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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一百零二章 (第2/2页)

叶汲脸变得飞速,满脸的阴郁转而被故作姿态的惊讶所取代:“步知观这是在求我吗?

步蕨深吸一口气,干巴巴地说,“你认为是那就是。”

叶汲这人是典型的给颜色就开染坊,立马嘚瑟了起来:“那喊声叶哥听听?”

“……”终于步蕨忍无可忍了,丢下他径自朝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走去,“爱去不去!”

陆和被他的果断惊回了神,忙要喊住他却被叶汲懒洋洋地打断了:“放心吧主任我一定全须全尾地给您把人带回来,小样儿脾气还不小。”他哼笑了声,说着迈开两条让人嫉恨的两腿,三步并两步追了过去。

“陆主任我有点担心步哥他。”庄勤望着两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陆和犹豫,要不还是干脆把人喊回来?别这头事还没了,自家先损兵折将了,就听庄勤不无担忧地说:“那个叶汲真不像个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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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县被划到燕城后,大部分田地被政府征用暂时闲置了下来。还没开的土地荒草丛生,有虫躲在深处啾啾叫着,偶尔脚边快速地蹿过条细长身影,窸窸窣窣的不知道是蛇还是其他动物。

雨停没多久,泥土潮湿黏鞋,步蕨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得并不快,叶汲没费多少工夫就追上去与他并肩而行:“小步眼力不错哈。”

步蕨不搭理他。

叶汲脸皮厚没半点不自在,脚尖拨开条刚好路过的倒霉蛇:“刚才我说得欠妥,也就沈元那傻逼小子目光短浅,和他那操蛋师父学了几招就不知天倒地后,完全和你不能比。现在这社会已没几个人知道枪啊矛啊的了,顶多认识把九环金背大砍刀就把他们能耐上天了。”

“啊切。”某处的沈元突然打了个喷嚏,纳闷地揉揉鼻子嘟囔,“哪个王八蛋在背后骂我。”

步蕨被他烦得头疼,那种似曾相识的古怪感又一次冒了出来,他走着走着时不时扫他一眼,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叶汲善解人意地对他说:“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叶哥不收钱。”

“……”步蕨看着他忽然淡淡笑了下。

叶汲被他笑得寒毛一竖,不由自主地反思自己的闲撩有没有撩过界。

步蕨却扭过头没有再看他,从校车上下来后没有表情的脸庞似乎生动了少许但仍然是少言寡语。他不知道说什么,与人间脱节太久的他像台古老的器械,生涩而布满锈迹。

山体不宽,两人用了不长的时间越过田野来到那处至今还未通车的高速,叶汲率先攀着路基,紧实的小臂微微鼓起一个纵身跃了过去,他骑着栏杆马上回身朝步蕨伸出手:“来。”

步蕨看着那只粗糙结着茧的手掌心情怪异,很快那只手掌主人不耐烦地直接抓过来:“我说步蕨同志你二十好几的大小伙搞得和个黄花大闺女似的被我握下手还能毁了你清白?”

“……”步蕨敏捷地闪到一边干脆地抓着护栏翻身而过,拍拍裤腿的灰,“走吧。”

叶汲瞠目结舌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已经往断壁残垣走去的步蕨,泰然自若地也拍拍裤边跟了上去,还心情颇好地叼起根烟。

距离那场轰动一时的事故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当时坍陷的山石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隧道仍然不通可能以后也通不了了,毕竟地基被彻底破坏复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残破的路面上龟裂得像一张崎岖不平的蛛网,步蕨突然绊了一脚,叶汲及时捞住了他胳膊才没摔倒。

他道了声谢,低下头蓦地蹙起眉,弯腰沿着翘起的地面一寸寸地摸索了一圈,瘦白的腰微微露出一线,在黑夜里毫无障碍地落入叶汲眼中。

真他妈白,叶汲舌尖舔过烟蒂。

才还没来得及逡巡第二遍步蕨已直起身盯着指尖沾染的一点东西,叶汲凑了上去:“现什么了?”

