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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忠诚与背叛 (第2/2页)

这是一个二层楼,上下加起来大概有二十几间房,陈雄飞领着白小雨巧妙地在摄像头的盲区里左拐右拐来到了一根排水管旁边:“在这儿等着,”说完双手抓着排水管道蹭蹭几下就上了房顶,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白小雨旁边的一扇窗户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陈雄飞探出头招了招手,白小雨赶紧过去从窗口翻了进去;

陈雄飞马上关好窗户把窗帘拉上打开灯,里面的设备整齐的摆在办公桌上,一台电脑、一个带支架的相机、一台专用打印机、一台扫描仪、一台塑封机;打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有好几盒背面已经印好的空白身份证;

陈雄飞打开照相机让白小雨在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做好,先给他照了一张,然后指导者白小雨给自己照了一张;

原来做身份证这么简单啊,白小雨看到陈雄飞熟练地在计算机上操作着,很快就在屏幕上做出来两张身份证;

陈雄,男,陕南省蓝山县马和乡留马村三排九号,下面是身份证号码;

陈宇,男,陕南省蓝山县马和乡留马村三排九号,下面是身份证号码;

打印、塑封,很快就做完了他们的新身份证;

陈雄飞又把自己的驾照放在扫描仪里扫了一张;在电脑里加工出两张来,一张是陈雄的,一张是陈宇的;同样用空白身份证打印出来塑封好,从正面还真看不出什么破绽;又认真的检查了一番,关上设备俩人悄悄溜出来照样翻墙出了院子来到车里;

白小雨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四点五十一分:“老陈,你太牛叉了,我表示五体投地;”

“呵呵,你不知道吧,我曾经破过一个制贩假身份证的案子,那假的比真的都像,所以专门研究了很长时间做这个玩意;放心吧,我们这是真的不是假的;”

把车开到离长途车站不远的停车场上,一个穿的严严实实的老头给他们起了杆,收了十五块钱停车费就回到他的小房子里去了;俩人停好车调好座椅躺下睡了起来;

这个年注定要在一种焦急、期盼的心情中渡过;整个晚上诸葛娇几乎就没睡,她坐在沙发上回想着记忆里有关姐姐和姐夫的所有情节,她三岁时父母相继去世,比她大近二十岁的姐姐诸葛红英从汉中把她接到安市;那时诸葛红英刚刚毕业分配在陕南警察总局工作,她无疑是当时陕南警界最靓丽的警花,加上做事稳重、踏实,总局的对外宣传形象很快就落到她的身上;电视、报纸等媒体经常出现她美丽的笑容;

诸葛娇第一次见到陈雄飞是她五岁的时候,那是个星期天,天上飘着小雨;红英说要带着娇娇去饭店吃饭,就骑着自行车驮着妹妹到了一个离家不远的小饭店里,到现在诸葛娇还记得那个小饭店的样子,到是挺干净,可是也太小了,一共也就四五张桌子而且只有饺子和一些凉菜;俩人到了以后找个地方坐下,可是红英并不着急点菜只给娇娇要了瓶可乐,眼睛一直向外面看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都半个多小时了,看到娇娇都撅嘴了,红英就准备点菜,这时从门外大步流星地跑进一个人来,中等个瘦瘦的看上去还算精神,可是浑身上下都是泥脸上也脏兮兮的,看见诸葛红英就裂开嘴喘着粗气傻笑起来;可人家红英也不生气,一边点菜一边笑着叫那家伙赶紧去洗洗脸;诸葛娇清清楚楚地看到旁边几桌吃饭的几个年轻人脸上的羡慕嫉妒恨;

后来他知道了那个傻笑的家伙叫陈雄飞,第二年陈雄飞就成了他姐夫;

在家里陈雄飞就是个受气包,是自己和姐姐的佣人、奴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脾气好得不得了,和诸葛娇心目中威风凛凛的警察根本沾不上边;

直到诸葛娇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陈雄飞去学校给她开家长会,在学校的楼道里被几个学生的家长认了出来,她才知道姐夫有多厉害,侦查英雄,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全省最年轻的刑警队长等等让她觉得在同学面前很有面子;陈雄飞英雄的光环一直笼罩着她,从小学、中学、大学直到现在;自己固然也很出色,但只要对方听说她是陈雄飞的小姨子,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没有不给面子的;

十五岁那年,她亲眼看到姐姐为陈雄飞挡子弹倒在自己身边,就因为陈雄飞执意要去救一个胸部中枪已经不动了的小孩儿;为了一个死人牺牲了自己的姐姐,诸葛娇不能理解,从那时起她恨陈雄飞,有两年多没和他说过话,她现在还记得半夜起来看到陈雄飞跪在姐姐的遗像前默默流泪的情景但她还是不能原谅他;

