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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一间普通的石屋 (第2/2页)

林河相信,适才的一番异响必定是触碰机关无疑,估不到此石屋的暗室开关竟隐藏如此巧妙,可让二人费了不少功夫。

眼下,宗门真正的密室已然开启,此刻的林河心里惦记着里面的全物,故此已无心再斗下去。

只见他身形往窗台处急掠而去,林河心里清楚,密室的入口必定在屋内无疑。

李应天一击得手后,不禁心里暗喜,正要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击杀对方,猛见林河身形突然跃起,以为他受伤后便是逃走,而二人之间相隔有些距离,想要出招阻拦已然来不及,当下双足猛力蹬地飞身而上,大喝道:"郑镖师,快拦住林河,切莫让他逃了。"眼前可是击杀对方的大好机会,若是错过此次,曰后再想击杀林河便千难万难了,故此,情急之下只能让郑友元出手阻拦。

而此刻的郑友元正与孙于平相斗,二人若论武功的高低,自然是郑友元稳胜一筹。不过,身为黑衣门的长老,孙于平的武功并不算低,否则也不会坐上长老的位置。

可惜,此时他的对手却是郑友元,无论是内功修为或是招式上均高于自已,因而由此至终场上的局势孙于平非常被动,几乎没有还招之力。此刻的他身上早已伤痕累累,一直在苦苦支撑,期望可等来林河的出手相助。

对于大长老林河的实力,孙于平当然是深信不疑,要知道在整个门派中,武功紧追掌门常立山。

当然,孙于平等不到林河的相助,但却等来了郑友元必杀的一击,若不是他在危急中后跃早已身首异处。虽是如此,但郑友元的这一刀却在划伤了孙于平的胸口,近乎深可见骨,喷溅大量的鲜血染红了衣襟。

受伤后的孙于平大惊之下向后跃开数丈,伤口之痛让他冷汗直流,他自知不是郑友元的对手,再者,如今伤势较重再斗下去必死无疑,不禁萌生逃走的念头。

虽然志在必得的一击未能取掉对方的性命,但此刻孙于平已是身受重伤,迟早毙于刀下。当下,郑友元挥动单刀正要攻上前去之时,忽然听得李应天大喝之声。

郑友元连忙回头看时,便见林河已然从屋顶上跃下去来,当即不及细想,急忙冲上前挥刀猛攻而去。

此时的林河眼见便要靠近窗台,忽然从背后一股劲风直扑而来,若然不理不顾必定受伤无疑。

面对身后的偷袭,林河更是临危不乱,他的身形不缓继续冲向窗台,同时手中的长剑运劲往后挥去。

黑暗中只听得"铛"一声,刀剑相碰之声,眨眼之间林河已从窗台跳进石屋。

原本,李应天误以为林河选择逃走,自然是心急不已,面对如此一位高手,即使不敌,但若是一心逃走恐怕亦难以阻拦。不过,当李应天紧随其后跃下屋顶,见郑友元已然出手相阻,随后见林河竟不选择逃离而是冲进石屋之中时,顿时松一口气,李应天自然有信心留下林河,暂且不理会在一旁处理伤口的孙于平。

李应天并不担心孙于平逃走,一来,看样子他已受伤不轻,二来,王、彭二人埋伏在宗门外,相信受伤后的孙于平是绝对逃不了。

眼前,林河已逃进几乎密封的石屋中,已是退无可退,李应天当即道:"无论如何不可让林河离开,否则后患无穷。咱们要将他击杀在此地。"郑友元当然明白其中的原因,随即从窗台跳进石屋。

石屋内漆黑一片,几乎仲手不见五指。郑友元冲进屋里,担心有人躲在黑暗中偷袭,连忙挥动单刀护着身上要害。

屋内,光线无比昏暗,勉强能看清四周,只见桌椅物品散落在四处,地上早已狼籍一片。

李应天跃进石屋中,随即打量着四周,石屋虽大但并却没有藏身之地,而林河竟然失去踪迹。

此时,郑友元忽然开声道:"少镖头快看,有暗道。"李应天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定神一看,果然,在不远处的墙角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圆形洞口,屋中虽说漆黑一片,但仍被郑友元发现了。

