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走险仅为心上人 (第2/2页)
“好像不是那么担心。”
“为什么呢?”
“殿下仁德是众所皆知的,而且我本就没有犯任何事。”
“如今见你,状态已经好很多了,能动了吗?”
这几日天牢潮湿得很,就算铺了石棉,可是空气里的水分并不会减少多少,届时让她伤口又发炎的话,那她又得挨痛了。
而且发炎了处理起来就很麻烦了,届时若有感染了什么的话,可是会要命的。
刘沅动了动胳膊,又动了动脚,有些麻了,这地方铺了石棉和稻草干净了不少,可是她还是没有动太远,心里还是有芥蒂的。
“陆先生医术高明,如今已经好了很多了。”
公孙祉也松了口气,缓缓道:“那便好。”
刘沅却有些疑问,她皱着眉头看着公孙祉:“殿下是一开始就分得清我与豫王府里那个豫王妃吗?什么都没问就喊了太医来为我医治,是殿下知道我就是真正的豫王妃吗?”
知道她在怀疑什么,他自然是一开始就发现了她是真正的豫王妃才那样做的,只是见她受伤很重便心急了一下子没顾上这些,如今缓过来,她这样问也不奇怪。
只不过,她一番作为显然是不想让人发现这些。
公孙祉只得按着她的想法来,能分清又如何,萧衔分不清,她还是得伤心,还真想问问看她心底到底是什么想法。
他理了理袖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扬起嘴角笑了笑,故作不在意的模样:“分不清啊,这件案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处理的,豫王也是模棱两可没个准确答案的,我身为外人,又怎么能分得清呢?”
暗暗去观察她的表情,好似没有任何波动。
他又道:“要证据又寻不到什么切实的铁证,你们怎么就如此相似呢?忙了好几天都没头绪,可是我跑东跑西的倒是好好劳累了一番。”
刘沅显然是没理解到他的意思,她满心想着届时等公孙祉给她判刑后她是跑还是留。
见她身上那件血迹斑斑的粗布衣,公孙祉解下自己的披风丢了进去,看准了方向和把握了力度刚好丢到她的头上,若是被丢到地上,她铁定是不会穿的。
“你身上那件衣服也就勉强蔽体,届时会有很多人来,那般不合体统可不行,后日你便披着那件披风吧。”
刘沅取下来看了看,这件披风并不厚实,只不过金边的花纹很好看,整体是黑色的,摸着触感就和她身上那件不同,这件披风若是拿出去卖,都能买下京城里的一间小小的店铺了。
不过,他的意思是……
她抬头看向他歪了歪头表示不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确实有些褴褛。只不过不至于那般奔放,还是严严实实的,除了那些密密麻麻的血洞。那是滚钉床时弄的,也是滚了那钉床才让她虚弱了如此之久,就怕伤到根基,陆琤为她看过,她运气好,不会落什么病根。
“殿下这是要保我?”
“只是顾及京城的脸面,就算是罪大恶极之人也得体面的上刑场才是,你说对不对。”
“……”
话虽如此,可是当她披着他的披风出场的那一刻必定会引起很多猜忌,而且就算要罚她也不可能披着公孙祉的披风罚,就算是件披风,打了披风也如同在打公孙祉,谁能有那个胆子下手呢?
真是看不懂这个人。
他给她的感觉,熟悉又陌生。
公孙祉的布告在极短时间内便传满了这个京城,人们都在寻着着名单上边是否有自己的名字,后来听说有特别规定,很多人都觉得可惜。
太子虽然聪慧,可是很多人都是道听途说还未真正见识过,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好多人都准备去见识一番,却又限制很多,倒叫许多人觉得可惜。
萧衔看着名单上列举的二十五人姓名和身家,再看向程十未时却是皱紧了眉头,公孙祉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
要叫德高望重的也该找那些年纪上了七十的,那样不仅是朝堂尊敬也是受世人尊敬的一类人。要叫知礼数明刑罚的也该叫有此类经验的人,而不是这些家世平平老实厚道之人。
发了最后的通告,后日便是最后能反悔的期限了。
他到底是怎样知道的这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之间的不同呢。公孙祉如今这个做法显然是要将这件事的真相局限于这二十五人,届时流传在外的和事实发生必然会存在什么区别。
公孙祉这几日并没有去寻找线索,看来他早就准备好这样做了。
仁德聪慧,沉稳温雅,公平公正……看来他们那般完美的太子殿下要疯一次了。
程十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向萧衔,她也并不惧怕什么。
大辰律法有规定孕妇若犯法需延期执行,要确保她先产下孩子,这样的话,输了也有机会离开,可赢了的话,届时会改变的东西可不少。
她所作所为,皆是为了眼前之人。
见他独自屹立于白雪之中,万物都在他身旁,可万物都感受不到他身上的孤独,但是她切切实实能体会到。
谈不上感同身受,她也只能静静地望着,她知道萧衔背负的东西很多,也明白刘沅是更好的帮手,可是刘沅并不会在意他内心的孤独。
这一次就是刀尖上行走,输的几率总是大于赢的。
原本一切的谋划都很完美的,她代替刘沅的把握也很大,只是算不到公孙祉会提前回来,他一人便打乱了整局。
只不过还未定局,她现在并没有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