直到自己进了军校,了解了更多的英雄们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才逐渐理解了陈雄飞;她记得当她时隔三年多再一次喊陈雄飞姐夫的时候,那个铁骨铮铮的男人竟然流下了泪水;也就是从那一刻起,陈雄飞深深的进入了她的心中,不再是亲情,变成了爱;

窗外鞭炮声此起彼伏,诸葛娇满脸泪水走到窗前,看着西北方闭上眼睛默默祈祷起来;

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诸葛娇赶紧跑过去拿起来接听,“娇娇,我现在过去找你,”诸葛娇知道一定是徐东知道了姐夫的消息,赶紧答应:“好的,我等你,”看了下时间,凌晨五点;

十几分钟后,听到楼下刹车和关车门的的声音,诸葛娇赶紧把门打开,不一会儿满脸焦急的徐东进了屋;

“项三儿打电话来了,他们看到姐夫和白小雨了,”徐东一边说一边坐到沙发上,诸葛娇赶紧在他对面坐下:“发生了什么?”

“他们跟着宫家的人一直到了陕南谷山县,看见宫家人截住了他俩就和他们干起来了,项三儿叫平子开车把姐夫他俩带走了,不过平子打电话说中途有人追他们,姐夫先下车说是截住追他们的人让他和白小雨逃命,他俩没走多远白小雨也下了车说要去救姐夫;平子胆小就开车跑到山西去了,路上给我打的电话;”

“那项三儿没说我姐夫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诸葛娇语气很急;

徐东低下眼帘:“姐夫的情况不太好,白小雨好像一直扶着他;”

诸葛娇猛地站了起来:“不行,我得去救他们,”说完就把茶几上的手枪别到腰里,开始收拾东西;

徐东急了:“你去干嘛,现在什么都不清楚去了有什么用!”

诸葛娇不理他继续把匕首插进小腿上的刀鞘里;徐东站起来想拉住她被她轻轻一甩就坐到地上去了;

徐东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地爬起来从后面使劲抱住诸葛娇:“你这个蠢女人,你去了别说找不到他们,就是找到了也是给别人提供线索去了,你傻了呀你!”

这几句话还真起到了作用,诸葛娇似乎冷静了点轻声说到:“放开我;”

徐东赶紧放手:“对不起,娇娇;”

俩人重新面对面做到沙发上:“徐东,对不起,还有什么消息吗?”

“项三说,当时听到了南面一条街上有激烈的枪声,还有爆炸声;”

“他还说那个白小雨确实很牛逼的样子,他们赶到的时候看见他正准备一个人和宫家的十几个人拼命呢;”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别说是年轻力壮的的小伙子了,”诸葛娇倒是不意外,虽然只接触过两次,但她觉得白小雨不像是很孬种的样子,不是还跟自己叫过板呢吗;

“娇娇,你休息一下吧,天一亮我就去打听消息,”徐东说完站起来走了;

陈雄飞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了,看看表都八点多了,赶紧把白小雨叫醒;

下了车出停车场的时候,陈雄飞朝看门的老头儿要了一杯子热水,俩人包里还有吃的,一边走一边喝着热水吃了点东西很快就到了长途客运站,到了大门口俩人就傻眼了,门口一张大白纸上清楚地写着‘初一停运一天,初二照常营运’;

此处绝非久留之地危险无时无刻不存在,俩人赶紧跑回车上,白小雨开车出了县城直奔北方驶去,他们想去北面不管哪个城镇都有长途车,并不一定非要在蓝山等长途车,再说怎么也得到了初二才能去安市了,索性把车丢到远一点的地方,反正现在他们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晚上住在旅馆里也没什么问题;

一路向北;

路上俩人轮流开车轮流睡觉;都醒着的时候也都不去说那些心酸难受的事,只说一些足球上的趣事,不知不觉出了陕南进了内蒙;继续向北,傍晚时候到了一个叫白海的城市,这是一个不小的新兴城市,街道宽阔平直旁边的建筑也都带有明显的现代特点;这是大年初一的晚上,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常;

找了个闹市区把车停下,俩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下了车,走了不远看到一个很气派的火锅店,进进出出的客人也不少,俩人进去踏踏实实的吃了一顿,当然陈雄飞还喝了点酒;吃完饭俩人打了个车让司机师傅拉到一个不错的洗浴中心,换了衣服进了浴池;

浴池里好像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人,也是,大过年的谁闲的蛋疼跑出来洗澡啊;

俩人并排坐在热水池里泡起来;陈雄飞无意间看到白小雨左臂上部带着一个饰环,颜色微黄看起来非常精致;

白小雨把它取下来递给陈雄飞:“我从记事起,这个东西就在我这儿带着,说来也怪,那时候那么细的小胳膊就带着,现在胳膊都这么粗了,这个东西看来有弹性的,我也从没觉得勒得慌;”

陈雄飞的手一触到饰环心里没来由的抖了一下,他仔细地看起来;截面是长方形的,一边有一个凹槽,整个表面非常平整再仔细看上面还刻着细细的龙纹,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手感非常舒服,弹性非常好稍用力气就可以把它的两个边压到一起;

“这应该是个宝物,是祖传的吧?”

