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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闻真假已不可考,但能从中看到朝廷心向百姓,登闻鼓不限阶级、不设条件,让普通人有有冤可陈的渠道。
赵白鱼猜测历史发展到后期也许会像前世某些朝代设置各种敲击登闻鼓的苛刻条件,比如除非军国大务、奇冤惨案,否则会被治罪,且敲鼓陈冤之前先廷杖三十,基本吓退普通人。
收回发散的思绪,赵白鱼坚定有力地敲击鼓面,直到看鼓的衙役急匆匆奔出,将冤情诉之大内,再到大内来人,请他上垂拱殿,于天子驾前、于百官诸皇子跟前,状告恩师。
***
垂拱殿上,百官噤声。
临安郡王霍惊堂如实禀告科场舞弊来龙去脉,从太子奶娘刘氏和礼部侍郎陈师道私通漏题,到礼部尚书收受贿赂帮举子舞弊并牵扯出秦王、郑国公府表少爷勾结江南考场,把江南科场弄得乌烟瘴气,打杀祭孔庙的书生还杀人灭口,三年来收受贿赂不下二百万两一案,尽数铺陈开来。
百官本以为只是小打小闹的科举舞弊,毕竟不是什么新鲜事,几乎每一届都会闹出一两起舞弊,这次特殊一点,不慎漏题,舞弊举子数目多了点,都以为结果是主考官降职罢免、考生永不录用罢了。
实在料不到秦王胆大包天至此。
须知江南人杰地灵,每届科举不知为国家输送多少人才,那儿地大物博、鱼米之乡,每年赋税能养活半个大景,因此官场复杂,千丝万缕,缠绕盘桓,没人不心动,但也没人敢把手伸进江南考场,毕竟盯着那儿的眼睛太多了。
所以秦王和郑有能把控江南考场三年才东窗事发,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太子深深低头,面色既惶恐又狂喜,后怕差点被搅进一桩大案,庆幸秦王经此之后恐再难翻身。
“……臣所言句句属实,人证物证皆可呈上。”霍惊堂说完最后一句话,殿内陷入沉默。
早一步知道真相的元狩帝再听一遍陈词,仍然气火攻心,只是不露于言表,锐利的目光扫过朝堂百官,人人低头,无敢对上他的眼睛。
气氛冷凝,殿内鸦雀无声。
元狩帝:“朋比作奸,祸乱科场,杀人灭口,贪赃枉法,这就是朕的儿子,这就是朕的肱骨大臣!江南主考官陈之州,当年还是朕亲指他去江西当转运使,一方封疆大吏,不造福于一方百姓,反而勾结皇子王孙大肆敛财,迫害朝廷栋梁,好个国贼禄鬼!简直枉读圣贤书!”
恨铁不成钢地连拍龙椅扶手,元狩帝抑制不住怒气:“太子,你来说该怎么处置秦王?”
太子拱手回道:“禀父皇,科举是唯才是举,按才录用,广纳天下能人之士为大景效命的通途。自大景开朝以来,吸取前朝门阀成患、世家垄断的前车之鉴,将科举制定为国策,高祖与先祖父求贤若渴,礼贤下士,才有天下民心所向,才有如今大景盛世之兆。故,科场舞弊不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三弟虽是皇子,但是犯法便与庶民同罪,只是看在郑国公保家卫国,满门忠烈的份上,也看在三弟这些年任职亦有兢兢业业、劳苦功高的份上,还请父皇饶了三弟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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