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是傻了吗? (第2/2页)
在京都,朱瞻基始终关注两股势力:一是锦衣卫,但因老皇征战,大量锦衣卫调离,京都的锦衣卫寥寥无几。上次抄越王府时出现的锦衣卫,是京都知州,也是未动用过的唯一锦衣卫,事后他们逃离京都,再无踪迹,所以京都如今已无锦衣卫。
二是东厂。他一直知道朱棣在京都设立东厂,却不知其所在和人员。东厂人如鬼魅般难以捉摸,除了皇帝,无人知晓他们的行踪与职责。未曾想,东厂督主竟藏身地牢,更未料到,老皇已经开始动用东厂追捕他。
朱瞻基脸色难看,但面对地牢中的狱卒并不惧怕,下令:“将他们全部杀掉!”
“遵命!”
亲卫闻令,毫不犹豫,挥刀斩杀!然而,朱瞻基没想到,亲卫刚动手,周围狱卒便抢先下手。
刀光剑影,地牢陷入混乱。东厂厂卫身手不凡,果断狠辣,朱瞻基的亲卫根本非其对手。原来这些狱卒都是东厂厂卫伪装的。
面对杀戮,厂卫们下手狠辣,不消盏茶时间,便将朱瞻基带来的亲卫尽数歼灭。
朱瞻基脸色铁青,他未曾料到,竟失手于东厂之手。面对步步逼近的厂卫,他并未慌乱,冷静观察四周,一边后退,以免被厂卫围困。
房坚嘿笑道:“太孙啊,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费时费力。”
朱瞻基冷笑一声,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火雷,不假思索,向地牢深处掷去。
轰鸣巨响震彻天际,地牢随之摇晃。这一变故让房坚等人一惊。趁厂卫失神之际,朱瞻基疾冲向地牢门口,腰间长剑疾刺而出。
“啊!”
“不好!”
“太孙要逃,拦住他!”
房坚大叫,可惜朱瞻基已冲出地牢。待房坚带人追出,哪里还有朱瞻基的踪影!
房坚勃然大怒:“给我找,就算翻遍皇宫,也要把太孙给我找回来!”
“遵命!”
事毕,房坚怒气未消,亲自带队在皇宫中搜寻。
事毕,房坚怒火未消,率亲卫在皇宫内四处搜查。
与此同时,皇城午门外,朱瞻墉领着数万兵马浩荡而来。此刻,午门已紧闭,城墙之上戒备森严,众多禁军持火枪而立,紧张地注视着城下的大军。待看到竟有近万名禁军混杂其中,皆是愕然。
朱瞻墉孤身来到城门前,望向城头的禁军,高声道:“传你们午门统帅,速来答话!”
城墙上,禁军们面面相觑,随即一员将领走出人群。此人年近三十,国字脸,神色严峻,见到朱瞻墉时显得颇为意外。
越王朱瞻墉,对于京城禁军统帅而言已是熟识之辈。朱瞻墉时常出入皇城,对于禁军首领来说,早已是熟悉的面孔。
他接获封锁皇城的指令,是因为传言有人集结作乱,欲围攻皇宫,故而封闭午门。不料,带头者竟是越王朱瞻墉。
他不是正在西北与皇上共战疆场吗?怎又回京成了这样?此统帅名叫于正,为人正直,于是皱眉问道:“越王殿下,您此举意欲何为?”
朱瞻墉望向于正,对他尚有印象,回忆片刻,认出禁军中的此人,说道:“于正,于统帅?”
于正神色庄重:“正是在下!”
朱瞻墉直言不讳:“你到底是效忠皇上,还是太孙的禁军?”
于正一怔,旋即怒道:“殿下何出此言?皇城禁军,除了皇上,还能效忠于谁?”
朱瞻墉冷笑:“如此,你们竟还听从太孙之命。难道不知太孙谋反,囚禁太子,图谋不轨?”
