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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回 请战事韩学士踌躇赴东京 村野店刘千金深感旷世情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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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徐硕与陆飞扬等人将北笙、战奴二人送至镇戎军城外,才依依惜别。孟冬天气,西北边陲,太阳落得早,一抹斜阳血也似的照在略显苍凉的大地,众人一路不语,心内却是无限感慨。这国家战乱何时休止?这黎民百姓何时安泰?行至尽头,北笙与战奴下马一拜,与众人惜别后,起身上马勒紧缰绳,绝尘而去。

徐硕心内伤感,想着每每与北笙的相聚分离,亦不知道前路如何,不觉吟出一首《鹧鸪天》:

浮生各自系悲欢,一朝别去此经年。

征途霜冷添羁思,悲风清厉甲光寒。

凌幽壑,涉险滩。万里驱驰月满川。

何时洗剑波劫定,且随孤峰白云边。

待回军营,恰逢韩稚圭传令,徐硕收拾一番离愁别绪,强打精神,前去拜见。

但见原路经略公事尹洙尹师鲁坐于中庭,韩琦则面露喜色,徐硕见过二人之后,韩琦递与书信一封,徐硕定睛一看,此信乃安抚招讨使夏竦亲笔。书信言及:“吾等终日尸禄,未知论报之方,今遇番人逞强,前有延州之辱,加以边隅盗贼纵横,朝廷督责甚急。然,请战非某一言能决。又及范公有书云,战乱方止,兵民未安,宜固守边防,徐图西夏。今责副史韩稚圭、泾原路经略公事尹洙往东京面圣请旨,以副公议。”

“这夏大人是要韩公和尹大人赴京城面圣请战呀,大人此举意欲何为?”徐硕惊呼,心下颇疑惑,这夏竦明里是要韩、尹二人面圣,暗里不就是推事儿么?说明范公态度是“徐图”,不敢得罪,便把这烫手的山芋推给韩公。

却见韩琦一脸笑意盈盈,“致澄有所不知,这夏大人如此一说,便是支持于我。韩某为泾源路副史,何曾能擅离职守?他今命我与师鲁前往东京,亦是莫大的支持。”

“韩公有何计划?”

“明日我与师鲁便启程前去东京,但请致澄往延州范公处一趟,请战于公。对抗西夏,何来‘徐图’一说,韩某之意,是要趁热打铁,前有折家军扰他边寨,后有任佑之火烧白豹城,打得他李元昊是措手不及。趁他军力空虚,士气不振之时,实行强攻之策,不信他一个党项番人不俯首称臣。”

徐硕与尹洙听得韩琦之言,频频点头。徐硕暗想,范公主持鄜延路亦近半年,整顿军制,固守要塞颇有起色,此时韩公提出乘胜狙击,以泾源兵力,加上鄜延军队力量,对抗李元昊应不在话下。夏竦虽有推托之意,但韩公之言不无道理。那徐硕本出自将门,早有征战之心。每每想到延水之畔郭遵马踏如泥之惨状,便忧愤不已。想那三川口宋军抗敌,死伤将士碧血犹温,自己岂能安享承平?此回又听得韩琦一番言语,当即热血贲张,对着韩琦一拜:“末将领命,定不负韩公嘱托。”

当即,屋内三人击掌为誓,定要消灭党项番人,还大宋一个清平盛世。一时间,三人心内万般豪情涤荡!

商议已定,三人分头回营,徐硕安排了陆飞扬回金明寨主持大局,自己则携了阿坏、日木达与何露等人一起往延州而去。而韩琦与尹洙,则与幼慈、韩直一同,前往东京。

三人胸中皆是一把火,想到战争,想到热血,想到祁连山脉刀光剑影,便是一股子劲儿,战争总是残酷的,但如果没有残酷的战争,哪里会有和平?

总是有人要做征服者,而有人则需要被征服。

却说韩琦与尹洙二人启程,从泾源路一路往东京而行。韩琦与尹洙二人坐一辆平顶马车,而韩直、刘幼慈则骑马护其左右,为便宜行事,幼慈特地一身男装,只是那一抹秀色,挡也挡是不住。

平顶车虽不若骑马那般疾驰,但四人日夜兼程,不日便到开封府界。

虽是城郊,却也多了几分人气。

四人疾驰三日,一路上只靠所带胡饼等干粮充饥,这到了开封府界,人烟渐稠,虽是肃杀天气,亦有生机。

众人饥肠辘辘,路过城郊野店,乍闻炊烟味道甚是欣喜。要说这吃食,久居边境临番境,吃食自然不够精细。莫说那繁华东京城,就是这城郊荒野茅店的酒肉都比那番境要香。那村店临水而建,面朝大道。店门则用青色粗布做成门帘,上书一大大的“酒”字。店内粗糙桌凳四五套,坐上宾客三三两两,观其模样想必都是水上往来商人,那面皮还算白净的老板娘负责张罗,蜡黄着一张脸的男子想必是老板,柜台前坐着负责打酒,还有一个小伙应该就是闲汉角色,店内跑前跑后,端酒送菜,好不热闹。虽然还有烂泥糊在墙根,还有黄狗店中乱窜,却更添一番拙朴。

韩琦兴致好,要了一斤米酒,三斤熟牛肉,一屉炊饼,乡间土鸡、土鸭胡乱点了一桌,众人吃得也是尽兴。正所谓:

临水村店不一般,烂泥糊在墙根前。

粗桌破凳迎宾客,柴门挑出青布帘。

泥腿伙计勤吆喝,风韵酒娘笑一脸。

破碗盛出黄米酒,闻香村狗亦成仙。

“我大宋境内百姓安居乐业,对比宋夏边境百姓之困苦,才更能明白这和平的意义。战争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消除番人,让边境的百姓有朝一日也能感受这承平之欢。”

“韩公,这就是战争的意义吗?但是很多百姓,可能还没有感受到承平之欢,便死于战争了。”

“也要为子孙后代着想啊。同样是死,也要有价值才是。”尹洙喝了一口酒,接了幼慈的话茬。

正在这当儿,店里忽地一阵嘈杂,就连那钻在桌底的黄狗都“汪汪汪”直叫。

原本是“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的田园风情,陡然一变。但见五个膀阔腰圆,粗眉环眼之人入了店,“老板,照例!”

