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公主的衣橱(二)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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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阳城时,天气已经好了起来,从断天涯下的纷纷小雨逐渐变成了这斜射入心房的阳光。
小毛驴也变乖了,一路摇着,慢慢悠悠的将小鹿子驼进了这阳城。途中小鹿认识了同样赶路来到阳城的一男一女。
他们住进了同一间客栈。
女的似乎有了五个月左右的身孕,肚子已经有些显怀。而那男的对他孕妻更是照顾有加。
小鹿子与他们聊天后,得知原来这男的叫做贺贤,女的名叫晚清。他们这是来到了帝都,难怪基于别地显得更是繁华热闹。
晚饭之后,晚清已经早早回房休息了,而小鹿子便和贺贤在楼下坐着聊天。店家正在忙着打算盘,计算今天的利润,而小儿已经为两人端来了一壶热茶。
与贺贤晚清谈笑间,小鹿子也向他问起,为何大老远奔波来于此地。贺贤只回答,了却一桩心事,还一段情。
见贺贤说起时,眼神中不时有着忧郁的气息。在小鹿子看来,这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为了缓解下这尴尬的气氛,小鹿子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正事,便向贺贤打听起了关于那长谷生。
贺贤回答到,姑娘,长谷生应该在秦国一带吧,有过耳闻。
“秦,你的意思是在那西边。那残暴的统治下?”听到贺贤说秦国,小鹿子一惊,想起来了当初在途经那片森林时的教徒,想起当日的苦行僧。似乎那一幕还没有过去,那伤情而感人的画面又重现于了自己的脑中。
那师傅找那长谷生干嘛呢。传言那秦可是坏人的扎根之地,那长谷生究竟是好是坏呢。师傅此次前去,究竟又是为何呢?
萦绕在小鹿子心中的种种,终被耳边传来的阵阵整齐的脚步声打破了。
“拜见驸马爷。”一群御林军齐刷刷的跪拜在了贺贤的跟前。待他们起来后,又整整齐齐的站在了客栈门口的两边。
只见一个宫女跪在了地上,慢慢俯下身子,那轿中之人便缓缓的踩着那宫女的背,由两个宫人扶下了马车。
进屋时,一名宫女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刘真的外衣,另外两名小宫女双手已经放于胸前,为即将放在自己手中的名贵外衣时刻准备着。她们要做的工作就是双手一直呈着此物,直到她们的公主需要披上时。
今日的刘真,穿得比往日更加美丽,波斯设计师为其量身打造出了不同于那个朝代的服饰。一席红裙似那妖精的颜色,红裙间点缀着大大小小的宝石,一颗一颗,即便在晚上借着微弱的火光也是闪闪耀眼。
她戴上了自己最为珍贵的耳环,盘上了贺贤最爱看的型,画了他曾经最中意自己的妆容。
苦苦觅,寻多年,钟得见。
当她踏着金缕鞋一步一步朝着他靠近的时候,她觉得此刻万般幸福。
而他。这一刻,似乎再也高兴不起来。从他踏入这阳城,似乎就已经注定了,一场悲剧的降临。若不是那刘亭被囚于王府,自己又何苦在回来。
但一想到晚清,他心里一万个烦与愁,她明知道的。为何一定执意要跟着他回来,还说天涯海角生死与共。又叫他怎么能不心疼。
小鹿子和贺贤纷纷起身望向了刘真来的方向。好大的排场!小鹿子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除了在紫都城见那楚生与白杨交换碧血剑那时的两排众人齐刷刷的跪下外,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出场。但此眼前这男子若是驸马,来者是公主,那晚清。。。
刘真迈着轻轻的步子已经走到了贺贤的面前。
“贤哥,多年不见,你可好。”刘真微笑中带着泪说道,她还是那样唤他贤哥,还是那样亲密那样温柔。
面对刘真对自己含情脉脉,对自己不变的依恋,贺贤在自己心中演练了千百遍自己想对她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做不到。贺贤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贤哥,你可以在抱抱我吗,像从前一样。”
见贺贤不说话,刘真近似于恳求的声音对他说到。
贺贤回到:“抱歉,我做不到。”
些许是多年压抑的情感,贺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在说这句话的一瞬间就爆出来了。他心里有多难受,多苦,一切的一切都展现在了他的脸上。
爱或者不爱,不过是他的一念之间。爱?自己已狠心弃她多年。不爱?自己心中为何又如此悲伤,多年夫妻又岂是说忘就忘。
