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第2/2页)
朗贝尔夫人说:女人对科学应该像对罪恶一样敏感谦卑。我深化了她的理论,不仅对科学,把世上的一切都看成罪恶。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让我可以用生命去交换的话,那就是生母的下落。绝对不是出于爱,我是个自私的人,单方面的我不会去爱一个不爱我的人。所以只是出于对生命无奈的好奇。毕竟是这个女人把我放在了这个纷扰的人世。
父亲拒绝给予我满意的答案,这让我们之间象海峡两岸的关系一样有待解决却不知何时会解决。不知从何时起我不再扮演乖女儿了,且把魔爪伸向了他周遭的女人。那句话说的真对,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希腊传说,第一个揭开无理数那深藏的奥秘的人必将死于非命,“因为那不可言传的,无形无态的秘密必须永远隐匿于人世。”当我父亲在车祸后晕睡不醒的时候我总是情不自禁地这样想:他一定是知道生母的秘密的,命运终于对他下手了。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怪。当父亲躺在医院的时候我心中无限的爱才被唤起,母亲的秘密变得不值一哂,卖身救父变得神圣无比。我无比坚定地踏上了救父之路——“落雪也不怕,落雨也不怕,就算寒冷大风雪落下——我也要找我爸爸。”——《咪咪流浪记》里的小朋友终于由童话走向了现实。
听说一个人表面越坚强内心越脆弱,这理论让我冷汗岑岑。我目前最怕的就是旁人对我温情,因为坚强之堡垒是以冷漠浇筑而成,而坚强是我能苟然残喘于人世的法宝。所以我对石磊特别凶,因为他总充好人要来我心里除旧翻新。
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个污浊的人。茶花女不愿意,璩美凤也不愿意。既然维特根斯坦能创造两种不同且互不相容的哲学体系,那么把骄傲和自卑,美丽和丑陋,善良和邪恶,纯洁和污浊同时存放在我的身躯里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儿。
所以在夜总会里为了百八十块钱被男人在身上摸来摸去的时候我也始终坚信我是纯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