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飞来横祸 (第2/2页)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公子又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藏于这斗篷之后呢?”褚云打量着眼前这个纤长而单薄的身影,竟有都风帽之下的那张脸有几分莫名的期待。
那男子竟毫不犹豫地摘下了风帽,他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却生得肌若羊脂,凤目似琉璃一般流转着,他的仙姿玉貌恐令瑶姬嫦娥也自愧不如。他的墨半束,即使只绑着一根简单的带却也被他衬托出别样的风姿,冰蓝色的长袍随微风的吹拂下,如同浮动的水波,这时众人不禁赞叹:“这公子生得模样真是俊俏!”
“这褒姒、西施在世也不过如此,我可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他不仅长相胜女子,眉宇之间亦有说不清的媚态,仿如令人入迷的曼陀罗花摄人心魄。
“我可听说他不仅生的好看,还擅长幻术。”
褚云只是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在她心中,这幻术与她所见的魔术并无差别。生得好看,却没想到是个江湖骗子,真是令人不嗟叹。男子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了一叠剪纸,抛向空中的那刻,鸦雀无声。
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那剪纸果然拍翅翩飞,飞到了几个女子的肩头,那些人揉着双眼,目瞪口呆地说道:“真是叹为观止,见所未见啊!”
褚云见证了这一切,却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她冷哼道:“我就不信这世上真有什么幻术!”
男子似蔷薇花瓣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邪笑,反问:“姑娘未曾见过并不代表这世间未曾有过,莫非姑娘的话能代表整个世界?”
褚云走上去,直截了当地问道:“少说废话,卖不卖?”
望着桌上的碎银子,男子竟丝毫不为所动,轻描淡写地回道:“我方才说过,糕点只卖给有缘之人!”
褚云气得七窍生烟,忿怒地指着他说道:“你……真是不可理喻。”
褚王宫,小太监火急火燎地跑进了勤政殿,作揖道:“圣上,大事不好了。”
褚秀怒瞪了他一眼,又抓了些粮食喂给了笼子里的鹦鹉,不疾不徐地说道:“你急什么,慌慌张张地也不怕将朕养的新玩物给吓到了。”
小太监眉头紧蹙,回道:“陛下,魏国公的世子方才去骊山打猎,怎知那坐骑突然狂起来,咬住世子的脖颈不放~”
褚秀闻言竟变得异常兴奋,她站起身,目不转睛地问道:“然后呢?世子死了吗?如此有趣的一幕为何不叫朕去看看?”
对褚秀来说她只觉得死人只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她也并无兴趣顾及事情背后的真相,尉迟善走上去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君臣礼,说道:“陛下,世子是魏国公独子,其祖父元澄又战功赫赫,先帝曾追封他为魏国公,这世袭不过一代便绝了子嗣,此事您必定要深究才是。”
褚秀忙跑到他身边,天真无邪地一笑:“表哥,表哥所言极是,当然要给元家一个交代,此事交由表哥亲自去查。”
而尉迟善摸了摸她的秀,与她会心一笑。
凤仪殿,太后正与苏清烈坐在一起品茶,苏清烈打破了沉默,颇为担忧地问道:“娘娘,这尉迟善心机深沉,您这派个弱女子前去做他的眼线,恐怕~”
太后神情笃定,说道:“丞相多虑了,这上牧监的女儿天资聪颖,哀家想过了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贴身宫婢香儿走到了她的跟前,附耳对太后道“太后,上牧监被大司马押往了大理寺。”
太后几乎拍案而起,杯盏中溅出了几滴茶水,她的目光凛凛怒道:“真是放肆,这个尉迟善越来越不将哀家放在眼里!”
香儿神情愈凝重,沉吟道:“可奴婢听说是上牧监蓄意谋害世子,在世子的玉狮子所食的干草中下了令马狂之物,活活将世子咬死了!”
太后膛目结舌地看着香儿,上牧监为人忠厚朴实,与世子素来无冤无仇,又为何能招来如此横祸?
太后继续追问道:“什么?!上牧监可招认了?”
香儿如实说道:“听大理寺那边的人说,上牧监已经招认画押了。”
“看来哀家真算是低估了这个尉迟善。”太后已是心知肚明,她下了口谕尉迟善无法违抗,只能在上牧监身上扣上一个陷害郡公之子的罪名,一旦罪名落实必然会牵连家中妻儿,到时他便可顺理成章地推了这门亲事。
可纵使那样,太后还是想亲自去牢里亲眼再见一见上牧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