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猎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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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晴空万里,天气湛蓝。
虽有红日洒下一抹日光,温暖大地,但天气还是出奇的冷。
鄞州城外,一间篱笆墙驻起的小院里,六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聚在一起。
他们分别是盛义、刁冠、邱锦、骆衷、高达、蔡质六人。
高达坐在素舆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沐浴着温暖的日光。
而盛义、刁冠、邱锦、骆衷和蔡质五人对坐在一旁的石椅上,石桌上摆放着一张象棋盘。盛义和骆衷正在下棋,他们时不时会因输赢而争执几句,至于在一旁看戏的刁冠、邱锦和蔡质就会不断在旁起哄。
高达喜静,便没有过去凑热闹,他身旁摆着一张木桌,桌上放的是糕点蜜饯和一壶清茶。
他就悠闲自在的躺在素舆上,饿了吃糕点,渴了喝清茶,累了困了就优哉游哉的晒着太阳,闭眼小憩。
自在逍遥,风月为吾伴的生活让高达心中无比知足。
身在朝堂时,生活虽富贵,但日日都提心吊胆,如今到了民间,穷是穷了些,可命却保住了。
往后余生十余载,年年岁岁皆平安。
高达伸手将桌上的茶杯端起,刚品了一口茶水时,只听远处一个森冷的声音由远及近,“诸位大人还真是悠闲啊!居然躲到了鄞州居住,也难怪陛下派人在城中搜捕多日也没能抓到你们,原来是离了京。”
这个熟悉又可怕的声音传到六人耳中时,六人顿感惊慌。
盛义五人立马停止了下棋,他们站起身,对着他们走来的容淮下跪行礼,异口同声,“草民参见二皇子,二皇子千岁千千岁!”
语毕时,五人已是头顶冒汗,心跳如鼓。
毕竟容淮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一言不合是要杀人的,更何况他们曾背叛过容淮,勾结容烨抓捕容淮。
容淮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所以他们害怕容淮找到他们后,向他们复仇。
他们为朝廷付出了半生心血,老了只想归隐山林,寿终正寝,可不想被容淮逮到后,死无全尸。
而高达也行了一礼,他不卑不亢道:“草民高达拜见二皇子,二皇子千岁千千岁!二皇子,草民双腿已废,不能行跪拜大礼,还望二皇子见谅!”
高达虽也知道容淮不会放过自己,但经牢狱一事,高达早已看淡了生死。
更把浮荣喻生灭,世间无事不虚空。
对高达而言,世间一切,皆是虚无。
现在,高桑妍也出去历练了,待他一死,高桑妍就可以无牵无挂,从此便没有任何东西能成为她的束缚,也没有人会拖她的后腿。
而高达也能了无遗憾的去见竺汐了。
容淮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五人和一旁淡定自若的高达。
其实高达能不能行跪拜大礼对容淮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六部背叛了容淮,让容淮有家不能回,有京不能归,容淮自是恨透了这六人。
如今这六人辞了官职,既没了利用价值又不能做成人质威胁到谁,所以,容淮是来杀这六人,以报他们背叛自己的仇的。
对于随风倒的墙头草,容淮是从不手下留情。
容淮没有说话,只转身离去时。
呲~
一柄锋利的利剑只在一瞬抹了六人的脖子,六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自然没有还手的能力。
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地面时,鲜血将围栏染的通红一片,在日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可怜半生为家国,荒野曝尸无人收
曾经在朝堂上,威风一时的两朝元老,在今日却落了个惨死于荒郊野外,死不瞑目的下场,真是可悲可叹。
杀死六人的黑衣人走到容淮面前,他对容淮行了一礼。
容淮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黑衣人也识趣的退下。
大雪初停,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皇家猎场里设了一百桌宴席,宴席上放有小炭炉,燃起炭炉后既可暖手也可烤肉吃。
宴席上坐满了文武百官。
萧瑾年坐在主位上,给他倒酒的是贾桐。
温好的酒水倒入杯中,萧瑾年端起酒杯一口饮下,他哈出一口热气,顿时只觉全身都暖和了不少。
贾桐笑的似花一般明媚,“陛下,您英明神武,要不亲手给我射一只野鹿吧,今日回宫,咱们考鹿肉吃,可好?”
萧瑾年被贾桐哄的心花怒放,他笑着应道:“好,朕,这就去给你打鹿。”
贾桐笑的更加温柔,“谢陛下。”
萧瑾年刚站起身,百官也不约而同的站起身。
萧瑾年兴致正高,他一挥大袖,爽朗的笑出声,“今日冬猎,诸位爱卿无需拘谨,大家随意就好。”
百官纷纷行礼,异口同声,“谢陛下!”
萧瑾年和贾桐走到一旁,侍卫将一匹白马牵来。
马儿全身毛发靓丽柔顺,它配着马鞍,脚上戴着马蹄铁,双眼炯炯有神。
萧瑾年从侍卫手上接过缰绳后,便让贾桐先翻身上马,萧瑾年坐在他身后。
侍卫将一早备好的弓箭也递给萧瑾年,萧瑾年接过后,套在身上。
萧瑾年伏在贾桐耳边,低语道:“陪朕演好这场戏,朕就饶你一命。”
贾桐微微点头,“是!”