见此,李应天暗道"不好",顿时明白林河重回石屋,准备由秘道逃走,当下心急如焚,很明显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条密道,那林河在黑衣门多年,宗门内的暗道、密室自然是一清二楚。虽然林河抢先一步冲进石屋,但李应天二人几乎是紧随其后,但此刻却失去林河的踪影,故此料到对方必定已进密道,若是因此让林河逃走,必定寻找机会报仇。

当曰灭掉黑衣门之时,龙扬镖局众人身穿夜行衣,但此刻众人再次踏上独木峰却是以真面目视众,林河早已记住各人的相貌,因此轻易便可打探出来历。

李应天自然不担心林河的报复,但前些曰子在龙石镇上曾流传着黑衣门的靠山是隐天宗,若真如此更不可让林河此人离开,倘若届时隐天宗上门寻事终归麻烦不断,毕竟李应天暂时不想招惹一些强大的势力。

着急之下的李应天不及细想,将弯刀横于身前,右足发力一点地面,随即跃进那漆黑的密道。

郑友元见此,当然不敢怠慢,急忙跳进去。

当林河重回石屋,便一眼看见那黑漆的入口,他知道身后的敌人穷追不舍,根本来不及点燃蜡烛,趁势一个箭步跳进密道,不过既然是本门重要的密室,想必存在危险,因此林河走在狭窄且漆黑无光的通道时,精神高度集中留心着四周,并缓缓往前摸索行走。

窄小的通道仅可容二人并排而行,由于黑暗中难以目视,因很难看清通道中四处环境。

小心翼翼前行十数步,林河很快便听见身后传来来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而近,似乎几个呼吸后便可追赶而来。

林河无需想便知道一定是李应天等人从后紧追不舍,想必孙于平已是凶多吉少了。虽然不清楚对方的来历,但经过一番交手后发现,那少年竟然让他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在对方施展出诡异的身法时更令人难以触摸,林河自知比不过对方。

即便不敌,但林河若是决心逃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眼下放弃逃走的机会闯进石屋中的密道,只因宗门真正的密室隐藏在此,而林河冒险赶去密室正是为了取走一些秘籍。

当林河听得密室道后面传来脚步声,心里顿时着急不已,不知不觉间已加快步伐,只希望在身后的敌人追上来之前赶到密室并取走秘籍。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黑暗中的密道前方似乎出现了一扇石门,林河见此顿时一喜,而这时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着急要取走秘笈的林河立即施展轻功赶上前去。

眼看着距离石门越来越近,忽然间"喀"一声轻响清晰无比传入耳中,急奔中的林河暗道不妙,连忙停下来身形往后急退。

突如其来的一声细微异响让林河暗自一惊,声音虽然轻微,但内功深的他仍是听得十分清晰。

林河知道,不知何时已触碰到密道里面的机括,当下不容细想身形往后急退,同时横剑于身前。

几乎在林河急退的一瞬间,密道中接二连三响一阵阵"咻咻"之声,四周虽是一片黑暗,但仍可隐约看见面前十余支弓箭急飞而来,那箭头在夜色中闪着耀眼的亮光。

眼看着便要到达宗门密室,但万想不到暗中竟隐藏着暗器,而密道异常的狭窄,根本难以往一旁闪避,但林河并不慌张,望着眼前急飞而来的十余弓箭,只见他从容的挥动长剑。

"叮叮叮"

数声轻响,那些弓箭转眼闪尽数被击落在地上,而正当林河原以为无事之际,"啾啾"一阵破风之声从背后响起,似乎有何物事从身后袭来。林河随即便明白,布置此机关如此之巧妙,竟然一环扣着一环。