过了有好几分钟,才听见步蕨又轻又冷的声音响起:“黄泉水。”

他没有分神去注意叶汲的脸色,如果他留意会现那瞬间总是吊着不正经笑容的脸骇人得可怕。下一秒步蕨似有所觉看过去,叶汲戏谑地说:“步蕨同志你说笑呢,黄泉在哪知道吗?千尺之下,九狱九泉,黄泉还在九狱之下。”

“小心!”步蕨抓过他的肩猛地一带,同一秒叶汲脚尖一勾踢起个棍状物反手劈向疾风之中。

蛇一样的细影出声尖利的叫声被截成两半,尚未落地就被青色的火焰吞噬殆尽,叶汲朝步蕨比了个大大拇指,骂骂咧咧:“都说了要均衡展、平衡展!厚天薄地,搞得天地灵气乱得一塌糊涂,这鬼不鬼妖不妖的都不知道什么玩意变异……”

他的念叨戛然而止,只见崩塌地隧道口处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影子四肢伏地缓慢地爬了出来,不知何时起路面漂浮起薄薄的雾气照得视野里虚虚实实不尽分明。

叶汲明显呆了下,眯起眼:“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步蕨你仔细看看对面一个个的是人头吗?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唤他的名字,步蕨愣了愣,低声说:“没错。”

蜘蛛般蛰伏在地上的说是人有点抬举它们了,眼没瞎的都能看出来那些肢体扭曲,甩着细长尾巴的东西已经脱离人类范畴,只除了一个摇摇欲坠的硕大头颅。

叶汲冷冷地笑:“今天算是给老子开眼界了。”

他陡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带着浓浓恶臭的喘息响起他们身后,垂涎一滴滴落在地面上在这个时刻格外的清晰刺耳。不等他转身,蜷曲的利爪勾出数道寒光无声无息地抓向他毫无遮挡的后背。

电光石火间叶汲一手将步蕨推到一旁,一手掠起道森森寒光,在利爪离他面门只有毫厘之差时即将它当空斩落!

他屈膝重重顶在那怪物腹部,两束寒光划过新月的弧芒,利落地将横飞出去的它劈成数段,军刺还帅气地在掌心颠了颠。叶汲冷峻地看着地上黑水横流的尸块,一脚踩住骨碌打转的头颅:“这种货色也好意思放出来咬人,丢人现眼。”

他这两手震慑住了蠢蠢欲动接近过来的怪物。

步蕨没管耍帅的他,好奇地蹲下来研究怪物的尸体。黑色的尸水流出没多久,就出刺鼻的气味消失在了地面,残破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步蕨赶紧伸出手,还没碰到被叶汲给及时扯住。

男人皱着浓眉,骂人的话在嘴边打个转咽下去,换了词:“你个傻孩子怎么什么都要伸手摸摸呢,一看就是个培育不成功的失败品种,保不准浑身上下都是病毒。”

“没有。”步蕨目光还逗留在尸体上,平静地反驳他,“我怀疑它们受到了黄泉水……”

“卧槽,什么鬼东西啊!”少年清脆的喊声在寂静岭般的空间里格外洪亮。

微妙的平衡顷刻被打破。

岐布不服,两爪子在桌上蹦个不停:“凭什么只骂老子!死变态刚刚不也望着流口水吗!”

“切!”冬无衣戳戳烟杆,翻了个媚态横生的白眼,“老不死,我的吃法和你的可不一样。”

步蕨的内心毫无波动,倒是叶汲刷着微博心不在焉地提醒他:“你离那两傻逼远一点,哦不,你最好离这群傻逼都远一点。”

“都是同事,没必要的。”步蕨忍不住悄声说。

叶汲噗嗤笑了声,关爱同情地看着他:“小孩儿,你大概还没搞清楚你在这条食物链里的位置。”

步蕨隐忍再三才没用沈元的话反驳他,我的年龄说出来也能吓死你了。

陆和脸色阴云密布,看上去他才像吃人的那一个,歧布和冬无衣识趣地闭上嘴。受惊过度的庄勤拉着庄勉迅速缩到不起眼的角落里,哭唧唧地和庄勉说:“来之前可没人告诉我这单位吃人啊。”

“……”

陆和的气焰爆快持续短,各路大佬齐刷刷地看过来顿时又蔫了。努力保持镇定,拿起遥控器,雪白的投影墙上出现了几个画面,正是前不久全国各地地震生时的现场照片:“从今年中元节到现在,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地震总计十余场、在外人看来是自然灾害,但在场的诸位想必都清楚,些地震绝非偶然事件。大家都已经是同事签了保密协议,国家也不必隐瞒你们什么。系列地震是从中元节当日雍县开始的,我单位同志赶过去时现雍县附近的高速隧道和底下一处乡镇的民居内残留不正常的打斗和术法使用痕迹。”陆和点开放大一张图片,“这就是那处隧道,我方抵达时隧道已彻底坍塌,其中掩埋车辆近二十余辆,可附近没有感知到任何魂魄,也没有现任何尸体。”

他语气与神色一样沉重:“也就是说那些丧生的人都消失了。”

“消失了?”冬无衣的柳叶眉蹙起,“这么多人不见了一点风声都没露?”

