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难关难跨情更重 (第2/2页)

“我到底该怎么办？”

“世事无常，随心而变，小悠若做选择，很难有无怨无悔，但应坚定不移。”

“如果我做错了呢？”

寒竹笑着摇摇头，言：“人间取舍，何言对错，对错于任何人都不同，做你认为该做之事便可。”

她该做什么事？

第二天醒来后赶路，荆棘林越来越茂密越来越危机四伏，缠绕在脚边的荆棘好像随时能夺走他们的性命。

四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划伤，寒竹和无忧被降寒还有十三保护，虽然受伤，但及时逼血，毒素没有蔓延，降寒腿上的伤，是因为他无法分辨所有的流动，不小心被绊到的，伤口深，一直用布缠着伤口上方，肉都发紫了，无忧狠了狠心把坏肉给他剜了下来，疼的降寒浑浑噩噩的，满头大汗的抓着无忧哭诉，为什么自己没了手，还要少块肉。

无忧不知道如何和他解释，她只能拿袖子给降寒擦了汗，搂着他在自己怀里睡觉。无忧知道怀抱总能让人感受到一丝温暖和希望，可她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慰降寒。

他的眼神似乎没有过去那样明亮了，他失去那只手时，就已经变了，降寒的笑变的没那么自由和开朗了，而是忧郁又脆弱。

是因为谁呢？降寒是为了救无忧。

而走出荆棘林，到了雾湖时，倒下的十三，也是为了无忧。

十三闷声不说话，身上的毒早已经浸入骨髓，等倒下时，无忧看他舌头都已经发黑了。

他背上的伤，是为了救荆棘下的无忧剌的，偏偏无忧头顶的荆棘松动要掉下，十三要去推开无忧，自己却被砸中了。

“你为什么不说？！这已经入骨髓了！”无忧着急的和寒竹撕开十三背上的伤口，看着已经溃烂的皮肤，这已经没有办法了。

前面是弥漫着大雾的雾湖，那一叶小舟，如何让十三度过此劫？只会让他命丧黄泉。

这里没有药，没有神医，只有一个苦海女无忧。

若要救十三，只有许愿。

“恩人还……愿救十三吗？”

“你为什么救我？”

“恩人救过我，我自需报答。”十三望着无忧，半天又说：“世人欲火焚身，若少我一人，或许多一线生机。”

十三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救无忧属实是下意识的，但他也没有后悔，一路上都在听寒竹念什么世事无常，皆有因果宿命缘起缘灭。

或许这就是他的缘分吧，行者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走到了苦海女身边，没来得及带走她，是自己无能，若他死了，或许也少一人对她有歹念，或许她就多一线生机。

而他没有想到，他在弥留之际，竟然看到了苦海女手掌中的结印，发着淡淡的光芒，却有海纳百川吞吐日月的力量。

他听见无忧说，让十三身体里的毒物离开，让他能病去身康。

结印在他眼前慢慢消失，目之所见依旧是一片雾茫，可他却能明显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沉重渐渐消失，血液和脑海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幻灭，好似刚刚来到人间一样，宛如新生的躺在船舱里，他倚靠在降寒身边，看着无忧坐在船头，悲凉的望着前方。

无忧救了他，只是为了他最后一句话。

若少他十三一人，或许她无忧能多一线生机。

或许十三真的会有那么一半的心会为她着想。恩情也好，友情也罢，她就知足了。

而无忧此刻想的，则是要不要做出选择。

“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

无忧看着十三走过来坐下，苦笑着撇撇嘴，回答：“我在想，我是不是不该走这条路。”

“为什么这样想？”

“我害了降寒，害了你，害了寒竹。害你们受伤。”

“可你信任我们。”

无忧点了点头，说：“我虽有忌讳之心，但我只是觉得，警惕无罪，信任更无错。”

“那，你还想去缥缈地吗？”

“我答应了又怎么反悔？”

“我会陪恩人去的，你给了我一条命，我得用来报答你。”

“你不用这么做。”

“不，不做的话，我以后什么都做不了。”

无忧知道十三的意思，让他知恩不报，去潇洒天地他是做不来的。

不知道怎的，无忧忽然站起身，对着周边喊：“婆婆你出来！我得问问你什么愿望！”

接连呼唤了两声，寒竹和降寒也走到了船头来，就见船只忽然立起来，四个人一起栽进了湖里！可还没呛两口水，四个人又从一开始的树林里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