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战场虚张声势 内宅借刀杀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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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吴都指挥使显然没有记清楚阵法的名字,但漓月却瞬间明白。
“指挥使,一刻钟后,你将城内所有马匹都放出来,并带城里所有的青壮年在东西两门跑动嘶吼,而且鼓声不要停,一定要激昂,务必要营造出千万援兵的气势。其余将士,跟我走!”
吴都指挥使大约明白漓月的心思,拉住漓月的马,“行吗?”
“你还有其他高见?”漓月不愿与他多言,多耽误一刻,将军就多一刻风险,那可是个残阵,她说过一定要完备之后才能用的呀。
“遵命!”
漓月赶到北门,此时战场已经一片混乱,哪还看得出什么阵,“将士们,护城!”
漓月一声令下,几千名将士便加入战场,但和五万人比还是太少了。
只听一声马儿嘶鸣,漓月侧头望去,术虎高琪的马竟被十几人刺翻,将军周围的亲卫也自顾不暇,漓月提枪飞奔,几下便将这十几人全都刺穿,“义父!”
漓月将手伸过去,术虎高琪便顺势上了漓月的马,漓月和术虎高琪一骑作战,漓月不等术虎高琪发问,便高声朗笑,“蒙军果然都是蠢蛋,我们不过是卖个破绽,他们便上赶着来送死了。”
术虎高琪瞬间明白漓月的意思,“哈哈,你来得正好,要是再早来一会,怎么引得他们深入?”
术虎高琪话音刚落,就听东西两面传来震天的鼓声和嘶吼声,马蹄踏起的尘沙飞扬。蒙军将领听了漓月的话怎会不知是中计了,便准备鸣金收兵,先报告统帅。
漓月见木华黎不再便更是猖狂,“义父,图们将军来了!”
蒙军一见将领示意撤退便不再恋战,没想到漓月却带兵紧追,“这木华黎定是见上次我将将领咽喉刺穿便不敢现身,怕我拿主帅开刀呢,哈哈!”
蒙军一听这话,跑得更快了,他们可都听说了这个金国的福晋善战且不要命,如今身后还有六万大军,连头都不敢回。
漓月带着将士追出十几里佯装追不上了,才掉头回了朔州城,城外大营已然一片狼藉,需要重新修整,此次伤亡惨重,算上漓月带回的三千兵马,最后也不过剩下六千人,若不是阵仗上吓到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的伤势怎么样?”漓月站在术虎高琪的卧房门口问着军医。
“没什么大碍,都是不打紧的皮外伤。只是鏖战三天太过辛劳,战事结束甫一放松,身体开始保护自己便进入了昏睡状态,休养几天便好,福晋不必过于担忧。”年长的军医回道。
“那将军什么时候会醒?”
“这个不好说,可能一两天、也可能三五天,将军身体底子好,没事的。”军医怕漓月担心又多嘱咐了几句。
漓月点点头,跟在完颜琮身边一年了,多少也了解一些病症,知道没有大碍就放心了,正好可以让将军多休息一下,这阵子很是辛劳。
漓月问身边的手下,“山阴那边可有传来消息?”
“还没有。”
漓月握紧了拳,虽然蒙古军的五万大军是来攻朔州了,但也不代表山阴就安然无虞,这边的战事结束了便又开始担心起完颜琮,她想马上见到他。想着便准备往出走。
“福晋!”姜同知和吴副都指挥使一起来了。
“姜同知,吴都指挥使。”
“多亏福晋妙算,否则朔州危矣。”姜同知用手抹了抹头上的汗,把本就有些脏的脸抹得更花了。
“后续事宜还需两位多做安排,漓月要前往山阴。”漓月的脸上一片急色。
“福晋且慢,”吴副都指挥使忙道:“在下听闻将军进城中便晕了,不知此事如何。现下城中的将领都前往了山阴,城中没有主事的人啊!”