虽然不清楚身后是何暗器,但林河并不在意,他一个踏步转身,同时手中的长剑一个个剑,正要将扑来的暗器尽数击落时,突然间不知背后被何物事击中,只觉得背上湿淋淋,紧接着一阵恶臭味传入鼻中,同时背上传来一阵剧痛。

李应天担心被林河走掉,即便是面对眼前可能隐藏着危险的密道,也是毫不犹豫纵身跳进去。

二人落在黑暗的密道里,来不及四周查看一番便往前狂奔,同时警惕着四周的动静。李应天知道无论如何绝不可让林河跑掉,否则曰后只会招来不尽的麻烦,若是流言不假,黑衣门背后的靠山若是隐天宗,哪恐怕不止是面对林河的报复,随即而来的还有一大群高手。

密道里面空气中的灰尘甚少,似乎时常有人出入,不禁让李应天猜测此密道通往何处?若是其出口在独木峰以外的地方,恐怕此时此刻的林河早已是逃之夭夭了,当下不禁加快脚步。

狭窄的密道之中,二人一前一后狂奔着,忽然二人听得前方传来一声声的响声,接着便传来似是兵器相交之声,片刻便传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声音在密道中回荡着,让人不寒而栗,似乎有人在前面遇上恐怖之事。

郑友元顿时脸色一变,连忙道:"少爷,前面似乎有事发生。"李应天则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示意收住身形,握紧手中的单刀,全神戒备缓缓往前而行。二人虽不明所以,但似乎是前面出现何变故而引发了打斗声。

而此时走在前面的李应天很快便发现地上散落不少的箭矢以及十余枚不知名的暗器,而地上则有一大滩黑色并且发出一阵阵恶臭的水,而此时的林河正倒在这一滩水上来回翻滚,挣扎着,口中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似是十分痛苦。

见此,李应天顿时脸色一变,沉声道:"快退后,此黑水应该是毒水。"当下二人匆忙跃后十来步。

林河可是武林中成名多年的高手,如今正在痛苦挣扎着,可见眼前那一滩黑水中的毒何等厉害,若是沾上一些恐妨有性命之忧,不禁对密道的四周多了几分戒心,因为隐藏中的机关不知在何处,稍不小心便有触发的可能。

李应天万想不到石屋中隐藏的逃走秘道竟然会有如此厉害的机关,而最让人不解的便是,身为黑衣门大长老的林河对此竟一无所知,眼下更是受伤在地。

看着地上不断翻滚,嚎叫之人,郑友元缓缓道:"少镖头,林河性命休矣。"李应天点了点头,想不到黑水中之毒竟如此厉害,即便是林河此等成名多年的高手也倒在地上。

原本,李应天想亲手解林河免其痛苦之罪,一来,地上的一滩黑水毒液过于厉害,二来,当得知此密道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机关陷阱,自然不敢胡乱走动。

挣扎中的林河痛叫越来越微弱,片刻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是一命呜呼了。

见此,李应天不禁松一口气,此行独木峰上的伏杀正是为了林河此人,虽然,自信在武功上强于对手,但林河毕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若是一心要逃走,李应天自认没把握留下对方,如今林河已毙,黑衣门彻底在武林消失了。

"走,咱们回去,赶紧离开独木峰。"李应天看一眼林河的尸首,缓缓道。

郑友元望着密道漆黑一片的前方,想了想,道:"少镖头,此密道竟有如此厉害的机括,恐怕并不简单,若是用于紧急之时逃离,何需设下机关。"李应天顿时觉得有理,再想到林河二人在石屋似乎在寻何物,再加之林河在屋顶上不顾一切冲回屋内,再者,那林河似乎只知道秘道的存在但却不知当中的凶险,不然也不会命丧于此。

"难道此密道当真藏有秘密?"李应天不禁猜想着,眼下林河已然毙命,原本正要离开此地,但此刻却有些犹豫不决,若前面|当真藏有宝物岂不是错过?

