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父子交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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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闻两侧林中弓弦激荡,箭雨如疾风骤雨般倾泻而出,亲卫们瞬间淹没在箭雨之中,无一生还。“敌袭——!”一名亲卫拼尽最后一口气喊出。
无需多言,乌桓人皆知已被设伏,强振精神,四下搜寻敌踪。喊杀声自林间回荡,两支汉军骑兵自两侧疾驰而出。峭王见果然有汉军埋伏,急令手下分头迎敌。然道路狭窄,无法布阵,峭王只能任由部下散开,各自为战。
转瞬之间,汉军骑兵冲至乌桓人面前。乌桓人在原地应战,道路的局限使万人大军挤在一处,战马机动尽失,化为马背上的步卒。且马上的他们灵活性远逊于纯步兵,战斗力锐减。汉军则以天时地利人和,借马匹之力,气势汹汹地闯入乌桓阵中。
乌桓骑兵首排立时被汉军猛烈的冲击力撞得失去平衡,惊呼中纷纷坠马,被后续马蹄碾作尘埃。第二排的乌桓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汉军骑兵挥刀斩落首级。直至第三排,乌桓人才仓皇应对,战况激烈。
魏延见时机成熟,跃马扬鞭,独闯峭王所在。峭王忙于指挥部下与汉军周旋,未留意到魏延疾驰而来,直至马蹄声临近,回首只见魏延双目炯炯,杀气腾腾地向他冲锋,只距十步之遥!
魏延布局精妙,先以乱石枝干迷惑峭王,令两侧伏兵乱箭射杀峭王亲卫,暴露其位置。继而两侧伏兵杀出,转移峭王注意力。待战局胶着,喊杀声震天,魏延单枪匹马直冲峭王,欲一举取其性命。
峭王瞥见魏延飞奔,骇然欲唤亲卫抵挡,却发现身旁十步内空无一人,亲卫皆已丧命。同时,两侧汉军骑兵杀出,尚未来得及调集其他部下守护,峭王陷入孤立无援。
无奈之下,峭王挥刀迎战魏延,企图杀敌脱困。魏延见状,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微笑。此刻的峭王与部下无异,失去了马匹机动,不过马背上的步卒,而且是束缚自身行动的步卒。面对如此对手,若不能将其斩杀,魏延便非魏延。
铿锵——
刀鸣震耳,魏延猛力一击,令峭王措手不及,刀锋偏移,全身暴露无遗。
“受死!”魏延高举大刀,自上而下,直扑峭王无力防御的身躯。
噗嗤——
峭王未能躲避,一刀斩断了他的肩背,分为两截!
一击得手,魏延趁两马交错之际,左手紧握峭王冠冕,右手持刀柄,轻抹其颈,借助马的冲力,轻易割下峭王头颅。高举人头,魏延大喊:“峭王已伏法,尔等还不速降?”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吴郡富春县府中,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持剑而立,威而不怒,震慑四周数十随从。众人纷纷后退,无人敢向前。
少年怒斥:“皆退下!吾定要前往宛城挑战敖烈,看谁才当得起‘小霸王’之称。”
此人乃江东吴郡人士,名为孙策,因天生神力,人称江东小霸王,孙策对此称号喜爱有加,视楚霸王项羽为偶像。其父即新任长沙太守孙坚。
自敖烈收服黄忠后,前任太守韩玄得财离官,孙坚补位,领兵赴任。谁知孙坚出发,留守富春的孙策便执意赴宛城挑战敖烈,遂有先前一幕。
吱呀一声,院门开启,一壮汉一少年走入,见院内狼藉,习以为常,孙策性急,稍有不满便摔砸物品,已是公开的秘密。
敢在孙策怒火中接近的,寥寥数人,除孙坚外,眼前二人亦在此列。一为孙坚副将程普,字德谋,右北平人;另一少年则是孙策胞弟,孙权,字仲谋。孙权异相,紫发蓝眸,非寻常人可比。
孙权与程普来意明显,劝解孙策。他们深知孙策骄傲,听闻敖烈亦称小霸王,必定找其较量。未等开口,孙策已堵住他们的话:“谁若阻止,吾与他永不再言!”
孙策言出必行,孙权程普深知,劝说之词被堵,孙权苦笑:“兄长,敖骠骑奉诏北上平乱,现已不在宛城。”
孙策抬头望向北方,坚定地说:“那吾便去幽州找他!天下间,唯有我孙策才配得上‘小霸王’之名!”
目光回归正面战场。
汉军三面包围,叛军早已不堪一击,不过半个时辰,数千人丧生,其余见大势已去,纷纷抛下兵器,跪地投降。首位投降之人引发了连锁反应,更多人弃械高呼“愿降”,随后静静跪下…… 在东汉那个时代,人口稀疏,幽州之地仅数十万之众,尚不足百万。不仅幽州,即便是人口最为稠密的冀州与青州,亦不过刚刚跨过百万之境。故此时期的战事,败者俘虏通常安全无恙,只要缴械投降,各路诸侯少有无故坑杀,皆因人口与兵丁乃立国之基。当然,特例亦有,如曹操攻打徐州陶谦之时,便曾大量屠戮俘虏,只因其时曹公手中粮草匮乏,难以养活俘虏。
史涣浑身鲜血,来到敖烈马前,未及开口,热泪已抑制不住,沿着脸颊滚落而下。
见史涣神色异样,敖烈心中一凛,急问道:“公刘,发生何事了?”
史涣哽咽回应:“少主,主公中毒箭,时日无多!”
敖烈面色剧变,抬头望向刘虞所在,只见刘虞安然骑马,正指挥士卒清扫战场。
转头看向史涣,敖烈声音微颤:“我父安然无恙,何言命不久矣?”前世孤苦,虽然紫光散人待他如同亲子,但师徒之情终究无法替代血脉亲情。重生以来,刘虞与敖雪含辛茹苦养育他长大,他才体验到亲情滋味,因此对双亲格外珍视,父母与蔡琰,共同构成他内心最触碰不得的逆鳞。
史涣泪流满面,述说了刘虞中毒后服下回天散之事。听完,敖烈如遭雷击,呆立当场,目光空洞地望向刘虞,却看不清任何东西,越是想要看清父亲,视线越是模糊。
“也就是说,我父只剩两个时辰的寿命了?”敖烈唇齿艰难地蠕动,仿佛失去了灵魂,木讷地问史涣。
看着敖烈失魂落魄的模样,史涣不愿回答,后悔告知刘虞中毒之事,扇了自己两巴掌,哭声道:“少主,属下护主不力,罪该万死,求少主责罚。”
敖烈连摇头的力气都失去了,得知父亲中毒的刹那,天生神力也被巨大的悲痛消磨殆尽。霸王枪脱手落地,砰然作响,锋芒被激起的尘土遮掩。
泪珠滚落敖烈眼眶,他低沉地呢喃:“责罚有何用?若有可能,某愿代父受箭,承受其痛。”
听闻敖烈之言,史涣内心更加自责,跳下马,伏地痛哭。
敖烈此刻心绪已乱,一声接一声地嘶吼:“为何中毒的不是我!为何不是我!!!”起初声线低沉,越喊越高,最后化为仰天怒吼!
“为何是父亲,我愿代父受难,我还有万钻朱兰佩护体,父亲……嗯?万钻朱兰佩……”敖烈忽然想起,刘宏所赐的万钻朱兰佩有避水、防火和解毒之效,能否救父亲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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