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回 探死因南鸢析案情 恨深结北笙起杀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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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利南鸢,你……”
正思忖着这三人的死因,北笙的声音忽的从窗口处响起。那北笙刚从没藏氏那边赶回,一路上心内忧惧,不想回到自己的园子又是一番萧条景象,竟然连一个人影都不见,令北笙好生忐忑。
一路赶到自己房间,发现门窗大开,探头张望,竟然是哥哥蹲于窗下,周边却是三具尸体。北笙一时恼怒,急火攻心,一个纵身跨过窗户,停在南鸢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都是你干的?”
“你觉得我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杀你府中三名高手?”
“你不行,你手下行!”北笙一跺脚,肯定是这野利南鸢怪她坏了他策反刘平的好事,心下生恨,做出这等龌龊事。
“妹妹,哥哥我确实心狠手辣,但是你也要动动你的小脑筋想想,我犯得着如此对我野利家的人吗?你冷静一下,你看看这三具尸体,灯奴还有两名侍卫,他们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
北笙听得南鸢此话,加之先前急火也慢慢消散,终于平静了下来,冷静观望整个现场,不由得粉面又是一惊,这三人死状如此可怖,这是何等残忍的手段!
“妹妹,哥哥刚刚观这三人死状,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哥哥但说无妨。”
“你看这冬至拓也,体无完肤,但是这周边血却甚少;反倒是这灯奴和旁加贺波,浑身上下只一处致命伤,但你看他们二人附近的草地都被染成了红色。可以想见,这冬至拓也应该是受了伤以后从远地跑回来,或者说是,从凶手的追捕中逃到此地。然后精疲力竭,倒在了地上。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冬至拓也所受的伤最重,但是周边却没有多少血迹。而灯奴与旁加贺波皆在此地,可以说是他们事先约好的,也可以说是他们在此偶遇,总之,这冬至拓也倒下之后,灯奴与旁加贺波皆遇到了这个可怕的凶手,他们甚至还没有过招,他二人的心脏皆被对方掏出,血流了一地。”
“哥哥言之有理,想我这别院历来对下人看管不严,妹子我不是惯于约束下人,作威作福之人,有时候几日不见人我也不会管教。现在想想,这反倒是害了他们。”
“妹妹先别将祸事揽在自己身上,先想想为何死的是这三人,他们到底有何特点,会遭此毒手?”
南鸢的话倒是提醒了北笙,她望着三人的尸首,试图平静自己的心绪。
“冬至拓也是战奴的人,可以说是战奴的徒弟,而旁加贺波则是灯奴的随从,也跟着灯奴学了一些功夫。在下人里,旁加贺波也算是伸手不错的,普通奴仆还是近不了他的身。”
“那战奴呢?”
“战奴在野利任荣老爹的造字行馆内,因这几日任荣老爹在准备《兵器志》,将战奴叫去帮忙,在这西夏国能比我战奴了解大夏国兵器的人,真是寥寥无几。”
“这反倒救了战奴一命。花奴和车奴呢?”
“花奴跟着我外出……了一趟,今日我有车马调度。吩咐车奴外出了。”
“车马调度?”
“府中的一些采买事宜,他带着管事的出去了。我就是有一点想不通,我这几个家奴皆是高手,怎么可能如此死法?灯奴和旁加贺波甚至是一招毙命!”
“我倒是对这冬至拓也的死法颇感兴趣。”南鸢望着冬至拓也,意味深长。
“哦?”
“妹妹请看,这冬至拓也身上的伤你能想到什么?”
“我觉得他是从远地跑到此处,跑来时已经受伤。”
“哥哥想的比妹妹多了那么一点点,这冬至拓也想必在你府中失踪应该已经有个一两日了,只是你向来不曾约束他们,也就不太在意。他估计前两天出门便被凶手控制了,带了回去,严刑拷打,想问出他们要的内容。”
“哦?”
“你看这冬至拓也身上虽说是体无完肤,但是我仔细查验过,这些伤口绝非一种兵器所致,有鞭伤、剑伤、刀伤、火烙,再观他的手指均被戳破,……而且他还遭遇了割鼻、挖眼、撕耳,嘴巴里的舌头也已经烂掉,这些可不是普通的打斗留下的伤痕,而是经历了酷刑,想必这冬至拓也口风很紧,非但没有说出真相,还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令自己无法说话。最后他应当是被这凶手当做饵,引出这灯奴,或许,他们的目标并非灯奴,只是这时间,正好是掌灯之时,其他三奴又不在府中,这冬至拓也出了事情,灯奴焉有不理的道理,他可能带着自己的随从旁加贺波前来接应,选在了你的这个后花园碰面,结果,灯奴和旁加贺波都不敌那凶手,被对方挖了心。”
“你说他们的目标不在灯奴?”
“方才你也说,这冬至拓也是战奴的徒弟,他们抓走冬至拓也,应该是有备而来,并非茫无目的。那么,他们的目标很有可能是战奴,抓走徒弟,让师父前来营救。不想战奴去了造字行馆,跟着任荣老爹闭关,对这消息毫无知悉。”
“哥哥能说出这话,想必已经有了答案了吧?”
“杀害洪钊的金银线,那是战奴所持的武器,不是吗?”
“这个妹子已经跟哥哥解释过了,不是战奴所为。”
“但是,并非所有的人都是你哥哥,外人看来,使用金银线的就是战奴,洪钊的死跟你战奴脱不了干系。”
北笙心下一惊,慌忙道,“这么说来,有人想借洪钊之死,来对付我天都王府?”
“现在看来,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
“我有一个不明白,他们的目的不是要套出话来么,要问到底是不是战奴所为,怎么一招就结果了灯奴二人?”
“必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吧。”
“想必是根本不用问结果了吧。”北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更让我感兴趣的是,这凶手到底是谁,谁敢在我们野利家头上动土。”
北笙一句,倒是点醒了南鸢。
“妹妹,为兄今日前来,便是想告诉你一些事由的,不想遇到你府中惨案,反倒忘记了来时的初衷了。”说着,南鸢便将前日与野利遇乞的对话与北笙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今日府中之事,怕是跟张国师脱不了干系。”
“张国师与洪钊……这么说,便是有人知悉了张国师与洪钊之间的关系,然后用战奴的手法杀了洪钊,嫁祸我天都王府。好歹毒的计策。”
“妹妹能想到的是谁?”
北笙摇摇头,毫无头绪,“我从未听战奴提及过谁还会使用这金银线。”
“我还有个疑惑,张国师手下到底谁有如此大能耐,能将你府中高手一招毙命?”
北笙蹲下,仔细查验那灯奴与旁加贺波胸口的伤痕,但见那两人胸口皆有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心脏好似萝卜那般被人从泥土里拔出,还挂在胸前,鲜血流了一地。这也是这院子里血腥气味浓重的原因。
北笙仔细看着两人的胸口的伤,那伤口的切面呈锯齿形,且平滑,并不像是人的手指……“哥哥,我们可能都错了,要让这两位高手一招毙命,虽说不易,但是也绝非办不到。你来看看他们的伤口,这不像是人手所造成的。”
“你是说武器?”
“我近日来跟着战奴在任荣老爹处帮助其撰写《兵器志》,我查验这伤口也是为了比对我了解到的西夏兵器,但是未见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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