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吴家寿宴 (第2/2页)
曹贞疑惑道:“这两位是?”
叶空介绍道:“他叫董昭,是伊女侠的同门师弟,叶某路上遇到,特地带他过来见见诸位英雄。”叶空的话很是有分量,他一开口,其他人就不会有疑。
董昭连连拱手,微笑道:“在下董昭,初入江湖,见过各位前辈。”
董昭也算懂礼貌了。
殊不知吴汉兴已经转到了这边,听到了一些什么,当即走上前来,说道:“这位小兄弟是伊女侠的同门师弟?”
董昭起身,长做一揖,说道:“晚辈董昭,见过吴老前辈。”
吴汉兴道:“伊女侠是当世豪杰,小兄弟想必也不是凡俗之辈,来,吴某敬你一杯!”
董昭连忙端起酒碗,说道:“晚辈初入江湖,该是晚辈敬您才对,吴老英雄是大英雄大豪杰,董昭早就仰慕已久,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说罢一饮而尽。
吴汉兴哈哈大笑,说道:“好,伊女侠是个不善言辞的,小兄弟倒是会说话,老夫也期望你日后在江湖上有一番作为!”吴汉兴也一饮而尽。
董昭道:“多谢前辈教诲。”
鄢聪却在另一桌喊道:“董小伙,今天怎么这么有礼貌啊,你对我可是喊打喊杀啊,我也是老头子啊。”
董昭一愣,不知怎么回答,白颜却道:“鄢老头你怎么能跟吴老爷子比,你坑蒙拐骗偷,五毒俱全,你能坐在这里都是吴老爷子开恩了,闭嘴吧你。”
吴汉兴听到这话,来了兴趣,问道:“这位姑娘是?”
白颜展颜一笑,说道:“我是昭哥的妻子。”
吴汉兴呵呵一笑。
鄢聪道:“胡说八道,你们还没成亲呢。”
断耀来火了,朝鄢聪喝道:“烟囱你能不能不说话,你口臭。”
鄢聪转头道:“小断子你不服啊,来练练?”
吴铮道:“诶,各位,要切磋武艺吗,吃饱喝足再切磋,现在吗,要多聊聊。”断耀朝吴铮拱拱手,鄢聪也不说话了,吴汉兴转头去了别的桌了。
董昭忽然想到什么,对旁边叶空道:“叶大侠,你带了什么寿礼?我忘了……”
叶空淡淡道:“无事,你不用送寿礼。”
董昭道:“为何?”
叶空笑笑道:“吴大侠的命也是你师姐救回来的,你就是送他也不会收的。”
“啊?不是吧,师姐到底救过多少人啊?”
叶空道:“她救过很多吗?”
董昭道:“我是她救的,一起的还有个十几岁小女孩,钟离观宋扬也是她救的,杨江镇石中庭也是她救的,还有很多我估计都不知道。”
叶空道:“你要跟你师姐学,她现在可是江湖上最有名的人啊。”
董昭道:“我一定会的。”
而在另一桌,坐着张拙父子三人,还有宿州大侠越千跟两名弟子,还有骆天。
张咏眼睛远远望着董昭那一桌,看到吴汉兴敬酒他当场就想发作,但被张拙摁了下来,他脸上的神色却说明了一切。
愤怒,嫉妒,不甘。
张瑶道:“爹爹,那个董昭以前是钟离观的扫地小厮,如今怎么大摇大摆来了这里?”
张拙道:“别人的事你操什么心。”
骆天听得“钟离观”三字,猛地抬起头,望了过去,他并不认识董昭,便问张咏道:“张兄,钟离观的是哪位?”
张咏道:“白衣女子身边那个。”
骆天淡淡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立即恢复正常,没说话。
张咏道:“骆兄想做什么?”
骆天低头:“今天什么都不做……”
张瑶挑眉:“骆兄可是参加过钟离观之战的人啊,还亲手杀了简夷洲,那他可是你仇人啊?”
骆天反问张瑶:“你知道伊宁有多厉害吗?”
张瑶道:“听说是很厉害,可我没见过,不过,一定不是我爷爷的对手。”
骆天冷冷一笑,说道:“张姑娘看来还是江湖走的少了。”
张瑶嗔怒道:“你是说我目光短浅吗?”