“将军无碍,这两日便会醒来。你们两个不就是主事的吗?伤病伤员的救治、城防的修缮、兵马粮草的清点……哎,你们都比我有经验。”漓月有些不耐。
“这旁的还好说……”姜同知不好意思道。“福晋,这将军手下的兵怎么可能听我们地方官的呢,我看如今将士们都只听您的,您这要是去了山阴,朔州城的人心军心怕是不稳啊!”
漓月看着两人眼神中的期待,还是心软了,也怪自己从前没有想过官场上的这些弯弯绕绕,可真没有打仗来得痛快。一面是自己担忧惦念的爱人,一面是朔州亟待休整的军民,漓月从来都知道怎么选,似乎是骨子里的大局观。只不过,估计宝嘉回来又要骂她了……阿琮会理解吗?
一身碧色绣花方目纱裙的女子站在沂王府前,清冷的目光中似乎还有几分不屑,看向门口的侍卫,“我是蝶漪,来找亦如,劳烦通传。”
门房听到后紧忙去亦如的院子,与莒此时也正在亦如院中。
“她还真的来了……”青莲眼睛一逛,有些无奈,亦如和公子刚和好没多久,蝶漪来了这不是揭两个人伤疤嘛。
“快请进来。”与莒转头对亦如说,“我去见她,你先在房间里歇着,我怕她会影响你的情绪,等我回来。”
亦如点点头,不知怎的,之前对蝶漪的愤恨情绪少了许多,现在反而有一种畏缩感,难道是明知自己技不如人便不敢应战吗?可是自己从前在无尘观的时候可不会这样,那就是……亦如皱了皱眉,一定是因为自己有了孩子,所以心变得柔软了,不愿意担一分风险,一定是这样!
另一边,蝶漪被下人领到了沂王府会客的老地方,蝶漪毫不见外地坐下喝茶。
“蝶漪姑娘,好久不见。”
蝶漪许久不见赵与莒,觉得他好像又成熟了些,但气质也更为复杂了,她没空和他寒暄,直奔主题:“诸葛亦如呢?”
看见蝶漪仍与以往一般冷淡,与莒觉得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又听她如此称呼亦如,才记起来亦如父亲的身份,这是他们总是刻意回避的。与莒依旧不恼,对待缘子的这个知己,他拿出了十成十的耐心,“亦如最近身体不好,在卧床休息。”
“身体不好?”蝶逸冷笑,“莫不是知道我要来了怕了吧,故意躲起来了。”
与莒也跟着笑笑,“蝶漪姑娘还是这么会说笑。”
“谁同你说笑!”冷面美人就是冷面美人,嗔眉怒目也仍叫人觉得好看。
“亦如这一年虽然心情总是不佳,却也没忘了同你的约定,每日发奋苦读,也算小有所成,为了应你的约,还为府中的丫鬟仆役义诊,有时候我还真的要感谢你,如果不是这些事情支撑着她生活,我真怕她……”
“怕她什么?自杀?”蝶漪挑眉,语气中的讥讽不加掩饰,“她这个人看起来清心寡欲,但别忘了她爹娘是谁,一旦欲望被唤醒,那可是无穷无尽的。”
与莒被她这话惊住了,亦如的变化自己看在眼里,有时候是麻痹自己不去想她的种种,因为总是自己对不住她,但没想到蝶漪竟然知道,还一语道破。
“看你的样子,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准,她这一年变化很大吧?”蝶漪的声音竟然带着一种蛊惑的力量。
与莒清醒过来,蝶漪不过是想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罢了,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为缘子复仇啊,只要他们不快,蝶漪就快乐,但是自己已经筑起了一层铠甲,他是要图大业的人,才不会为了这些事而有什么情绪波动。亦如和贺氏的事让他更加明白,真真假假的戏,只要自己的利益没有被撼动,其他又有什么紧要呢?
“她无论变成什么样,也是我赵与莒的女人,我都会看着她、护着她,她不会再做伤害别人的事,同样,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她。”
蝶漪看着与莒的脸色变了又变,开口道:“你不必如此堤防我,我算卦看病,却不会其他的,反而她还有武艺傍身,就算怎么样,也是她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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