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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沉了脸,不满地训斥儿子:“就算你要历练平章,为何非要现在派他去?安安马上就要出嫁了,你就不能让平章喝完安安的喜酒再走?平章是亲大哥,送嫁那日叫他陪王府宾客喝酒,也是给安安长脸啊,不然就凭符哥儿他们,几碗就被人灌醉了。”
越想越气,主要还是舍不得长孙离家那么远。
郭伯言心中苦笑,真叫长子去王府送嫁,他怕长子再也回不来。
郭骁及时道:“祖母别怪父亲,是我主动求父亲帮我安排的,男儿大丈夫,当以建功立业为先,别说这次是安安出嫁,换成庭芳,我照样会走。”
“好好好,你去建功立业,你们爷俩都去!”太夫人赌气道,骂完了,扭头转了过去。
郭伯言朝长子使个眼色,留长子安慰太夫人,他先回临云堂了。
得知继子要去边关,林氏同样不解,有点埋怨地对丈夫道:“安安要办喜事,国公爷却把世子打到边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您耳边吹了什么风。”继母难当,这人只想着儿子的前程,怎么不为她这个继母考虑考虑?
郭伯言故意道:“就你那两口气,还没茂哥儿吹得响,能左右我的决定?”
不该开玩笑的时候他没正经,林氏恼了,一个人去看女儿。
母亲气鼓鼓的,宋嘉宁自然要打听是怎么回事,听说郭骁要去雍州,宋嘉宁比母亲更吃惊。但宋嘉宁虽然知道郭骁对她有觊觎之心,却怎么都不会将二叔二婶与郭骁联系到一块儿,毕竟在宋嘉宁心里,二叔二婶本就是能做出进京抢她这种事的人。
震惊之余,宋嘉宁偷偷地松了口气,与郭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总是难以彻底放松。
晚上,郭家设宴,为明早便要启程的郭骁践行。
三芳都出嫁了,宋嘉宁被太夫人叫到身边,祖孙俩同席。宋嘉宁乖巧地服侍太夫人用饭,太夫人与郭骁说话的时候,她只扭头看太夫人,面带浅笑听长辈说话。作为被太夫人叮嘱的孙子,郭骁自然也要看着太夫人,但他的余光,却都落在了祖母身边的继妹身上。
她梳着双螺髻,额前留着一层稀薄的刘海,下面小脸白净姣好,一双杏眼乌润明亮,是他深深放在心底的姑娘。他多想带她一起走,多想名正言顺地娶她为妻,多想她朝他笑一笑,或依依不舍地望着他……
察觉父亲犀利的目光投了过来,郭骁及时收回视线,端起酒盏。
那么多多想,可是他不能,他还没有……
烈酒入腹,燃起一把烈火。
翌日天未亮,郭骁一个人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为他送行。
一觉醒来长孙已经跑了,太夫人又气又疼,最后迁怒儿子,一句话都不想跟儿子说,由丫鬟们扶着回畅心院了。郭伯言此时也无心哄母亲,独自来了长子的颐和轩,卧室走一圈,又来了书房。书房幽静空旷,郭伯言叹口气,问阿顺:“世子出门,都带了什么?”
阿顺低头道:“带了一身衣裳,两本兵书。”
郭伯言扫向书架,慢慢地笑了,长子记得带兵书,便说明是真心要去历练的,没有因为儿女私情而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