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第2/2页)
顾念怔了怔,朱唇轻启,拘谨地舔了舔下唇,那秀巧的舌尖于唇脂下一闪而过,尤像灵蛇,勾人摄魄。
她音色微小:“是,夫君。”
谢砚眼眸微敛,长睫一颤,微不可察,低头默默饮茶。
说话的功夫,钱嬷嬷带来婢女传膳,二人出到正堂落座,菜品依然新鲜,又是顾念没见过也没尝过的新花样。
只是今夜桌上多了壶温酿,钱嬷嬷说拿来配那道六月黄滋味最足,蟹和酒都是太后赏赐,她老人家得知谢砚今日回京,特命人快马送来侯府。
说着话,她主动给二人斟了一杯。
顾念怔道:“嬷嬷,我不惯饮酒的……”
钱嬷嬷没答话,顾念只得埋头,端起杯子浅浅抿了一口,倒很顺喉,由此宽心不少。
谢砚挑唇轻笑,待月梅上前布菜,举杯慢慢啜饮。
于是一杯接一杯,谢砚今夜兴致高,配着六月黄吃了不少酒,那壶温酿见底,一顿饭将将吃好。
顾念只察自己不胜酒力,消食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叫了清心备水,身姿飘浮地去了洗身。
洗房的热气猛然冒起,蒸得她浑身发暖,昏昏欲睡。
今夜真不该洗发,可顾念爱干净,一入夏就洗得更加勤快。说来也怪,谢砚在次间迟迟未离去,可她又有什么立场追问?
她昏昏沉沉地坐在妆台任由摆|布,清心和月梅见她眼皮半敛,这会儿加快了绞发的手势,无人察觉,洗房已换了轮干净的热水。
水声淅沥,扰人心扉。
钱嬷嬷进来时清心正在点熏香,她走到床边停了一会儿,过后悄没声地叫走了清心。
月梅拿了块小帕子替顾念擦发尾。
她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那熏香发散开,香气钻进她的呼吸间,勾走了她的神思。
有人从洗房走了进来,顾念从镜中瞧见了谢砚。
他披了件月色深衣,松松垮垮的,就站在香炉旁不发一言。
月梅收了帕子,还没来得及说话,谢砚淡声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