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立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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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因为“涂水之战”被封为武安君的事情传回国内,几乎所有的武将都在反对。
就连白起本人也反对此事。
在秦国士卒的心中,在秦国“士”的心中,武安君的爵位封号至高无上,白起自认为自己还未曾有当年武安君陈瞻的功劳,因此不敢接受这个封号以及爵位。
司马错、赢疾两人也都纷纷上书,请求嬴稷能够更改自己的想法。
章台宫中
嬴稷看着一封封奏疏,眼睛中闪过一抹阴沉之色,他其实也不是很想要封白起为武安君,他其实只是想要试探一下而已。
试探“陈氏”在秦国内部的影响到底有多深。
如今却是看出来了。
连“武安君”的封号,都因为“陈氏”而变得荣耀无比了么?
他能够清晰的看出国人甚至是白起都是真心诚意的觉着,武安君的封号至高无上,白起甚至已经因为诚惶诚恐,而连续上书了四五道密信了。
嬴稷闭上了眼睛。
他的脑海中带着些许思索,之后脸上的笑容再度消失。
如今还不是去除陈氏的好时机。
“战国大魔王”的威名还未曾远扬,不说六国了,就算是国内对于嬴稷的威名也没有几个是非常认可的,这是需要时间一点点积累的。
若是将时间往后推迟三十年,那么嬴稷说要封谁为武安君,谁就是武安君。
他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他的话没有人可以反驳,甚至没有人敢开口质疑,无论是当着嬴稷的面还是背着嬴稷,在嬴稷身后说这些。
“传寡人诏令。”
嬴稷闭上眼眸,说出了一段话语。
范府
范雎坐在家中脸上带着焦虑之色,他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多疑敏感的人。
虽然没有如同历史上那样受到魏相的猜忌而受到诸多磨难,但他依旧是一个发自骨子里的“睚眦必报”之人,因此在他的眼睛中,这世上的人多数都是与他一样的睚眦必报。
孟尝君田文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么?
范雎不知道。
太师陈守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么?看着像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范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能够以德报怨的人存在。
而如今,他因为一个小小的门房就得罪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的权势并不比他差,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比他的权势还要更盛。
因为宫中已经传来诏令,令孟尝君田文为右相。
这是自从右相这个位置出现之后,第一次有除却陈氏之外的人担任这个位置,这不由得让范雎更加害怕了。
他开始日夜担忧,担忧来自孟尝君的报复。
当然——
他没有等到孟尝君的报复,或者说还没有等到孟尝君的报复之前,先等到了来自“陈氏”的报复。
或者说不是陈氏主动的报复。
不知为何,范府门房对陈氏不敬、对武安君陈瞻、文安君陈慎、安国君陈野不敬的消息传了出去,整个咸阳城闹得人尽皆知。
这座以往平静的城市第一次热闹了起来。
却是沸腾的愤怒。
从不知道哪一天开始,范府的人出门都会被斜眼以待,经常给范府送菜肴的人也开口婉拒,表示自己生病,不能继续做这一桩生意了。
范雎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咸阳城的人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春江水暖鸭先知。
咸阳城以及朝堂中“陈氏”“学宫”这两脉的官员们对待范雎的态度,自然影响到了整个朝堂对待范雎的态度。
范雎更加害怕了。
于是,他一边处理朝堂的政务,一边等待着来自君王的反应。
他想知道,君王会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想法。
太师府
这里是陈野往昔的居所,自陈野入了咸阳城,从商君府出来之后,便一直居住在这里,后来从司寇府变成了相府,变成了安国君府,又到了陈慎的手中变成了文安君府。
陈慎离开后便成了武安君府,陈瞻离去后这里成了太师府。
陈守坐在院落中,看着面前的书简,脸上带着无奈之色,他能够感受到对面范雎的焦虑,但他有些不理解,为何咸阳城中这一次的风雨突然闹得这么大?
这不符合常理。
也不应当。
他放下手中的书简,轻轻的敲打着桌子,轻声叹道:“看来,王上还是对陈氏不放心啊。”
陈守有些无奈的叹气。
能够在咸阳城中推动这些事情发展的人,除却那高高在上的秦王之外,还能有什么人呢?没有了。
陈守看向遥远的东方,似乎穿过一层层的云雾看到了那云雾后面的官渡,像是看到了官渡中生活着的兄长等人一样。
他不再叹气,只是低声喃喃自语:“幸好啊,陈氏已然离开了咸阳城。”
“即便王上想要做什么,也不会将事情做的太过。”
如今的咸阳城中,陈氏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其余的子弟尽皆是回到了官渡封地中。
昭襄王十五年的春天在一件件的事情中如约来到了这一片大地上,而开了春之后,官渡陈氏陈慎所开办的“学校”便开始招收学生了。
这是如同当年“孔丘”一般的私学。
在孔丘之前,几乎没有人大规模的开创私学,即便是招收学生,也是如同挑选孩子一样,仅仅是收下几个学生,以为自己传承“衣钵”和学业。
在孔丘之后私学才逐渐的变得多了起来。
当然了,孔丘的私学虽然并不限制学生的出身,更是招揽了三千名弟子,但他的精力显然是没有那么多的。
他每年都会在某些固定的时候,开坛讲学。
就是“公开课”的意思。
而在其余的时候,大多数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人才能够得到孔子的教导,并且见到孔子本人,提出自己的疑问。
这些人要么是天资十分聪颖,要么是身份十分显贵,要么则是在“仁义”上有自己独特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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