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第2/2页)
回去的路上,张木桥眉头越皱越紧。
满满的粮仓没能让张木桥放下心,反而更加焦虑忧心,不知道庄子到时候能不能撑下去。
要是有不怕死的流民流窜过来,也不晓得庄子里的人手打不打得过……
打得过还好,要是打不过的话,那么多粮食即是保命符,也是催命符啊。
哎,愁啊。
过两天一定要找个由头,把那几个品行不端的给打发出庄子。
眼下东家改了性子,不一定还能压得住他们。离旱灾来临也越来越近,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
晚上吃的比较简单,中午没吃完的鸡汤还有从县里带回来没吃完的那些,热一热晚上接着吃。
煮了个米粥配着,云怀瑾照旧在米粥里加了灵泉水,让煮出来的米粥米香浓郁,口感黏糯微甜,香的都让人怀疑是不是米粥。
云初爱喝,肉都没吃几口,光粥就喝了两大碗。
小孩吃饭急,不怕烫。这是个坏习惯,对身体喉管伤害是很大的。但养成这样的坏习惯,也是有原因。
云怀瑾没有逼着云初立刻改掉,想多给他几日的适应时间,再盯着他慢慢的改正。
剩下的奶黄包也都被热了端上来,喧软面皮配上奶香十足的甜馅,云初也爱吃,抱着啃了一个。
云怀瑾吃了两个,他也爱吃甜的。
他和云初自己碗里的东西都吃完了,剩下的都是只用公筷动过,也没倒掉,给梅兰四人当加餐给分了。
纸砚塞了一嘴的卤肉,满嘴流油,高兴的眼睛都眯起来。
哎呀!真香啊!
东家变了性子可真好啊!他顿顿都有好吃的!
梅兰最年长,她之前在家中下头就有弟弟妹妹。
看年纪小的纸砚和竹菊,也就像看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平日里也都会分些心神去照顾两个。
她把自己的肉又分了些给纸砚和竹菊,高兴的纸砚一个劲儿的喊她好姐姐。
喊完就给塞嘴里去,捧着脸品着肉味。
竹菊不好意思要,想还回去。被梅兰阻挡了,“我这两日肠胃不好,吃不得多油腻的东西,你年纪小,多吃些,能长个子的。”
竹菊以前还能被唬住,以为梅兰真的肠胃不好。现在她是知道的,这都是梅兰诓她的。
但也知道这卤肉梅兰给了,她就还不回去,只好自己吃了。
笔墨看着三人,脸上带着笑。见纸砚又吃完了,问他还要不要。
纸砚的胃是个无底洞,他听着笔墨要给他肉吃,点头如捣蒜。
分了些卤肉给纸砚,不忘叮嘱他吃慢点,更不忘提醒他以后沉稳点,别总一惊一乍的。
纸砚嘴里塞着肉,声音也有些模糊不清,“没事儿,东家现在不会因为我说话打我了。昨天到现在,我没挨打一下呢。”
“那是你走了好运,你能保证东家后面还像如今这样?”笔墨板着脸问他。
纸砚不想笔墨和他生气,只好点头,“我知道啦。”
竹菊盯着纸砚笑,“只有笔墨能治得了你了!”
被竹菊说中了的纸砚不说话了,默默的嚼肉。
此时的主屋,云初洗漱好后,被云怀瑾塞进了被子里。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今晚是和阿父睡觉,阿父还给他洗脸,漱口,洗脚,换药,穿漂亮衣服。
小人儿躺在柔软的床上,一想到这些就美的不行。又不敢太表现出来,于是就悄悄的将脸埋进被子里,眼睛圆溜溜的盯着他阿父的身影看。
偶尔父子俩对视上,云初就像是偷吃到蜂蜜的小熊崽,又惊喜又高兴雀跃。圆圆的眼睛微微弯曲,蒙在被子里的下半张脸,笑的露出小米牙。
云怀瑾没让梅兰他们伺候,帮云初洗漱好后,又自己洗漱。
穿着舒适的解脱履,把水倒了盆放好。外面的蜡烛都吹了,只留床榻一侧的落地灯烛还燃着,也上了床。
云初今晚换上了合身的织锦缎睡袍,天蓝色的小袍子,将小孩衬的更精致可爱。
他没忍住捏捏小家伙的脸,夸了一句,“乖宝真好看啊!”
云初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反应过来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往被子里埋了埋。
等云怀瑾躺下后,就察觉到里侧的小崽崽悄摸摸的靠近他的手臂,然后他的手臂就被小家伙抱住了。
昏暗的烛光下,云怀瑾笑着看云初,“乖宝,阿父给你讲睡前故事还不好?”
“好。”
虽然不知道睡前故事是什么,但云初想听。
云怀瑾没讲什么童话故事,他小时候也没人给他讲过这些。识字后也没买过这些书,长大后更没有去看过这些,不了解当然不会和云初讲。
所以,云怀瑾给云初讲了西游记。
这新奇的故事让从没听过故事的云初听的聚精会神,心里默默的把孙悟空当作最厉害的崇拜。
由于感受到阿父对他好,又有新奇的故事听,小孩子精神有些亢奋。云怀瑾一直从石猴出世,讲到唐僧出来,才听见云初绵长的呼吸声。
渴死我了!
云怀瑾把软枕塞云初怀里,确认他睡着后,直接闪身进空间。
第一件事就是吨吨吨的喝水。
他讲的嗓子都快冒烟了。
缓过来后,云怀瑾把他悄悄放空间里的果树还有果子的种子给种了。
种子铺买的那些,云怀瑾都让人放主院的杂物房里的。
他下午去杂物房把果树和果子的种子都弄进了空间。
又叮嘱了梅兰他们以后别进杂物房,有什么要拿的东西,直接去库房取。
梅兰就把杂物房的钥匙给了云怀瑾。
种完荔枝果树,空地位置就不够了。云怀瑾只好又开始割黑麦草,装了一麻袋后,就不干了。
累得慌,明天再干吧。
用灵泉水给刚种下去的果树浇水,又给空间本来就有的古树浇了水后,自己喝一碗灵泉水,靠着树干等气息平复些后,躺在地上,出了空间。
出来的时候人也是躺着,不过方向不对,躺反了。
云怀瑾又掉了个方向,顺便把蜡烛给吹灭。摸着黑把云初怀里的软枕抽出来,又换成了他的手臂。
黑暗中,云怀瑾睁着眼睛看床顶,心里盘算着事。
旱灾是在明年春种之后,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他不好就这么干等着。
而且,根据书里描写,大雍朝廷其实针对这场旱灾导致的饥荒,处理的很好。
只是不知道为何丰水县这边,流民会突然攻城,打得县里措手不及。
若是县里提前干预,是不是能够避免呢?抑或是将伤害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