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第2/2页)
如果那时候某些意识能够再强一些就好了。可是,那时候的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做。知道她父母对她不怎么好,甚至经常不回来,也不管她吃饭问题,知道邻居家那两个大人很阴森恐怖,却没有去深入了解。
那些烟疤,在烫下去的时候,在火星接触皮肤,一点点烫伤皮肤屏障的时候,该是多么痛啊。
被亲生父亲挟持着在亲生母亲面前恐吓,是种多么无助又可怕的场景。
“后来我们联系了当时我们所能联系到的最好的医生,帮她做了疤痕修复手术,同时也收养了她。因为她不记得那些事了,我们觉得,那样也好,所以就一直以她亲生父母自称,陪她成长到了现在。”江妈妈说完,顿了下,“所以,我其实并不希望她想起过往的那些事。怕她承受不来。”
赵徐归听完后,大脑已经有种缺氧的感觉。
“那时候拍片子,就现她身上其实还有不少伤。能做出那种事的父亲,可想而知,平时不知道也对她做了多少歹毒的事情。因为考虑到她的童年可能不圆满,会影响到心态,所以我们就一直都是瞒着的。”
然而,赵徐归看着那些照片,却再也忍不住了,就又捂住嘴巴哭了起来。
但是,在泪水滴落到照片上的时候,赵徐归又急忙抽出纸巾,抽噎着将泪水给擦掉了。
明明在家里受了那么多苦,却还总是面带微笑地站在自己面前,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
身上的那些东西明明是被家人虐出来的,却总告诉自己是她不小心在哪儿磕伤的。她就说呢,怎么三天两头的不是磕着这儿就是摔到那儿,明明看起来不是什么淘气鬼来着。
是自己大意了,是自己太大意了。
之后,江妈妈又伸手搭上赵徐归的肩,“所以,我有一个请求。”
赵徐归转过头,望进她眸中,半晌,抽出纸巾捭了把鼻子:“我知道,我……我不会在她面前提这些的。”
“哎,谢谢了。”江妈妈听完后,点了下头。
可是,下一秒,赵徐归就拿手搭在有些疼的额头上,泪水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滚落着。
没过多久,赵徐归突然站起身:“阿姨……不是,妈,我要先走了。”
“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就在这边住下来?”江妈妈问。
“不了。我现在,想去见见她。”赵徐归摇头。
“现在啊?”
“嗯。”赵徐归点了下头,随后告辞,并火速订了一张机票。
她看过了,从这里到江夜霖那边,乘飞机就只需要一个半小时。虽然这样一来,时间方面可能会比较匆忙,但是,她还是想去。
想要好好看看江夜霖。
此时,江夜霖正在酒店里换衣裳。
由于今天还没有开工,所以,江夜霖就准备晚上和剧组里的大家伙们一块儿出去玩啊闹啊什么的。
具体目的,大概就是与新环境磨合磨合,同大伙儿增进增进感情什么的。
一群人从“香得很串串店”出来时,一个个都被扎啤和串串弄得面红耳热的,乍一看就像是群小流.氓似的。
“我誓,十年后,我一定要成为影帝!”有人走着走着,就指着夜空说。
“我只希望黄土埋到我脖颈之前,我能赚足钱买个房。”一个小胖子说完后,抚着胸脯打了个嗝儿。
虽然外头还很冷,但是那温度也仍旧浇不灭大伙儿那追寻梦想的炙热之心。
都是一群有梦想的人,面对人生面对未来时那充满干劲的活力模样,看起来也实在是很可爱了。
“你呢?“聊着聊着,有人望向了江夜霖,“你的目标是什么呀?”
“我啊……”江夜霖双手揣在兜里。“想要得到某个人的认可。”
“谁啊?哇,我还以为你是要说什么视后影后国际巨星之类的呢……”
听完大家的话后,江夜霖只是摇了下头,没有多说什么。
到晚上十点多之后,大家就陆续散了。
同大家说完再见后,江夜霖又独自去了趟药店。最近的脑子很调皮,偶尔会头痛一下。像这样时不时来一阵什么的……不太好。
明天就要正式开机拍摄了,可不能够出什么幺蛾子。
进入药店,买了些医药品之后,江夜霖才拎着那些东西往酒店方向走去。
而这时,赵徐归刚刚下飞机。
离开机场后,她打了个车就直奔江夜霖的下榻酒店了。
一路上,赵徐归的心脏都跳得有些剧烈。将手放在胸口,想要用力按住那颗不停跳动的心脏,可在手放上去之后,却感觉跳动的鼓点变得越厉害了。
与此同时,她的脑子也有些懵。
原来,那个自己一直记挂着,寻找着的人,早就来到了自己身边。这到底是该说自己太蠢还是……太蠢。
一路上,赵徐归几乎都是盯着时间过去的。以前怎么从来都没现呢,原来一秒钟也是挺长的。那种迫切想要见到她,想要好好看看她的心情,实在是难以终止。
江夜霖回到酒店的时候,差不多十点半多一点。
站在电梯里,江夜霖感觉身体有点儿疲惫,精神也有点儿乏。
大概是因为现在就独自一人,所以她也没有硬逼自己强行打起精神来什么的。
就做什么都懒懒的。可能,此刻的她表情看起来也是死气沉沉的吧。
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和那么一大堆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和人勾心斗角来回试探,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太复杂的东西。大概是因为,自己太复杂了吧。所以有时候,她也挺嫌弃自己的。
然后,还有些时候,她也会想,自己最真实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电梯打开,从里头步出后,江夜霖一边走,一边来回翻看着药盒,一边又掏出门禁卡,准备将门刷开。
头上一阵一阵的晕眩感袭来,感觉不是很舒服,所以她一直蹙着眉头。
“霖霖!”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了起来。
那声音,那称呼,在空旷的走廊中显得格外熟悉。
但同时,那声音又好像距离自己十分遥远、陌生。
缓缓放下了准备用卡刷门的手,江夜霖顿住一会儿后,终于转过头,望向了声源处:“啊?”
“徐归,你怎么在这儿?”
“你刚刚,叫我什么?”
“哎……你……怎么,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