于正面色剧变:“什么!谋反?殿下何出此言,太孙不是代父监国吗?”
朱瞻墉冷笑道:“囚禁太子,逼迫太子殿下交出监国之权,勾结禁军,围攻太子府,在皇上未归之前,假借职权下达乱令,这难道不是谋反?”
于正面色难看至极,难以相信太孙会谋反,更难以置信他竟囚禁了太子——那是他的父亲啊!于正沉思片刻,问道:“殿下,你说太孙谋反,可有凭证?”
此时,午门城墙上,一人步入众人视线,喊道:“太孙谋反,证据确凿,于统帅还不快开城门,放越王殿下进皇城!”
来者非他人,正是东厂督主。
于正见到来人,面色微变,喝道:“何人胆敢……嗯?”
于正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房坚手中已高举一块金牌。
一见此牌,于正全身一震,连忙上前恭敬道:“末将禁军统领于正,参见厂督!”
于正认出了房坚手中的东厂督主令牌。要知道,东厂督主可代表皇上行使权力。说句不客气的话,见东厂督主犹如见皇上,此言并非无稽之谈,因东厂的行动皆代表皇上的旨意,此事皇城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房坚瞥了于正一眼,寒声道:“还不开门放行!”
于正此刻不敢怠慢,急忙下令:“开城门!放越王殿下入城!”
在禁军的应声中,午门缓缓开启。朱瞻墉一行人踏入皇城,见状房坚,先是一怔,继而惊讶道:“房大哥,你是东厂督主?”
房坚看向朱瞻墉,笑道:“哈哈,兄弟没想到吧!我们兄弟多久没见了,你前段时间来京城也不来看看大哥,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朱瞻墉满面错愕。他一直以为房坚只是个喜欢装老大的天牢狱卒,哪知他隐藏得如此深,竟是东厂督主。话说,东厂督主不都是宦官吗?难道房坚是个宦官?但这人的举止哪有半点宦官模样?
朱瞻墉下意识地看向房坚的下身。
房坚见状,面色一沉:“看什么看,你房大哥我是正常男子,你想哪去了?”
朱瞻墉呆愣片刻,脱口而出:“东厂督主难道不是宦官?”
房坚啐了一口:“谁告诉你的,东厂督主就必须是宦官?这皇城之中,哪有那么多宦官能成为东厂密探,你是傻了吗?东厂直接受皇上管辖,厂公是宦官不假,但谁说督主也一定是宦官?”
朱瞻墉恍然,如今朝政由老皇帝执掌,东厂中确实有许多宦官,但尚未像后来那样由宦官独掌大权,其中也有老皇帝的心腹。整个东厂的真正权力,只归皇上所有。此时东厂中的宦官,仅是监视东厂的存在,没有任何实权。
朱瞻墉心中一凛,既然房坚是东厂之人,那么在南京时,老皇帝岂不是早派人设局?随即摇头苦笑:“房大哥,你瞒得我好苦,我还以为你只是天牢里的狱卒。”
房坚不悦道:“你苦什么,你心里那些弯弯绕我能不知道?你虽不清楚我的具体身份,但定有猜测,不然你这小子会和我这样的‘老粗’称兄道弟?你以为我房坚那么好骗?”
朱瞻墉一时语塞。在南京时,他就看出房坚非寻常人,还曾为他谋过职,不想对方一口回绝。他这才意识到,这位大哥似乎远非表面那么简单,不料竟是东厂督主。
房坚拍了拍朱瞻墉的肩:“你小子还是别管这些了,你那位大哥现已下落不明,我现在正派人全城搜捕。你嘛,还是快进皇城,稳住禁军,掌控皇城,让你爹重新监国,待我捉到那小子,再议其他不迟!”
朱瞻墉明白此刻不宜叙旧,他需立刻入城,安抚禁军,掌握皇城,助父重新监国。“如此,就劳烦房大哥了。”
“得了,咱兄弟间还说什么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