“我又何错之有。”
刘真再也控制不住那眼泪。晶莹剔透的泪珠,颗颗从她的眼角落下,划过了她嫩如初生婴儿般的皮肤,滴滴落在了冰冷的石地板上。“你告诉我,我又何错之有。三年来,我何时停下过寻找你的脚步。”
宫女们见自己的公主哭得如此伤心,便安静的走到她的身边,为她呈来了她的真丝手帕。
擦干了眼泪之后,刘真继续说到:“你可以抱着新人笑,而我这个旧人,又能对着谁哭。”
许是说到了自己的痛点,刘真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落。
看到哭泣的刘真,在看看欲言又止的贺贤,小鹿子不知觉又想起了沈建峰。想起莫名其妙就被前任了,再见时,他都准备结婚了,而自己至今还执迷不悟。
小鹿子一下子飞出了门外,去到了几百米外的房顶之上,她不像刘真那样可以默默凝视着恋人,安静的流眼泪。但她不愿让人看见自己哭的样子,躲起来自己一个人哭就好了。但既然要哭,就要歇斯底里,就要不顾一切。
她飞出去的速度太快了,也许是冲动了的缘故,竟和她师傅有些相似了,还没等御林军追出去,她已经没影儿了。
这歇斯底里的哭声,不禁催了她身体里极强的内力,将她两旁的气流分别向两侧流动开了,一时间,原本平静的夜里,起了不小的风,很多灯被吹灭了,百姓都起身关好了门窗,还以为大雨将至。
这边客栈内,两人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两人安静的坐在桌子的两侧。
理智告诉着贺贤,不要再为曾经的事伤感,毕竟自己娶了晚清,还有了他们共同即将出世的孩子。
他回来的目的让他来不及伤感,他要救刘亭。
所以他修复好了心态,对刘真很认真的说到:“公主,你听我说,我此次回来,希望你能帮我救刘亭。”
“你是想要我去救他?难道你要我去告诉父皇,这一切,只是我设计陷害我刘亭的。”刘真平静的答道。“若我去救了他,那欺君的便是我了,你忍心看相国府,举家被灭?”
“那我自行去救。”贺贤说的很是悲壮,像极了一个临死前的勇者。
想着公主是不会帮自己了,这刘亭如今落此地步也是因己而起,当年刘亭将生路留给自己,但奈何这生路偏偏遇险。可遇险机缘巧合得此生挚爱,也算不负今生。
刘真道:“父皇为了那不死药,不惜派出了他最看重的高手,现在二哥府中连只苍蝇都难以飞进去罢。你若遭遇不测,我怎么办。”
接过了宫女为自己泡制好的茶壶,刘真左手拿着月光杯,轻轻的替贺贤斟了一杯,在慢慢放到他的面前说到:“就算如今,你抛弃了我,我也深爱着你。”
贺贤接过茶杯,放在了自己面前,说到:“刘真,我贺贤娶之妻,不是要食那婴儿的皮肉以驻容颜;不是要生拔那狐狸皮以作大衣;我不需要金裹银缠玉不离手,我虽为相国之子,可饱读诗书十年,自知醉生梦死的生活是对你不对我,既如此,我们早已形同陌路。”
听到这里,刘真苦笑,形同陌路,好一句形同陌路。她不禁笑了,本生的一张笑撵如花的天使面孔,奈何这笑,却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呵呵、呵呵......”
“呵,因我与你的信仰背道而驰了,你便背叛我们之间的爱情了。那穷人家的孩子、狐狸皮卖于我,我当然可以自行处置,我生在皇室,富贵本是天意,为何就成了醉生梦死。”
看着刘真的笑,听着她说的话,贺贤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或许对她已经没了语言,又或许是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像她说的,两个背道而驰的信仰,早已把两人的距离拉到了不同的两端。
“江湖上,杀手坏吗?打仗的将军,坏吗?他们手中沾的鲜血,又有多少?我很天真的以为,你真的会爱屋及乌,不管我对别人怎样,但我绝不舍得去伤害你,难道爱你也有错吗。我们也曾花前月下,你也曾对着天空誓,说你贺贤会守候我刘真一辈子。”刘真向贺贤问到,但她的心极痛,说出来的每个字,似乎都在滴着血。
贺贤还是一言不,她心中自有她的道理,又有谁能和她讲得通呢?
“我可以去记恨任何人一辈子,但唯独不会有你。”和他说到这里,刘真见他还是只字未回应自己,心底里的绝望慢慢滋生出来了。
在他迟迟未归时,她心中还是期冀着有天他还会回来的,所以她一直在等,等着她的希望。
直到今天见他前,即便听到下人来报,说他身边已经有了一怀孕女子。但她还是报有希望的,毕竟多年的感情,他应该恋旧的。
但这一见,真的不如不见。
“把楼上怀孕女子给我带走,走。”她便向御林军命令到,起身。
见刘真如此,贺贤知道她已经动怒了,急忙说到:“你要干嘛,别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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