骆天道:“不错。”
张拙听到这两个字也皱了下眉,却没发作,他想听听骆天怎么说。
骆天道:“花含月知道吧?”
张瑶道:“那个臭名昭着的采花贼?”
骆天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招,就没了。”
张瑶不信:“不可能,那采花贼轻功那么高。”
骆天道:“我亲眼所见。”
骆天道:“她当时在青莲山上,打我们几个,只用了一只手,而且,一步都没挪过。”
张瑶惊讶道:“怎么可能,你们可是一流高手啊?”
骆天道:“一流高手在罕世高手面前,跟不会武功的没区别。”
骆天继续道:“不想惹到那个女人,就不要去动董昭,钟离观有活口我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当时我们是晚上撤的,伊宁是第二天中午下的青莲山。”
张瑶有点信了,张拙却道:“依骆公子之见,家父不是那伊宁的对手?”
骆天灿灿一笑,说道:“张大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张拙道:“当然是真话。”
骆天正色道:“她一个人,灭你正一满门,足矣。”
张瑶是个火脾气,当即一拍桌子,嗔怒道:“胡说八道,你让她来终南山试试?”
张瑶声音大,引得满园的人望了过来。
鄢聪最喜欢惹恼了,第一个开口道:“哟,那边那姑娘脾气好大啊,都敢拍桌子了?”
张瑶狠狠瞪了鄢聪一眼,张拙一把将她拉着坐下,低声道:“胡闹。”
鄢聪道:“哟,是正一门的啊,张拙,那是你女儿吧?”
张拙头也不抬,说道:“关你什么事?”
鄢聪道:“她是不是叫张巧啊?”
张拙脸有愠色,张咏起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鄢聪笑道:“因为拙能生巧啊,是不是啊,老夫说的对不对?”
叶空吃着菜,没忍住一口吐了出来,董昭一口酒喷了出去,白颜筷子一扔,笑的花枝乱颤,好一个拙能生巧!白颜银铃般的笑声引得别人也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白颜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曹贞也没忍住,酒一吐,笑了出来。
张拙起身,怒道:“你个死烟囱,又臭又丑,还敢在这里饶舌,来,掌上说话!”
鄢聪却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们看,小的动不动拍桌子,老的动不动要打人,这叫什么啊?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张拙气急,鄢聪话说到这份上再不出手那真是脸都不要了。
正要动手,忽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一个高大身影带着几个人进了园来,一边走一边拱手道:“吴大侠,晚辈来给您祝寿了。”
吴汉兴呵呵一笑,也往那边走了两步,吴铮开口道:“龙帮主驾临,蓬荜生辉,快请快请。”
龙骁一招手,后边几个人便抬上了寿礼。吴恙赶紧招呼人把寿礼接过去,也没让人看清是什么就送进了内宅去了。
吴汉兴道:“龙帮主,听闻玄女给你开关通穴,你可是有了大造化啊。”
龙骁笑道:“不错,玄女阁下手段了得,龙某有此造化实属难得,龙某此后定当尽心尽力做个像吴大侠与玄女那般的真豪杰,为武林造福。”
吴汉兴道:“贤侄有这般心思,老夫很看好你啊。”
龙骁道:“请吴大侠以及诸位英雄拭目以待。”
吴汉兴道:“贤侄快请坐。”
龙骁眼睛一瞄,园内空位子好像不多了,鄢聪一招手说道:“哎呀,龙王坐这边来,老夫想见你很久了。”
龙骁大踏步走过去,期间与见到的人一一点头,最后坐在鄢聪边上。鄢聪有臭味,但龙骁并无什么不适。
张拙强咽下这口气,坐下喝起了闷酒。
鄢聪仔仔细细打量了龙骁一遍,说道:“哎呀呀,目光清澈,呼吸平稳,英气勃勃,啧啧,这就是开关通穴的好处吗?”