“我姥姥说是我妈妈那边的东西,好像有些年头了;你不知道,我姥姥其实知道好多事情但她什么都不告诉我;现在她走了我也就更不知道了,”说起自己的姥姥,白小雨语气里充满了感情略略有些悲伤;

陈雄飞把饰环还给小雨,看到他有些伤感赶紧岔开话题:“小雨呀,你长得这么帅、学习又好,大学时一定有不少女孩子追你吧;”

以前,白小雨最不愿听到的就是这些话,可是现在他的那种反感竟然一丝一毫都没有了,也许他自己不知道,他已经经历了生与死的历练,那些懵懂的爱情造成的伤害真的算不了什么,那点烦恼早已像秋风中的残叶一样被刮得无影无踪了;

“我上大学时还不到十六岁,也不懂那些东西,反正好多女同学都帮我打饭给我买东西吃,还帮我洗衣服,这算不算呀;”

“当然算了,在学校就没谈一个?”

“谈了,她叫林苏,不过毕业的时候跟一个京城的大款跑了,害得我还挨了一顿揍;”白小雨轻描淡写的说着,好像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

“没事小雨,等回到京城我替你出这口气,找人暴打那个家伙一顿,他要敢不服气我找我工商税务的朋友们整死他,”陈雄飞竟然一脸正气的说到;

“对了老陈,你能不能教我点功夫啊,我觉得以后我们还不知道遇到什么情况呢,如果我也会两下子也许会帮上你的忙;”

听白小雨这么说,陈雄飞陷入了沉思;

“你要为难就算了,其实我也知道那种高深的功夫是不外传的,我理解;”

“不是那个意思,小雨,练习我家的这门功夫实在太辛苦了,有时还有危险,我是怕你承受不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真的能把这门武功传给你我还乐不得呢;”

“辛苦算个啥呀,总比让人家像打野狗一样,打得连滚带爬的好多了吧,我不怕辛苦也不怕危险,老陈,你就教我吧,”白小雨露出虔诚的眼神;

“你可想好了,练功可不能半途而废,还要遵守我家传的一些规矩,”陈雄飞一脸严肃的说;

“我可以做到,”白小雨回答的很干脆;

“好吧,等我们安顿下来咱们就开始;”

京城,四海私人会所的一个包间里,诸葛娇看着急匆匆进来的徐东:“有消息了?”

“嗯,刘明回来了,我也是刚刚从他小舅子那过来;”

“快说说什么情况,”诸葛娇有些着急;

“在谷山县城,保卫局和警察总部的人牺牲了十九个,有两个处级,其余的都是干部,刘明去的晚了没赶上枪战,据他小舅子说刘明整个人都变了,不言不语的动不动就发脾气,估计是给吓的;”徐东喝了口水:“刚才那些人都在死院子外面,院子里面更惨,躺着十好几个,死的那个惨呀,有的脑袋被砍下来有的脑袋被拍扁了,有一个就剩下一截儿;”

听到谷山县这个地名,诸葛娇马上想到了贺兴邦一家,她的心猛地悬了起来;

“身份确定了吗:”

徐东有些沉重:“那家人姓贺,死的人里面有六个是那家里的人,有五个竟然岛国人,他妈的;”

“贺家活着的人呢?还有我姐夫的消息吗?”

“贺家好像有活下来的,现在还没有姐夫的消息,不过据刘明说他们回来的时候路上遇见过南方的同行,私下对他说也是过来抓捕姐夫他们的,也就是说姐夫他们肯定是没什么事;”

诸葛娇下意识地拍拍胸口,“对,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明姐夫他们已经躲起来了;”

“娇娇,你真的肯定那个白小雨只是个学生,不会武功?”

“他真的不会,应该是贺家人帮我姐夫逃走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我姐夫在谷山县挂职锻炼过,和当地的人处的特别好尤其和贺兴邦一家人,我小的时候还去过谷山好几趟呢,都住在他们家和他们很熟悉;”

沉默片刻:“徐东,我想去趟谷山,看看贺家人现在什么情况,”诸葛娇的脸上出现了悲伤的表情;

“好,我跟你一起去,就说是去看我的朋友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对了,徐东,你的人有损失吗?”

“还好,只有两个受了点轻伤,我让他们在外地躲一段时间再回来,免得麻烦;”

“这次多亏你了;”

“你跟我还客气,见外了;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啊?”

“明天早晨吧;”诸葛娇若有所思地说;“但愿老天有眼,贺家人不会被灭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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