“为了维护社会稳定和群众情绪,有关这件事的消息都被封锁了,秘密级别为绝密。我希望在座各位也能严格遵守保密协定,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任何讯息。”陆和相当郑重其事地说,“第四办公室的设立直白地说就是负责处理全国重大非自然事件,交到我们手里的每一件都可能和国家安全甚至所有人民的安危相关,所以我在此恳求大家不要将这份工作当做儿戏。”

叶汲一挥手:“陆副主任客气了,为社稷造福是大功德,于情于理我们都会认真对待。”

其他人不置可否。

陆和勉勉强强地定下心,继续说:“这次国家选拔精英重组第四办公室也是为了应对此次系列地震留下的后遗症。从今年七月十五之后全国各地陆续出现大量灵异事件,甚至普通人在白天都见到鬼魂出没。这是极端不正常的现象,我们通过分析怀疑,很有可能……”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中元节那日地府开放的鬼门,没有再度关上。”

步蕨倏地抬起头,惊动身旁的叶汲飞快撩来一眼,与此同时岐布和沈元齐声叫了出来:“这不可能!”

陆和马上说:“我的意思是,阴阳两界的通道不是完全没有关上,而是因为某种原因留下了缝隙,导致人间的阴阳失衡滋生了许多不该存在的东西。我们目前的初步任务就是查清这些灵异事件背后的根本来源,在引起更严重的社会危害之前防患于未然,将它们扼杀在摇篮里。各位有没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

宗鸣十指交叉放在桌上:“陆主任所说我们各地的门派家族都有所了解,也协助政/府处理了不少事件。但是全国这个范围指定得太大了,恕我直言,”他扫了一眼其他人含蓄地说,“我们人手严重不足。”

他提出的问题陆和已经预料到了:“我之前而已说了,我们负责的是重大事件不是每一件非正常事件都会交给我们去办。而且在座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我和国家都相信你们。”

这话说得陆和自己都心虚了,更别说已经露出微妙笑容的叶汲他们。好在他们也没有为难他,冬无衣敷衍地点点头:“说到现在我们其实还是毫无头绪可言,也不是没有头绪,这事吧说难挺难说简单也简单,和阴司沟通下就好了嘛。雍县失踪那么多条魂魄,按理说更着急上火的是地下的衙门。”

陆和懵逼了,但其余人竟然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宗鸣接过话:“那么问题来了,谁来请神。”

瞬间场面就沉默了,包括沈元在内都乖觉地闭上嘴,陆和不得不打破诡异的安静:“宗家……鸣,你们各家常年供奉神位,应该很熟悉请神。”

宗鸣无奈地摊摊手:“陆主任有所不知,现在道门各家供奉的都是太清境的神明,如我宗氏百年都只供一位玉枢院君。据我了解,应该没有哪家是供奉阴司诸神的香火的。”

这是众所周知的实情,现在哪怕普通人家进观进庙求的是神明庇佑文运财运,没有谁专门虔心地去给管死人的上香火,顶多清明冬至给家中故去的人烧点纸钱了以作慰。

步蕨震惊地说不出话,这么多年后阴司竟已落魄到了这个地步,连个正儿八经的香火台都没有。

冬无衣鲜红的指甲闲闲扣着烟杆,淡淡的烟雾袅袅升起遮住她冷漠的脸庞,和眼梢流露的一点讥诮笑意。

岐布和沈元帮不上忙,自觉地闭着嘴。

要是有人留心会现庄家两兄弟的神色皆透着丝古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唯有叶汲轻轻松松地拿着册子扇风:“陆副主任,我认为在没人能与阴司取得良好沟通的前提下,我们的讨论极有可能都是放屁的空话。说不准就是人阴司老大一开心给底下的十万亡魂放了个年假上来玩玩儿呢?您别急着否定,这是个大概率事件,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我们都快忘记这皇天后土下面还有一干默默服务的阴间公务员了,也没人摸得清那票‘神’喜好。人家就想有权,任性一把,您能怎么办?所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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