萧瑾年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席上和诸位大臣敬酒的贾星,贾星与萧瑾年对视一眼,便明白了萧瑾年的意思,他笑着赔罪道:“诸位大人,下官不胜酒力,就先去醒醒酒了。诸位接着喝,喝的尽兴啊!”
众人闻言,只觉贾星扫兴,便也全都散去。
骄阳似火,洒下一抹日光照射大地。
萧瑾年一打马
“驾~”
马儿跑的飞快。
马儿白色的毛发在空中扬起,而马上的人衣衫蹁跹,仿若一对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身后间隔不过百步,就有侍卫骑马跟随。
贾桐见此,故意将自己这副柔软性感的身子往萧瑾年腰间贴近,他佯装不悦,撒娇道:“陛下,别让他们跟着嘛。”贾桐小声嘟囔着,“不然的话,想做点什么都不方便了。”
贾桐生气时,媚色不减,我见犹怜,配上这张美艳无比的脸,真真看的萧瑾年想现在就要了他。
“吁……”
萧瑾年拉住了缰绳,马儿停在了原地。
萧瑾年身后的侍卫也停在了原地。
萧瑾年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侍卫训斥道:“都退下,不许跟过来。”
侍卫先是一愣,后是抱拳行礼,“陛下,可是,您一人狩猎……”实在是不安全呐!
“住口!”萧瑾年打断道:“朕是天子,朕让你们退下你们就退下,别那么多废话。若是你们再敢往前一步,信不信朕斩了你们?”
萧瑾年语毕,见人都愣在原地,进退两难的模样,萧瑾年厉声道:“滚呐!”
侍卫们无法,只能行了一礼,调转马头离去。
巳时一刻,天色已然暗淡下来。
在一旁醒酒的贾星,见萧言琛一人独坐在宴席上饮酒,便从自己的席位上端了一杯酒水凑上前去,贾星对萧言琛拱手,“王爷,臣敬您一杯!”
萧言琛单手拿起酒杯,随意的举了举后,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贾星也将酒水一口气喝入腹中。
贾星将酒杯交给在宴席上伺候的婢子手中后,才对萧言琛行了一礼,“王爷,臣斗胆,想请教王爷几个问题。”
萧言琛将手中酒杯放在矮几上,言简意赅,“说!”
贾星看了看四周,才解释道:“王爷,这里人多眼杂,臣斗胆,想请王爷移步。”
萧言琛闻言,他的目光瞥向一旁与阿芙喝酒闲聊的萧曦泽,萧曦泽正与阿芙有说有笑,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而坐在萧曦泽身旁的贾澜却是在一旁默默给萧曦泽斟酒。
萧言琛蔑笑一声,“好,贾大人请!”
萧言琛语毕,站起身和贾星一道离去。
“驾、驾~”
一阵打马声传入诸位大臣耳中。
坐在宴席上喝酒吃肉的百官见侍卫们骑马而来,便以为萧瑾年出事了,都急忙放下手中酒肉,纷纷上前询问。
听到侍卫解释后,虽都把心放进了肚子里,但众人还是怒责侍卫道:“陛下叫你们回来你们就回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明征更是对着空气怒责道:“陛下怎么能责令侍卫回来,这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侍卫们一脸委屈,真是身份低贱了,人人都能来踩上一脚。
明征气的剁脚,对着侍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找啊!”
侍卫们惶恐,因为他们很少见到明征对着侍卫发怒的时候。两朝元老,可不敢怠慢。侍卫们一个劲应道:“是是是……”
侍卫们说着,便又骑马转身离去,寻着萧瑾年出发的那条路去寻他。
坐在宴席上的萧曦泽趁着众人都为萧瑾年的安危急的焦头烂额时,萧曦泽却是对着身旁的贾澜和阿芙嘱咐道:“你们俩就在这等本王,在本王没回来之前,别乱跑。”
两人异口同声,乖巧的应道:“是!”
萧曦泽起身离席,渐渐走远。
湖畔旁,萧言琛和贾星二人漫步,贾星问道:“王爷,臣就是想问问王爷,那日臣上大殿时,陛下考臣的题目,字字句句,都离不开为臣之道。王爷,臣就是想斗胆问问您,在您看来,何为为臣之道?”
“为臣之道,见善必通,不私其利,庆善而不有其名;称身居位,不为苟进;称事授禄,不为苟得;体贵侧贱不逆其伦,君贤不肖,不乱其序;肥利之地,不为私邑,贤质之士,不为私臣;君用其所言,民得其所利,而不伐其功。”
贾星轻笑一声,“王爷错了,这只是其二,其一,还得是忠于君主呀!”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萧言琛冷笑一声,“若一国君王是个无情无义,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杀人的国君,那这样一个暴君,又何须对他死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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