那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慌忙张罗,“吕家哥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的。小庄子,赶紧的,给吕家哥哥好酒好菜端上来。”

“我说李老板,你还是不是男人,成天都让你家娘子出来挡事儿,上次欠的三十贯,被你娘子一张巧嘴说得比喝了你家米酒还糊涂,生生给你折了三五钱。这次老子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哎哟,提辖大人,您这么说就让小的没脸没皮了。小的这浑家本就是村野夫人,喜得张罗事儿,也是得大人您待见,才多招呼了您几次。上次的钱,我们也是给了,大人此番有酒兴来,不也是我们的福分不是?”

“看看看,李老板很是会说话嘛。”

正说着,被唤作小庄子的伙计已经从后厨端出了一坛子米酒,切了三四斤黄牛肉,外加一只糟卤的土鸡,并一小碟辣瓜儿、糟豆芽、莼菜笋,摆了一桌子。但见那吕提辖斜着眼角看了看小庄子,又对店家道:“李老板,你这酒,有问题啊。”

那店家面色一变,“提辖,这酒是我家娘子亲酿的,虽不比城里的酒那么大气,却也是正经酿造,怎会有问题?”

“我是说,你这乡村野店,怎能酿酒?大宋历法,酿酒都需官家统批,否则酒水需向正店购买。你这小村店,怎么能私自酿酒?”

在一旁的韩琦等人在一旁静观其变,幼慈有些坐不住,“韩公,这什么提辖分明就是刁难。”

“你好好看戏,我估摸着这什么提辖戏还多着呢。”韩琦喝了一口米酒,在韩直耳边吩咐了两句,韩直点头便出了门。

但见那店家颜色一变,倒是那娘子机灵,朗声道:“噢哟,我当吕家哥哥今天来是做什么呢?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这桂花酒,是我娘家的家传手艺,也不多酿,就是咱们寻常百姓家的的手艺,要不是今天哥哥来,我们也不拿出来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今天这酒,不要钱的吗?”

“这哪里会要哥哥的钱呀,来尝尝我这最新酿的桂花酒,要是好喝,哥哥临走拿一坛也是没有问题的。”

“这老板娘倒是有些应变能力。”幼慈在韩琦耳边低声说道。

“这什么提辖,就是赖账泼皮。”尹洙不免愤愤,“这泱泱大宋,海晏河清。尹某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见过如此无赖之人。”

此时,那小庄子正添菜,听得尹洙此言,叹息一声:“可算遇到一个明白人了,这什么吕提辖,数月前冒出来的,据说是京城吕相的侄子。仗着吕相的权力,在此地作威作福。”

“吕相?你说的可是国师吕夷简吕大人?”

“除了他还有谁呢?这吕提辖成天打着吕相的幌子,问附近村店收取银两,还隔三差五的找茬。这背后的村落,谁家的姑娘长得漂亮,也断是不能逃出他的掌心的。”

“小庄子,你脚钉在那边拔不出来了么?快点上菜!”此时,吕提辖那边又吼开了。周围几桌食客都噤若寒蝉,有的干脆留了银两在桌上,人悄悄溜了。那老板娘面上已露难色,但是碍于这吕提辖的来头,硬生生地咽下那一口气。

倒是那吕提辖身边随从不知个好歹,对着小庄子吼了两嗓子,眼睛不经意瞄到邻桌一二八娇娘,顿时那眼神便像是扎进了木头缝里的钉子似的,拔也拔不出来了。

“提辖……”随从在吕提辖耳边细细叨叨了一番,提辖眼睛往那小娇娘面上一扫,面色立即红了几分。

但见那小娇娘一身葱绿交领小袖对襟外衣,里面是月牙白的长裙,系着一条同色丝带,玉兰花苞的发髻,斜插了一只玉色小钗。与那娇娘同行的,还有一男一女,女的年纪尚小,丫鬟装束,随行男子形如小厮。

那吕提辖见了此女,心下一动。这乡野之地,竟然有如此绝色。

那老板眼见得吕提辖上前,正要劝说,却被那老板娘一把拉住。李老板乃憨实之人,只道妇道人家胆小怕事,心内却不由地对那女子紧张起来。

“这位小娘子,打哪里来呀?”

那吕提辖憨皮厚脸,竟无半点掩饰,惹得那女子满脸通红。

“你这大汉好生唐突,我家小姐岂是你能随便喊的。”那小丫鬟不理吕提辖什么来头,首先便嚷开了。

“你家小姐?敢问小姐芳名?打何处来?往何处去?”

那小姐面色更红了,只是低头不语。

提辖看到小姐这副模样,更是来了劲,他偏喜看小女子又羞又怕的模样,真是可爱至极。

“小姐休怪吕某唐突,吕某见了小姐又是欢喜又是紧张,倒是忘记应该先向小姐问个好。”

那提辖说着便对小姐鞠了一躬,起身时,那手一伸,便往小姐的下巴处勾了过来。小厮见状,叫道:“大胆!”

但见吕提辖原本伸出的手瞬间握成铁拳,左右猛地一扫,一旁小厮,一个没注意,生生被那铁拳打将在地。

“好快的身手。”幼慈一旁观战,心内暗暗称奇。“这个提辖还有个两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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