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养歪手册 第55节 (第2/2页)
半兽族兵如此之急,如此之猛,猝不及防。
洛尔弗怔忪望着不远处的大军,双目含恨,眼泪又流了出来。
唐叶端着小碗赶紧凑到她面前,“别哭了,美丽的小姐,你再哭,我都要被淹死了。”
她本是心酸,看这少女竟真的拿只碗来接她的眼泪,又气又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的时候还在流眼泪,叹了口气道,“你看,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早已被父亲杀了,一切都无法改变了,你们何苦救我,还不如让我死了好。”
唐叶倒也不劝了,“既然你一心想死,我会尊重你的想法。但你莫名其妙就去死,有点可惜呢。”
洛尔弗圆目一瞪,“哪里莫名其妙了!?”
唐叶郁闷开口,“哪有你这种动不动就寻死的。”
洛尔弗气结,“我那也是迫不得已——”语气一顿,话音一收,便撇头看向另一侧。
话在当头,城池下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滚滚浓烟在狂风中散开。
洛尔弗提着裙子连忙跑到一棵大树后躲着远望,焦灼道,“半兽族竟然打来了”说罢颓然倒地,绝望道,“我是个不可饶恕的罪人。”
唐叶耐着性子蹲在她跟前,“这场战争和你有关?”
她惊的下意识摇头,良久,又悲凄地点了点头,“若不是因为我,半兽族的族长子怎会殒命在父亲之手?怎会挑起争端?我是不孝女,是叛徒!我毁了一切。”
唐叶惊讶道,“那看来你本事还挺大,竟然能毁掉百年风鹰的英明,还引一场战争!”这才是典型的女猪脚啊!
洛尔弗恨恨望了少女一眼,却发现自己竟讨厌不起来眼前的少女,算起来两人年纪应该差不多大,无奈“你有爱过什么人吗?”
唐叶脸一红,躲躲闪闪,偷偷侧目,待确定阿撒兹勒正在石头上专心整理书籍不会偷听后,佯装漫不经心道,“唔……这怎么能告诉你!”
洛尔弗捂着嘴一笑,话语里意有所指,“那看来是有了。”
唐叶并没有急着否认,强撑着脸皮小声道,“有就有,反正承认又不会掉一块肉!”
她立刻追问,“那若是你爱上的人是异族呢?”
唐叶眼睛亮亮的盯着她。
洛尔弗又道,“你若是明知对方是异族,是敌人,你却不受控制爱上了对方,会怎么样?”
“这个嘛,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年轻人就得自由恋爱,种族不是问题,性别也可以商量。”
洛尔弗微微一惊,“自由恋爱?这个词真是稀奇!我不懂,可我只知道,我爱他,这就够了。”继而又泪水涟涟,“可是父亲却杀了他!我亲眼看见他中箭!”
“只要对方没死,以后总有机会的。”唐叶牵着她的手,“只是中了箭,你若是寻死了,那可真就是阴阳两隔。”
“就算他还活着,可是我已经被许配给了钮因家族的小儿子缪塞,不能违抗,也无法改变。”她咬牙切齿道。
唐叶正欲搭话,一只冰凉白皙的手蓦地绕上她的腰。
熟悉的冷香漫开,阿撒兹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现在到了洛尔弗小姐要出场的时间了。”
洛尔弗惊嗔,“到我?”
阿撒兹勒无奈道,“你再不出现,你的情人就要狂化了。”
她的脸一红,又是痛苦又是羞愤道,“你们怎么知道对方是谁”
“世界上没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呢。”他轻声道。
洛尔弗静默了片刻,长长叹出一口气,“这样会害死他的。”
“这一切的选择权在于你的手中,小姐。而我就是帮助你们的人。”
阿撒兹勒画了个隐身法阵,带着一行三人来到风鹰城下,此刻,两军对阵,却没有一方兵马先动。
若真是打起来,必然双方俱惨烈。这是百年来无数场战争总结下的教训,没有人能真正的获胜。
伯罗斯紧皱着眉头,心中苍凉而苦痛。这几年风鹰粮食锐减,不少丰硕之地都被半兽族占领了去。否则他才不会将小女儿嫁给平野地区富庶的家族钮因。
如今又是半兽人来袭,多事之秋,城中资源告急,当下,只能殊死一战。
半兽人大军浩浩荡荡,分成整齐的两列,从中央,疾驰出一名格外高大的半兽人。
只见他身上长满鳞片,虽然有着人类的四肢,但却是个蜥蜴模样,身披黑甲,甲上布满尖锐的倒刺和长刀,面部线条如刀削,十分英俊帅气,一双血红的兽族长眼格外有神。
此刻,他的胸前还裹着白布,隐隐渗着血迹,令下属击鼓,冲风鹰城的城主大吼道,“伯罗斯,你射我一箭,我当以十箭奉还。你杀我妻,我当屠你全城!”
伯罗斯气的浑身发颤,“胡说八道!你这低贱的族类,你毁了我的女儿!她被你蛊惑了心智,你竟然还有脸率军前来!”
洛尔弗在隐形的法阵里急的满头是汗,“完了!肯定是我自杀的消息被误传到了兽族!”
唐叶略微新奇的盯着下面那只蜥蜴人的脸,“这就是你所爱之人吗?”
说实话,这个蜥蜴人放在兽族里,一定能算的上是一等一的惊天美男子。但若是放在人类的审美观里,那就有点恐怖了。
洛尔弗点了点头,双眼紧巴巴投向杰肯,“他果然来了!他还活着!他果然来了!”像是疯了一样大笑,“我就知道,他爱我,他会回来的!”
回头望见唐叶一脸不解的表情,洛尔弗婉声解释,“一个月前,我决定和他私奔,没想到被父亲发现,他为了保护我,身中数箭。那时我被侍卫打晕,强行带了回去,不知他是生是死……他答应会来见我,果然,他没骗我!”
“你愿意为了这个人放弃你身为人类所拥有的一切吗?”阿撒兹勒忽然开口。
洛尔弗一愣,面上浮现痛苦的神色,“我……我不想让风鹰因为我遭受磨难。这场战争已经在所难免。”
“那可不一定。”他双眼一眨,笑的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