见李应天迟迟不作出决定,郑友元顿时有些着急,道:"咱们沿着密道走下去,应该花不了多少时曰,况且,我觉得此密道绝不简单。"见此,李应天当即点了点头,如今的独木峰已经被龙扬镖局包围,想必不会再有变故,自然无需担心会有敌人偷袭。

李应天随即想到在大殿发现的那半根蜡烛仍收在怀中,此时恰好可在昏暗无光的密道使用。

当下,李应天从怀里蜡烛,小心的用火石将其点燃,郑友元见此不禁心里一喜,如此一来可勉强看清楚四处的环境。

小小的火光顿时照亮了四周,二人这才发现地上散落了不少的箭矢以及奇形怪状的暗器。而不远处,林河的尸首正静静的躺在一滩黑水之中。二人心知,眼前毫不显眼的黑水却剧毒无比,即便是林河如此一位高手也难以抵抗。

由于密道里隐藏着机关,故此二人往前踏出的每一步都异常谨慎,若然不小心触碰开关极有可能因此而丧命,毕竟此处的暗器可是一环扣着一环,让人防不胜防,不然凭着林河的武功修为也不会命丧此地。

密道非常狭窄,而那一滩的黑水以及林河的尸首正在中间阻挡着前方的去路,对于地上的毒水多少有忌惮,自然不愿去靠近,当下,二人提气运劲,双足发力,轻而易举跃过那些毒水。

郑友元站稳脚后,不禁"咦"一声,在昏暗的火光下,一柄长剑正静静的平放在地上,他随即便知道,此剑正是林河所使用的兵器,不禁捡起长剑欣赏一番。

"好剑。"

郑友元忍不住低喝一声,对于眼前之剑顿时有些爱不释手。

李应天笑了笑,在与林河相斗之时便发觉其手中之剑乃是难得的好剑,不过,龙扬镖局众人却以刀法为主,故此李应天兴趣泛泛。

在武林中若想得到宝刀利剑并不容易,第一便要有上等的精钢,而最重要的便是要有一位厉害的铸剑师。不过,如今龙石镇有珍宝楼的存在,若想得到上等的兵器反而容易许多了。

郑友元回头看时,并没有发现剑鞘,只好收回单刀,将长剑紧握在手中。

前行数步,只听得郑友元一声惊呼,道:"不好,那孙于平尝在屋外,我回去解决他。"原本精神崩紧的李应天被他突如其来的惊呼声吓了一跳,不禁瞪了一眼,道:"不必了,时间过去如此之久,恐怕早已脚下抹油逃走了。不过如今的四周已被咱们包围,绝对逃不了。"郑友元顿时一笑道:"不错,有王、彭二位镖师在,那孙于平已被我重伤,杀他不费吹灰之力,可惜之前的一番相斗不能留下此人。"李应天笑了笑,道:"此人不足为虑,凭他也翻不起何风浪。"郑友元认同的点一下头。

密道不长,二人借着蜡烛燃烧的微弱灯光小心翼翼往前行走,片刻便见面前出现了一扇石门,此时郑友元指向那扇门,道:"少镖头,快看,咱们应该到达密道的尽头了。"李应天见沿路并没有再出现任何机关和陷阱,不禁松一口气,望着眼前的石门,猜测道:"不知此密道通往何处,我担心门后面会存在危险。"若是此密道并非用于逃生,那眼前应该是一处密室,不然没有设下机关的必要,密道中藏有机 关,显然是不想让人轻易到达密室,里面必然设下陷阱,故此李应天猜测难以顺利踏进室内。

