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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娓失笑:“你都没见到太子,怎么知道他好看。”
明婳道:“我们四岁那回随爹爹阿娘来长安,不就见过他了?”
明娓啧了声:“谁还记得四岁的事。”
“我记得。”
明婳托着雪腮,弯眸道:“太子哥哥可好看了,穿着锦缎袍子,头戴金冠,脖子上还挂了条长命锁,像画里的小仙童似的。”
明娓倒没想到她连四岁的事都这么清楚,不过:“儿时好看,长大不一定好看,我劝你还是别抱太大期望。”
听到这话,明婳有些忐忑了。
万一太子哥哥真的长歪了……
不会不会,底子在那,便是再歪也不至于丑吧。
正自我宽慰着,仪仗忽然停下。
“到了吗?”
明婳想去掀帘子,被明娓拍了下:“别乱看,阿娘说长安规矩多,高门贵女万不可抛头露面。”
明婳悻悻地收回手,“噢。”
明娓清了清嗓子,问外头:“怎么停下了?”
车外的婢子回禀道:“回两位娘子,好像是太子殿下亲自来迎了!”
轿辇内的姐妹俩皆是一惊,面面相觑。
明婳倾着身子,难掩兴奋地问,“那你可看到太子殿下生得什么模样?俊不俊俏?可有我哥哥好看?”
婢子答道:“隔着好些亲兵,奴婢瞧不真切,但太子殿下穿青袍,骑白马,瞧着和咱们家郎君差不多高呢!”
“那真是巧了,我记得四岁那回见着他,他也是穿青袍呢。”
明婳双眼亮晶晶的,又自顾自念叨:“哥哥身长近九尺,他和哥哥差不多高……哇,那也好高了!一白遮百丑,一高遮千丑,那他肯定不会丑了!”
明娓:“……”
完蛋了,小花痴又开始了。
仪仗又前行了一刻钟,最后稳稳当当停在肃王从前在长安的旧邸。
姐妹俩在婢子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明婳扶着头顶的帷帽,还有些不大适应,“姐姐,以后出门都要戴这个么?”
北庭靠近西域诸国,民风开放,女子出门很少戴这个。
“是,你老老实实戴着,别乱动。”
明娓走到她身边:“这样大的太阳,戴这个也好,免得晒伤。”
明婳抿了抿唇:“好吧。”
边扶正帷帽往前走,边好奇地朝前望去。
只见层层甲兵的最前头,赫然站着两道轩然霞举的颀长身影。
那着玄袍的,是自家长兄,谢明霁。
至于另一道清雅的苍青色身影,想来便是她未来的夫君,那位贤名在外的太子殿下,裴琏。
可惜是背对着,隔着朦胧的雾白轻纱,她只看到男子笔直如竹的背影。
明婳实在好奇他的模样,脚步也不禁加快。
“诶呀,二娘子您小心……”
一声小小惊呼响起,婢子们赶紧去扶。
这动静,自也引得前头两位年轻郎君的回眸。
只见后侧轿辇旁,仆妇婢子们环绕着两位身姿窈窕的锦衣小娘子。
二人身形相仿,一个着烟粉裙衫,一个着淡紫裙衫,皆戴着帷帽,瞧不清模样。
然就眼下而言,那烟粉裙衫的走路都能绊到,未免太过娇弱,有失端庄。
也不知这个是姐姐还是妹妹?
太子负手而立,若有所思。
一旁的肃王世子谢明霁见状,讪讪道:“叫殿下见笑,二妹妹估计是坐太久的车,一时腿麻才不慎绊倒。”
太子黑眸轻眯:“粉裙的是二娘子?”
“对,着粉裙的是我二妹妹,明婳。旁边着紫裙的是大妹妹,明娓。”
谢明霁笑道:“殿下幼年见过她们的,只是时隔多年,如今长大变了模样,怕是也认不出了。”
太子扯了下唇角,不置可否。
谢明霁察言观色,忙不迭抬手:“殿下里边请。”
太子嗯了声,视线从那道娇小身影挪开,提步跨进王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