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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寻线索刘幼慈顺藤摸瓜 明案情富彦国做主伸冤 (第2/2页)

幼慈也顺水推舟,“小松哥,你在军中可要小心,这动不动就军棍的,别还没上战场,就被自家人给打死了。”

“唉,瞧你说的丧气话。我们跟随黄都监多年,他待我们不薄,我们也知这个礼数,军棍倒是不至于。”

“嗯,那你们可万事小心。”

小松笑的很灿烂,幼慈觉得这笑容是真心的,想到自己利用了他的真心,反倒有些于心不忍。

那日,幼慈有心款待黄德和的这两个土包子,引得他们在朱家桥瓦肆玩了个透遍,消息得到的不算少,但是大多是些鸡零狗碎的事情。总结下来,那黄德和平素为人促狭,在边塞少不得也有些仗势欺人的事情,被爹爹罚过几次,也偶有龃龉,想必是怀了坏心,记恨了爹爹。

次日,幼慈直奔刘府,想寻主管此事的命官告知详情,不想却被禁军阻拦在外。那时候才知道整个刘家已经被禁军围得密不透风。想到自己当日竟然能够从家中土窖中逃出,也算是侥幸。当时禁军乍到,正在熟悉环境,排兵布阵,守护相对薄弱,才让自己钻了空子。

正一筹莫展之时,但见两个衣衫褴褛之人,远远躲在大树后面,向刘府张望。幼慈素日与爹爹哥哥往来,对其部下军人也是见怪不怪。凭直觉,这二人应该来自军营。

难道是爹爹的部下?

幼慈正想上前一步说话,不想这两人也看到了她,身形一闪便消失了。幼慈不甘心,顺着他们身后的那条街巷追了半晌,并未见人影,正心下狐疑,按照自己习武人的脚力,并不算慢,怎么可能瞬间就不见了人?

除非……

幼慈目光望向巷子两旁,并无分支岔道,这么说来……她嘴角微微带笑,走入巷子边上那家破落的小客栈,往台子上扔了几枚铜板,“老板,生意来了,跟您打听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哥哥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这倒一点不假,昨天靠银子撬开了那两个土包子的嘴;今天用铜板收买了这客栈老板,倒也是顺利,只是这事儿再不解决,一来刘家人都做了刀下鬼,二来,穷也穷死了。

这客栈老板可真是什么钱都能赚的,难怪这二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原来是这客栈竟然有数间地下室被老板改造成了客房,阴冷潮湿又逼仄,所以价格便宜。一些边远地区来的穷人,找不到住处,就会订这样的房间。长此以往,这种地下室还相当有市场。而这两个衣衫褴褛之人,不仅住的是地下室,并且在地上开有天窗,紧靠墙根,不易发现。这两个人想必是从天窗而下,直接到了屋内,所以幼慈怎么追也追不见人。

屋子是空的,那二人想必躲进屋子以后,趁着自己跑开的当儿,又走了。幼慈难免有些失望,她又扔给老板几个碎银子,提出来要看看二人的房间。看到银子,老板眉开眼笑,也不问具体的事由,便将幼慈带到了地下室的一间客房门口。

“姑娘,这就是您要找的那两个人的房间,我瞧着两个人一穷二白的,想必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进去看看吧。”

幼慈微微一笑,心下感叹,有钱就是好,随意进入别人房间也没有大碍。这次出逃,要不是娘亲叮咛,还想不到带银子这事儿。看来,爹爹说的,世事多磨砺,一点不假,平素里爹爹疼娘亲爱的,哪里吃过这些苦,见得这些世面。

想到爹爹,又念及哥哥,幼慈心里难免又有点伤感。她赶紧将内心里这种软弱的情绪驱赶开去,这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

这两个人的屋子正如老板所说,一穷二白。那二人想必走得急,也没有带什么东西,包裹之类一概都在屋内。幼慈翻看了一下,不外是一些男人的换洗衣服,说是换洗,其实在幼慈看来都不怎么干净,散发着一股熏人的气味。

难道是我估计错了,他们不是军人?

幼慈有些灰心,她想了想,又顺手在被子和枕头下试探,游移之间,手指碰触到一硬物,她心中一阵激动,将硬物拿了出来。但见是一个颇为精致的铁牌,上面写着“金明十八寨”。按照幼慈在爹爹那里学到的军营知识,这应该是军中令牌。这两个人想必就是军人,“金明十八寨”?那应该是金明县城的军队,金明县城地处延州外围,由守将李士彬把守。联想此次爹爹延州之战,距离“金明十八寨”的金明县相当之近,虽说幼慈不明白这战役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但是凭直觉,她知道这“金明十八寨”跟延州有莫大的关系,这两个士兵很有可能是参加了三川口之战的余兵,兵败之后逃到东京,本想到刘将军府第报信,也有可能是希望借刘家的势力在东京军营某个差事,不想刘家已被禁军包围监视,这两个人的愿望落空。

他们现在去了哪里呢?