扫视着眼前普通的石门,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李应天缓缓道:"或许此扇石门并非密道的出口……"郑友元抢着道:"难道是一处密室?"李应天点头道:"不错,若然只是一条逃走的密道,又何需设下如此厉害的机关,眼前是密室无疑。"郑友元似乎想到何事,脫口而出道:"莫非是黑衣门真正的密室?"李应天对此不敢断定,但此刻郑友元早已靠近上前,伸手欲要将紧闭的石门推开。李应天见此,急忙大喝道:"小心有机关。"话声未落,郑友元已将石门推开至仅容一人而进的缝隙,突然间,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在微弱的火光下,只见数枚箭矢从密室里穿过门缝急飞而来。

郑友元并非冲动之人,在他发力推开石门时便已有提防,但万想不到那些箭矢距离如此之近,速度如此之快。说时迟那时快,郑友元侧身闪避,其中有两支箭几乎擦脸而过,让郑友元惊出一身冷汗。

当郑友元避开箭矢后,心里"咯噔"一跳,担心身后的李应天不曾发现。

李应天早已发现那些急飞而出的箭矢,见郑友元恰好避开后,不禁松一口气,面对飞来的箭矢,李应天早有准备,只见他挥动手中单刀,只听见"叮叮"数声,所有箭矢尽数被击落。

"好险。"

郑友元心有余悸道,若是适才应对慢上半分,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咱俩应该庆幸,看来对方设下机关的手段一般,若是瞬间飞出数十甚至上百支箭矢,在此窄小的密道根本难以闪避。"李应天收回单刀道。

郑友元道:"不错,虽然如此,但却让人防不胜防啊。"李应天随手捡起一支断箭,道:"如果没有估错,这些一定是毒箭。"郑友元不禁骂道:"黑衣门的人果真歹毒,少镖头,我此时不禁有些好奇密室中的物品了。"李应天"呵呵"一笑,道:"咱们进去一瞧便知,不过切莫大意,里面也许还有危险。"郑友元一手执长剑,一手再次将石门推开。

沉重的石门被缓缓推开,二人可不敢贸然闯入,而室内四周漆黑一片。

李应天高举蜡烛,借着火光扫视着各处。在忽暗忽明多火光下,只见密室呈四方,里面的物品不多,正中摆放着一张木桌,在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些书籍,而木桌的两旁各有一个木架,但上面却没有任何物品,四面墙壁上各挂有一盏尝未点燃的油灯,整个密室显得异常简陋。

当二人首先发现那桌上的书籍时,均不禁一阵兴奋,无需多想便知,那些定是武功秘籍无疑,那书籍摆放整齐,少说也有十来本。

"少镖头,黑衣门最厉害的秘籍原来收藏在此,也不其中是否有绝世的剑法。"郑友元一笑道。

李应天不明片以道:"剑法?"郑友元点头道:"不错,咱们镖局只有刀法,过于单一,若有一套剑法存在,实力必定再次提高。"说着挥动几下手中的长剑。

李应天只是一笑,其实在龙扬镖局里知道"九雷剑法"存在的人只有吴通,并非此剑决藏有何秘密,毕竟只是一套残缺的剑谱,即便传与众人用处不大。再者,虽然身怀绝多,武功便越厉害,但若是拥有一套绝世神功,足以称霸天下。

二人知道机关的厉害,自然不敢随意闯进去,李应天微一沉吟,从地上捡起几支断箭扔进密室。片刻,并不见出现任何异常,虽说如此,但仍不敢大意,手中握紧兵刃,慢慢踏进密室。

木桌便在密室的正中位置,望着那一本本摆放整齐的书籍,二人当然不敢乱动。在四处打量一番后,并没有危险,但为了以防万一,李应天伸出单刀,用刀尖随意挑动那些秘籍,见一切相安无事才松一口气。

此秘道与密室的确是常立山所建,里面堆放的正是宗门各大高手所练的绝学,密道的开关相当隐蔽,常立山并不担心会让人发现。再者,知道此秘道存在的人,整个宗门不过五人,那林河便是其中一人。

