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她还是会站在本宫这边 (第2/2页)
话到一半,祁金樾又不说了。
“他就算骗了你也无妨,太子和闻人莯之间必有一争,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也好。”
而且还安全。
祁金樾自以为猜透了曲泱的想法。
她笑了笑,把简州猫放到地上,然后掸了掸衣服。
“可我不甘心当一个观棋者。”
如果这是场棋局,曲泱的目的是想拨乱!
在不危害到百姓的情况下,曲泱想要的,是这两人都不好过!
尤其是闻人莯!
那是苗疆十八条人命!
曲泱忘不掉,也一定要亲自从闻人莯身上讨回来!
她笑意变浅,化为凝重:“皇太后那边,可能有诈,我昨夜已经让裴弃亲自去了。”
曲泱至今都还记得,鼓动国子监学生们给闻人渊让成绩的,就是皇后!
她始终没想明白原因。
如果是想让闻人渊受皇帝青睐,那完全可以激励闻人渊好好钻研学习,用政绩或是民心来向皇帝表明他作为储君的才能。
用这种弄虚作假的方式,反而像是要把人给养废了,好给旁的人让位!
“你担心皇后跟闻人渊不是一条心?”
祁金樾惊讶,“可他们不是母子吗?”
曲泱没回答。
她也只是做万全准备而已。
祁金樾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盛国的情况,远比他想的要复杂。
“让裴弃去也行,他速度快,兴许我们明日就能进城了呢。”
下午云层变厚,还真飘下来雪花了。
姬无相也难得从帐篷里探出头,裹紧了身上的厚氅。
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惊讶与新奇。
旁边一只小手抓住他,去接外面的雪花。
“苗疆没有雪,哥哥第一次见吧?”
曲泱笑盈盈的。
知道姬无相怕冷,她还又揣了个手炉放在他怀里。
然后才把人拉出来,碎碎念道:“可惜蛊姥他们不在,之前瑶瑶也总念叨说没见过京城的大雪呢。”
姬无相忽视曲泱口中的其他人,眉间一动。
【同淋雪,共白头。】
【泱泱心中,果然还是孤最重要。】
曲泱正兴冲冲去捏雪人,还在上面画了姬无相平时发怒的表情,逗趣他:
“哥哥你瞧,这雪人是不是跟你一样?”
姬无相瞥了一眼想说丑,但注意到了曲泱揉雪后发红的手。
他羽睫微垂,蹲下身又捏了个跟曲泱相似的雪人。
“有了你才算像。”
没有蛊娃娃的饲主是不健全的。
这是姬无相此生的执念。
他不可以没有蛊娃娃。
曲泱庆幸裴弃没在这,不然又要委委屈屈拔剑了。
她戳着两个小雪人,脑袋一晃一晃的:“应该再做个蛊姥、瑶瑶、涂月、裴弃、阿崖……”
“这样苗疆就完整了。”
越说,声音越轻。
曲泱闷闷地,“明明才离开没多久,就又想她们了。”
姬无相不动声色地把她冻红的手握住,搓了搓热意。
帐篷后,祁金樾看着那两个小人,眼神略有落寞。
他也蹲下身做了个同样大小的自己。
等姬无相以天冷着凉为由把曲泱拉走后,祁金樾小心地走过去,把雪人放到曲泱另一边。
看着三人站在一起,他才弯着眉眼笑了。
雪越下越大,祁金樾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缓缓蹲下身,看着三个雪人被大雪压住,不时还要伸手去扫一扫上面的雪花。
帐篷里。
姬无相本是想去把雪人收回来的,但曲泱拉住他:“到了帐篷里会化的。”
“还是让它们在外面吧。”
有道理。
被说服后,姬无相便也不管外面了。
等把曲泱的手捂热,他才想起自己的手。
突然站起身出去,又把手放在雪里放红,然后再跑进帐篷伸出手。
曲泱不解其意:“怎么了?”
姬无相掀起眼皮,轻哼:“该你给孤暖了。”
他是苗疆主,绝不吃亏!
哪怕对方是自己认可的蛊娃娃也不行。
曲泱又好笑又无奈,顺从他的意思暖了好久。
第二天。
雪虽然没停,但小了很多。
曲泱见祁金樾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由好奇:“昨晚你没盖好被子?”
祁金樾揉了揉鼻子,“夜里没睡着,吹了风,没什么大事。”
曲泱点点头,嘱咐祁国亲卫烧点热汤给祁金樾喝。
然后,她便拉着祁金樾去议事了。
金蝶蛊传来了消息。
钱老将军知道闻人莯逼宫后,气得要提刀杀进皇宫。
还是闻人渊给拦下了。
沈确那边也探听到左相去见了闻人莯,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闻人莯倒是不急着收拾城外的他们了。
下午,左相就会出城见曲泱。
曲泱啧了一声,悠哉哉抱着手炉去看曲阜父女。
两人身上的外衣都被曲泱扒了,任由他们只穿着中衣在雪地里抗寒。
一见到曲泱,曲阜就气得斜嘴痛骂:“不孝女!”
“你居然敢这么对待自己的父亲!”
“学了那么多年的礼仪孝悌,都学到肚子里了吗?”
“还不赶紧放开我们!”
曲泱伸手扫了下曲阜身上的雪,有些惋惜:“这点厚度的雪怎么能算冷呢?”
“父亲当初不肯见我,我也是跪在这样的雪天,跪了整整两晚,你都不肯给嬷嬷一个公道。”
“你都狠得下心肠,做女儿的当然要向您学了。”
曲阜一噎。
他根本就不记得这件事。
“什么嬷嬷?”
“曲泱,你别无中生有!我知道是这么多年冷落你让你记恨,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弥补你。”
“想要什么,只要你说,爹爹都满足你。”
曲泱自嘲地笑了下,“你这句话,我等了十四年。”
没想到在她最不需要的时候等到了。
她缓缓站起身,声音很轻,却又直戳人心:“你当然不会记得一个与你仕途比起来无足轻重的人了!”
“毕竟,这十四年你都没想起来还有我这个女儿吧?”
即便后来太子讨要曲泱去国子监当伴读,也是孙夫人操办的。
曲阜从不关心家里除了孙夫人母女外的其他人。
那些年,曲泱甚至觉得自己是借住在别人的屋檐下。
她扯了扯唇,“母亲刚病逝的时候,你迫不及待就要抬孙夫人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