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互市。 (第2/2页)
怒火中烧的朱棣,亲自披挂上阵,迁都北京,拉开五征大漠的序幕。
自此,大明对蒙古之策,变为谁强便打谁,草原之上,风云变幻。
宣宗、正统初期,大明军队依然威猛,对蒙古连施重拳。
然朱祁镇亲政后,局势急转直下,蒙古再次崛起,大明转入守势。
宪宗虽有壮志,却因朝局动荡,未能尽展宏图。
孝宗时,虽有王复等将才,然后继无人,终致弘治年间失地之憾。
然此期间,蒙古诸部亦非铁板一块,几经内斗,孛儿只斤·巴图孟克脱颖而出,尊号达延汗,草原之上,又起波澜。
随后,明武宗正德帝威严发声,犹如龙吟虎啸:“报上名来,汝乃何人?”
应州大捷,辉煌战绩,岁月尘封,具体斩获虽已模糊,但达延汗之陨落,确系当年辉煌篇章。
武宗实录,字字珠玑:“此后边患虽频,然未敢深入腹地。”
、“同年,琉球、天方、瓦剌,远道而来,共襄盛举。”
谥号之赐,尽显英武:“刚强不屈,直理天下;威震四方,敌德兼修;祸乱既平,武功赫赫;刑民皆服,克敌制胜;壮志凌云,虽终有尽,武名永存。”
明武宗正德朱厚照,历史之镜,已清晰映照其功过。
正德一朝,达延汗陨落,为嘉靖盛世奠基,朝堂更迭,时机微妙。
嘉靖年间,边防固守,京城之围虽险象环生,然英雄辈出,犹如初露锋芒之荷,俞大猷、戚继光、李成梁等名将,如璀璨星辰,照耀史册。
嘉靖仙游,隆庆、万历继统,张居正力挽狂澜,朝堂清明,四方蛮夷,皆言:“大明之威,盘之即服!”
缅甸、安南、蒙古、女真、西南土司,无一不感受大明铁骑之威。
朱由校手抚舆图,辽东辽西,心中五味杂陈,将星黯淡,雄师不再,大明需时以养精蓄锐。
正当此时,黄克瓒携旨归兵部,筹划新政,首要之务,洞悉蒙古局势。
蒙古之复杂,犹如迷宫,本部、卫拉特,布里亚特,错综交织。
左翼察哈尔、兀良哈、喀尔喀,右翼土默特、喀喇沁、鄂尔多斯,加之科尔沁,独立而强盛,其地通辽,物产丰饶,尤以“灰色拖更大耗子”闻名遐迩。
辽东战略,东征西守,辽沈为矛,广宁为盾,黄克瓒面对舆图,眉头紧锁,皇帝之策,真能化险为夷,而非养虎遗患?
正当黄克瓒深思之际,顺天府衙内,周应秋对即将赴任的乡官心存疑虑:“仅凭此等乡绅之力,真能接手粮差重任,无虞乎?”
大明今朝,夏收秋敛之重任,因官阙人稀,竟成士绅囊中之物,谓之“包揽粮差”。
此中乾坤,关乎乌纱稳固,钱囊丰盈,实乃官场头等要务。
官员若想青云直上,必先饱食终日,考绩斐然。反之,若囊中羞涩,考绩难保,仕途便黯淡无光。
此乃“上不沾边,下无着落”,环环相扣,贪腐之风暗流涌动。
士绅豪门,功名加身,粮差之事,自然手到擒来。自家田地,能逃则逃;亲朋故旧,能减则减,皆因利字当头,方得同舟共济。
至于缺失之田亩,一则挂靠功名,减免赋税;二则巧立名目,暗中摊派。
百姓愚昧,不知税赋真相,无端背负烂账,欲诉无门,终致民怨沸腾,揭竿而起,聚啸山林,以求自保。
县衙捕快与士绅私兵,针锋相对,火光四溅,然百姓势单力薄,终难敌权势之压,血溅当场,税仍难逃。
税入不足,复加摊派,官逼民反,循环往复,实乃时弊之痛。
周应秋与袁世振,地方谙熟之辈,深知粮差油水之深。
彼辈行事,犹如“借花献佛”,士绅之财,原封不动;百姓之血汗,却遭三七剥削,七归豪强,民何以堪!
粮出田间,已非农人所有,层层剥削,始于士绅,经于胥吏,终于官宦,至于国库,所剩无几,其数难计。
故皇上设乡警,以巡察乡间,冀望安民。
袁世振笑谈两淮盐事,喻士绅百姓之关系,若士绅失百姓,犹鱼失水,岂能久存?
然旧习难改,权柄在握,士绅岂肯轻易放手?加之县衙暗流,更添复杂。
故而,吾心已决,欲往访黄尚书府邸,探问是否能为我挚友董应举筹谋些许兵刃,以壮其行。
观董应举正襟危坐,向一众乡绅娓娓道来下乡之要略,袁世振则悄然转身,步履轻盈迈向门外,心中暗自思量:“至于那些乌烟瘴气之纠葛,自当由你这位吏部尚书大人,挥剑斩乱麻,一力承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