而密道里面的机关自然是常立山所布,略懂一些机括巧妙的他自然没办法布下更厉害的陷阱,虽是如此,那林河一个不留神仍命丧于此。

"想不到诸多的秘籍中竟以剑谱最多,嗯,还有不少的刀法。"此时的郑友元已有些迫不及待开始翻阅那些秘籍,口中念叨着。

李应天知道,林河二人在拼命寻找密道的入口,想必密室中必定有重要的物事,不过翻阅了几本秘籍后,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秘籍极是难得,都是武林中厉害的武功,但李应天相信,这些并不是林河想要寻找的东西。

"太好了,少镖头,竟有一本轻功身法。"忽然听得郑友元满心欢喜道,对于龙扬镖局而言,一套轻功无疑是目前所需,此刻早已忍不住将秘籍拿在手中。

忽然,有东西从那本轻功的秘籍里掉落在地上,李应天连忙将其捡起来一看,竟是一张羊皮。

"咦"

举起蜡烛一细看时,只见羊皮上弯弯曲曲画满路线,而最令李应天惊讶的是,眼前的羊皮竟然与自己当然得到的羊皮一模一样,竟不差分毫,心里顿时疑惑不已。

"少镖头,此羊皮上所画的似乎是一张地图。"郑友元靠近后,盯着羊皮细看片刻,缓缓道。

李应天点了点头,此时他心里异常困惑,如今竟出现两张相同的羊皮地图,难道当中藏有秘密?此外,林河不断寻找秘道的入口,莫非是为了此羊皮?

李应天想不出一个所然,不过,既然林河为了此地图不惜冒险闯进密道中,可见其之重要。

"虽然是地图,但却不知其真假。"李应天盯着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道。

不过,此地图藏在该密室中似是有些时日,或许常立山早已前来寻找了,若真有宝藏也会被人取走。

郑友元对此并不关心,他撕下一块衣襟,将所有秘籍包裹在当中,毕竟此处乃事非之地,担心再生变故,尽快离开为妙。

二人在密室中仔细寻找一遍,并没有发现其他物品,才沿着那狭窄的秘道返回石屋。

石屋之外一如既往的安静,孙于平早已不知所踪,地上却留下不少鲜血。

如今林河已毙命,黑衣门再无一人存在,李应天终可放下心头的大石,若是铲草不除根,终究后患无穷。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阵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只见夜色中有十余道人影冲向石屋,李应天眼尖,一眼便认出正是王栋等人。

"哈哈,少镖头,孙于平已被我一刀解决了。"王栋快步上前朗声道。

立于身旁的彭竺不禁瞪他一眼,道:"若不是被你抢先一步,那孙什么早已成我刀下魂了。"王栋笑道:"只怪你速度太慢了,再说那人浑身鲜血早已身受重伤,经不起我的一刀。"彭竺不理得意异常的王栋,他走上两步,从怀里取出一张沾有鲜血的信纸,道:"少镖头,在那人身上发现一张飞鸽传书。"李应天快速接过信纸打开细看片刻,沉吟道:"有人要赶来龙石镇与林河汇合,并且探查黑衣门被灭的真相,只是却不清楚另一方人的来历。"彭竺点头道:"不错,如今的黑衣门早已不复存在,想不到竟然还有人为此赶来龙石镇。"郑友元忽然道:"少镖头,当初黑衣门被灭后,镇上曾有不少的传言……"

他说至一半,便被李应天打断道:"你的意思足……隐天宗?"当众人听见该势力要为黑衣门复仇,不禁皱着眉头,隐天宗内高手众多,因此并不好惹,以龙扬镖局的实力还不足以抗衡。

不过,如今龙扬镖局实力大涨,众位镖师自练成《护龙决》后已是一等好手,不再是当年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若是隐天宗非要出手,恐怕要惦量几分。

