事万万不可。”
一众文官纷纷附和,大有想要死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