幼慈在这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蹲守到后半夜,也没见到一个鬼影子。只有悻悻而归,第二天打算再去蹲守时,听闻有人在护龙河边发现两具无头尸体,她跟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拥到护龙河边,一眼便看到这两具尸体的装束,正是前一日瞧见的两个金明十八寨的士兵。

看来,黄德和已经出手了。幼慈内心一阵惶恐,要阻止黄德和,要想在最后关头将刘家老小从鬼门关拉回来,抓紧破案是一回事。但是现在也就一天时间了,破案是来不及了,而单靠自己的力量也就是蚍蜉撼大树,不论是大松小松那里打探而来的消息,还是这两名士兵的经历,也都不能作为证据登上大雅之堂,再怎么说他黄德和诬告也是红口白牙说出来的瞎话,没有人会信。

当务之急就是得找个说得上话的大官儿,哪个大官儿呢?幼慈想到了富弼。

这东京城里,谁不知道富弼啊,堂堂尚书大人的金龟婿,相传当年尚书大人就看了一眼他的文章,便把女儿许配给了他,这尚书大人也太草率了吧,万一这文采飞扬的富弼是个独眼龙,或者秃子,或者大麻子呢,岂不是白白地害了自己的闺女。

而且,这富弼为开封府推官,推官就是破案的官儿。一来有尚书丈人撑腰;二来其职位也适合为百姓伸冤,最后紧要关头,找这位富弼,应该没有错。幼慈挺想看一看这个传说中的富弼是个什么三头六臂,为爹爹洗清冤屈的同时,小丫头也存了一点点私心,这个富弼到底是独眼龙,还是秃子,还是大麻子呢?

现在,幼慈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传说中的富弼,不是独眼龙,也不秃没有麻子,三十四五岁的年纪,面目清朗,笑起来眼角的褶子啊,就像姨娘做的肉包子……想到这里,幼慈“噗呲”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你家里遭此大劫,明日就要问斩,你居然还能笑出来。”富弼不知这小丫头的心事,只是听了她这一通叙述,心里对事件的全貌有了一个大概的盘算。不过他确实也对这刘家千金刮目相看,一个未满双十的姑娘,一脸的稚嫩,竟然独上樊楼装扮成下等妓女,还能撬开那黄德和随从的嘴巴,竟然敢在地下客房蹲守大半夜,靠着自己的敏锐嗅觉寻到“金明十八寨”士兵的下落;现在,竟然还敢潜入自己的书房,一柄寒剑直指朝廷命官……

“你别管我笑什么,富大人,现在状况其实很清楚了,这黄德和分明就是贼喊捉贼,他才是战场上的逃兵,或许跟西夏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两个金明十八寨的士兵的死也不是偶然的,他黄德和表面上密不透风,但是早已按捺不住了,这两个士兵的死就是他狗急跳墙的证明。”

“但是,我们缺少证据。”富弼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雪亮,当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刘平是冤枉的,就这刘家姑娘掌握的情况来看,这黄德和有问题,问题相当之大。

“这个算不算证据。”幼慈说着从怀里掏出从地下客房摸索到的军牌扔给富弼。

“你居然把这个给顺来了。”

“不算顺,我今早得知这两人已经变成了无头尸体,便回到客栈拿了这个军牌,料想有用。顺死人的东西,不算顺吧。”

“嗯,这证据不错,但是仅凭这个,证据还是不足啊。”

“再说证据,我刘家人都要问斩了!”幼慈脚一跺,小脸气得通红。“富大人,我千辛万苦才找到您帮忙,你们当官的口口声声说要为百姓做主,我也是百姓,我就需要有人做主,你看看你们做的什么,事情没查清,明明有冤情,还不是明天就要拿我刘家人开刀了,你们这是为百姓做主的样子嘛。”

“好了,好了,刘姑娘,你今天暂且离去,我向你保证,你刘家人绝对不会被问斩。”

“那行……羊头签我带走吧,饿得很。”

“姑娘,您请便。”

幼慈拿了案上的羊头签,推门刚要抬脚,又回身向富弼嫣然一笑,“富大人果然名不虚传,不秃不麻,还是个俊俏书生。”

欲知刘府老小如何伸冤脱险,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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