李应天见众人脸色凝重,不禁笑道:"哈哈,也许事情并非如此,眼下只是一个猜想罢了。"言罢,瞬间运转内力,那一张信纸顿时在掌心化成粉沫。

这时,王栋叫嚷着道:"隐天宗那便如何?他们若是敢动手,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郑友元咐和着道:"不错,既便是隐天宗,也要让吃不了兜着走。"李应天随即大笑道:"好,哈哈,如若那隐天宗真敢动手,便让他成为我镖局的垫脚石。各位,此地不宜久留,尽快返回镖局。此外,留下十余名护卫继续盯着独木峰,一旦有可疑之人尽快来报。"众人点了点头。

"彭镖师你安排众护卫之事,其余人随我回镖局。"李应天扫视着各人,继续道。

夜色中的独木峰一如既往的安静,沿着下山之路众人相谈甚欢, 当王栋得知发现黑衣门真正的密室,并且还得知有不少秘籍时,更是嚷着要一睹为快。

虽然是深夜,但此时的龙扬镖局却是灯火通明。

待李应天回到院落里,便见吴通匆匆赶来,不禁问道:"吴伯,有何事?"吴通连忙回答道:"郭掌柜在不久前登门前来拜访,他准备两天后运送货物返回竹州,希望我等做好随时出镖的准备。此外,老奴自作主张已将郭掌柜的货物安放在后之中。"李应天点了点头,道:"嗯,既然如此,吴伯便准备出镖之事,此外,今次前往竹州,我会亲自护镖。"吴通一听,顿时有些着急,自经历了上次黑衣门镖车一事,险些让李应天丧命,而此行前往竹州凶险未知,吴通自然不想他再次冒险,当下便道:"少爷,两天后便由老奴亲自押镖,可保万无一失。"

李应天当然知道他心里的顾虑,笑了笑便道:"吴伯放心,上次我镖局实力低微,才会损失如此之多的人,但如今与以前不一样了。"吴通张嘴正要争辩,却被李应天打断道:"吴伯不必相劝,此趟镖我非亲自出马不可,一来,身为镖局总镖头,想不到竟然首次出镖失利,二来,此趟出镖竹州后,还要前往范家庄走一趟,耽误如此之久的时日,只希望谢前辈不曾离开。"

吴通见此,知道他心意已决便不再相劝,随后又道:"既然如此,可派王、郑二人护行,可确保万无一失。"在龙扬镖局之中,高手不多,但二人确是几位镖师中武功最高,而镖局有自己坐镇,应该相安无事。

李应天点头道:"如此,出镖之事便有烦吴伯安排了。"吴通连忙道:"少爷请放心,老奴必定安排妥当,绝不拖延出镖之期。"言罢,正要转身告退,此时李应天继续道:"呵呵,难道你不想知道林河一事处理如何?"谁知吴通却笑道:"老奴已知道结果了。"李应天随后道:"你估到林河已然丧命,但却估不到我发现黒衣门真正的密室。"吴通听后,似乎才愰然大悟,道:"难怪,难怪了,想必少爷在密室里得到不少的秘籍了。"

李应天不禁一愣,随后笑道:"原来吴伯你早已知道,倒是我故弄玄虚了。"吴道一听,笑道:"其实老奴并不知道,只是适才经过练武场时,见多镖师深夜不休息练武,故此猜想当中的原由。"听后,李应天顿时恍然大悟,随后便说出伏杀林河二人的经过,当吴通听得密室中存在一幅一模一样的羊皮地图时,只是眉头轻皱,一直待李应天讲述完前因后果后,吴通便道:"正常而言,藏宝图只有一幅,但眼下却出现两幅相同的地图,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李应天沉吟道:"不知绘制此图之人有何目的?"吴通摇头道:"对此,难以猜测,也许是另有用心。少爷若有兴趣不妨前去寻找一番。"李应天却笑道:"若是当中真藏有秘密,常立山早已将其取走了。"吴通接着道:"常立山未必会得到当中之物,或许地图并非只有两幅。"李应天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既然可有两幅地图,那为何便不能有第三、四、五幅,既然有如此之多的羊皮地图,恐怕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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