龙骁笑道:“我也不知,但自从开关通穴之后,确实清澈了许多,真气开始变淡,慢慢的生出了真元。”
“哦?真元是什么样的?也让我见识见识。”鄢聪好奇道。
龙骁道:“那有何难。”
只见龙骁手一伸,盖住了一杯酒,然后一运功,手一翻过来,酒杯没动,酒却被他吸在掌中,仍然保持着一个倒杯形,矗立在他掌心,流都不流。
旁边桌的都伸过头去看,脸色难掩吃惊之色,鄢聪更是拿起那个杯子,晃了又晃,里边却是一滴酒都没有。
然后龙骁左手一伸,一发力,鄢聪手中的杯子就被吸了过去,龙骁再把右手一翻,酒又重新扣到了酒杯里,置于桌上,桌上不曾洒落半滴,那杯酒完好无恙,仿佛跟没动过一般。龙骁摊开右手,手上干干净净,半滴酒液没有。
鄢聪张大了那张歪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似是小手段,众人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断耀朝曹贞问道:“曹兄做得到吗?”
曹贞摇头,梅道林沉默,叶空不说话,空性若有所思,董昭曾亲眼见过伊宁施展龙汲水,化雪花为冰团,隔空驭刀,这种小手段他并不惊讶。
鄢聪回过神来,也学着龙骁一般,一手盖住酒杯,然后一发力,手一翻过来,酒确实到了掌中,但成了湖,然后他面前的酒杯咔嚓就裂成八瓣。
同桌的大笑,鄢聪也不恼,换个酒杯继续尝试,反复七八次,桌上杯子烂了五六个,就是没成功。鄢聪气的抓头,有些孩子气道:“不玩了不玩了,等吃完饭我要跟龙王打一架。”
龙骁笑道:“好啊。”
叶空转过头盯着鄢聪那桌,看着那些烂酒杯,若有所思,仿佛知道真元为何物了。
此时,一直没做声的少林明正道:“恭喜龙帮主又上一层楼,不知饭后可否切磋一二?”
龙骁起身抱拳,应道:“明正大师愿意不吝赐教,正合我意。”
董昭偏过头问叶空道:“这少林寺的和尚怎么也想着出风头啊?”
叶空道:“明正是明方的师兄,明方曾败于龙王之手,这两个和尚与明昙不同,表面上一方一正,实际上叶某就不清楚了。”
张拙起身道:“鄢聪,你敢与我一战否?”
鄢聪抠着鼻子,打了个喷嚏,然后也不起身,就开口道:“跟你打多没意思,我跟你家张青玄平辈论交,不想欺负你,我要跟龙王比比。”
张拙强忍怒气,张咏却站起来指名道姓道:“那边的董昭,你敢与我一战否?”
董昭是谁?
园内的人面面相觑,并没有多少人认识董昭,虽然叶空介绍过,但毛头小子谁会记得。
白颜看着董昭,她知道董昭武功不太好,叶空却不知道,也偏过头看着董昭。
鄢聪道:“董小伙,不要怕,正一的人外强中干,脾气大本事小,使出你的青虹刀法,他绝对打不赢你。”
董昭也自认不可堕了伊宁师弟的名头,于是起身道:“那就打吗,谁怕你啊?”
张咏冷笑道:“哼,你不过区区钟离观扫地的毛头小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钟离观?
董昭是钟离观的人?钟离观不是早就灭了么?
董昭见张咏当众揭开他的来历,他也不慌,看见张咏起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幕,于是道:“不错,我曾是钟离观的人,去年蒙伊宁女侠搭救,我拜入青锋门下,做了她师弟,虽然练武不过数月,但对付你,还不至于堕了师门的威风。”
两人眼神相撞,互相看不顺眼,众人的目光被两个年轻人吸引了过来,龙骁看着董昭,他是认得董昭的,去年在洛阳董昭还只是个不会武功的人,今年习武几个月就带刀入江湖,就敢跟张咏叫板了么?
鄢聪道:“好样的董小伙,老夫看好你。”
叶空道:”叶某也想看看青锋门的传人了。”
曹贞道:“青锋门是沈轻鸿所创,沈落英是沈轻鸿的妹妹,伊宁是沈落英的传人,董昭原来也是吗?”
骆天一言不发,眼光朝这边冷冷一瞥,钟离观余孽,且看你有几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