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场影响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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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吴学研无论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他那双眼睛一直看着什么从未离开过那个梦境。
在那片操场上,甘夜看着自己如何跌入他灵魂的深海里,从那之后,便再未能走出来过。
那是一片汪洋大海,里面充满了意识的制造物,甘夜看着他总会觉得他和奶奶其实是一样的人,只是,他用他的意识确定了一个唯物主义的世界,甘夜在他界定的那个世界里往前走。
离开了原生地之后,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甘夜总觉得是跌入了一个不见底的深渊,可是,方向到底在哪里?
福建只是一个中转站,而耶路撒冷才是终极目标。
当年刚到福建大榕树那里,正值八月份站在街口看着人来人往只是奇怪,他们为什么不觉得热?明明闷热异常,太阳还那么烈?为什么没有人抱怨这一切?
后来才知道,他们早已经在经年累月中习惯了这一切。
在河畔吃饭的时候,杨五和几个工长都在那边,甘夜、赵公明、舍余杰坐在那边看着对面的沙溪河滚滚流淌而过,饭桌上有秋葵、白灼鲫鱼、红菇鸭汤、炒果条、清炒菜心、爆炒螺丝、蘑菇烧鸡。
面对着陌生的群体,以及陌生的食物,处在另一个时空里,陌不相识的人说着颠三倒四的话语,才知道这个世界其实没什么无常这一说。
那天吃过饭走路回去,喝多了几个人唱着歌从街道上走过,总会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儿。
街道上根本没有人,流浪在世界的外面,这种疏离感让甘夜觉得人生可以在这儿,可以在那儿,就是不要在老家整日挨母亲的骂。
母亲和吴学研在一个世界里,如果,真的走入他的世界,母亲第一个骂的就是自己,不用想就知道她会用尽这个世界上最难听的词来骂自己,就像是骂一个妓女那样。
有一次甘夜做梦,梦到自己和一帮女人站在一栋老楼里面,身穿着艳丽的服装,对面的女人问甘夜,“我们要逃去哪里?哪里才能容纳下我们这样的人?”
“先逃出去再说,那时候自有一片天地。”甘夜鼓动着大家,可是,她们几乎都呆在原地没有动,如果不逃出去,一辈子当妓女,就这样腐烂臭的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甘夜换了一身破旧的衣服,从大楼上踉踉跄跄的走下来,走到了楼的背面回头看那栋楼发现自己无处可去,蹲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是啊,自己这样的人,到底要去哪里?还能去哪里?会有什么人接纳自己?没有人,没有未来,只有一死。
醒来之后,自己在大街的八楼,看远方置身在楼顶根本看不到远方位置,未来到底在哪里?好像身处在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怎么会梦见自己是一个妓女?甘夜起床穿着粉色长袖站在八楼阳台上,不锈钢防盗一根一根遮住了眼前的视线,这个地方根本看不出去未来,底下是人来人往的大街,楼下很多卖吃的走来走去。
这里的节奏很慢,慢到让你觉得只剩下了生活。
从大街到市立医院的路只有三百米,可是,走到那间病房里却花了七年的时间。
甘夜时常会觉得自己像一只猫,以县城为轴点,不断地往四周扩散下去。
沙县、将乐、三明、福州、漳州、泉州、建宁、厦门每一个地方都试图留下自己的痕迹。
一个人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孩子的出生就占用了三年时间,后续还需要投入十几年的时间。
医院的四楼甘夜在生产,那个女人从灵界带来一个投奔自己的灵魂,以肉身的方式投奔自己,而七楼的甘夜从自我中破壳而出之后,渐渐的走向新生。
那个孩子的诞生,就是一个新的磁场,不断地紊乱甘夜本身的磁场。
后来,日日抱着她的时候总觉得她身上和当年的堂妹一样散发着幽蓝的光,那是灵魂幽蓝的光,上一世她如何离开这个世界,这一世就怎样来到这个世界上。
冰玉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看她就像是看小时候的自己,她的出现让甘夜想起来自己的人生竟然是从那个牛棚中成长起来的,而冰玉一出生便拥有了甘夜从未有过的那些东西。
甘夜和母亲的交汇点就是在那座牛棚,而冰玉出生在医院的四楼,那天同进产房的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胖女人,两个孩子几乎是同时出生的,不过,那个孩子是一个男孩,冰玉是个女孩子。
撕裂的下身被医生缝合起来,痛到了极致也便不觉得痛,那个女医生在那边拿着针一针一针慢悠悠的缝合,甘夜抬头看了看未来,想着这具身体究竟还要遭遇什么痛苦。
八楼是那个男医生在旁边,在甘夜的身体上打了三个洞,试图把已经膨胀的肾救活起来,剪断了那根狭窄的管子,输送液体的管道被阻碍了,以至于在小宇宙中的水流通不畅。
回想起来,小时候母亲在身边打甘夜,那次反抗的时候心中质问着:这具身体究竟还要遭受什么?究竟还要挨多少次骂,还要遭受多少痛苦才算完?可是,空气中根本没人回应这一切。
后来,母亲意识到甘夜在反抗,好像是一瞬间回到了当下一样,便没有说话了。
甘夜生了冰玉之后一天傍晚孩子在那边玩,突然,不知道怎么了便被一股能量席卷了过去,莫名的开始打孩子,打完了之后意识到自己的暴躁,可是,这股能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它的源头究竟在哪里?
真的演奏追溯的话要追溯到那间牛棚母亲打甘夜,而那天分明看到的是另一张脸,那不是母亲的样子,应该是死去的外婆回到母亲的身上。
后来,记起来自己的过去之后,甘夜才意识到因为和母亲生活的太久了以至于自己当了妈妈之后便复苏了“母亲”这个形象,而她在哪里的话,那么自己在哪里?自己被压抑在过去的那个时空里没有出来。
厨房里面,母亲在那边擀面条,甘夜坐在凳子上烧锅,母亲喜欢用塑料袋缠住凳子,坐上去总是刺啦响。
“不要和男孩子太亲近,他们是坏的。”母亲擀面条的时候没头脑的说出这样的一句话,让甘夜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意思,
那一年甘夜读六年级,同桌是一个很秀丽的男孩,他长得像《天龙八部》里面的虚竹,大家都调侃甘夜是梦姑,而他是虚竹,可是,电视剧演的那么黄,因此,甘夜总觉得他们嫉妒自己成绩好因此拿自己来开涮。
为了证明自己从没有喜欢过同桌,甘夜每次都和他打架,他打自己有多痛,自己便以同样的方式打回去,这样一来,他们便没人说自己喜欢那个家伙了。
只是后来他也说,“甘夜,你这样长大以后是不会幸福的。”
“我幸不幸福关你什么事?再说了,我要什么幸福!”甘夜反驳过去,他顿时不再说话了。
多年后遇见了赵公明,在站前分巷的那间房子里甘夜和赵公明吵架,他说甘夜,
“你就不能温和一点?你能不能像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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