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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关于阎夕怜和无悠的草稿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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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修改剪去了一些记忆,觉得扔掉有些不甘,放在作品相关奉送大家。

(一)

乐天牵着夕怜的手,行走在微光城的狭窄街道上,此时正心满意足。

微光城不大,乐天去年就丈量过,东西二千八百步南北只有一千六,不过今年自己换了鞋,这座城应该变得更小了一些。这里承载着自己十五岁生命的所有记忆,城市每一条甬道每一块砖石钢瓦,自己都了如指掌!

脚下传来金铁的敲击,叮叮铛铛,如奏乐般欢快。城市深埋在地下,当年修建时为了防止城市沉陷,故而地板采用了防朽淬钢,敲打起来音质极好。

听瞎子叔说,很久以前这片世界本不属于人类,地表的万里河山被许多别的恐怖生物的盘踞着。

人类只是阴错阳差的出现了,却要千方百计活下来。

为了生存,人类像鼹鼠一样潜藏在地下,躲避地表上可怕的怪物们,并且修建了许许多多这样的地堡城市。

微光城就是万千地堡城市之中微不足道的一座,自己就活在这微不足道的城市中,同样微不足道。

这里地处人类活动范围的最西部,深入黑暗领域,几乎人迹罕至,封闭的世界,龌蹉的环境,一切都那么令人窒息……幸亏自己身边还有夕怜,不然真的没法活了,乐天甜蜜地想着。

牵着夕怜的小手,感受着手心的温暖,女孩儿头发皂角的香气还有紊乱的鼻息,乐天觉得自己心头似乎有一只不听话的小鹿在不停活泼乱撞。

“夕怜。”

“嗯?”

“嫁给我吧。”乐天鼓起勇气说道。

“人家……人家还小呢。”脸绯红的夕怜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无比娇羞,只是小手仅仅拽着乐天温润有力的大手。

“不小了,隔壁王叔的女儿十二岁就嫁人了,嫁了个荒野猎人,结果那个家伙命不好,上个月是死在了地表,现在王小丫准备又嫁人啦!”

乐天说着说着发现夕怜的脸更红了。

自己就喜欢夕怜这副想要笑却努力装成很严肃的样子,乖极了。

“我送你回家。”乐天柔声说道。

“嗯。”夕怜悄悄抬起头,狡黠而妩媚的目光偷偷瞟了一眼乐天。

微光城不大,回家的路太短。

阎夕怜的家住得很近,即便乐天绞尽脑汁拐外抹角寻岔路走,最终还是不可避免走到了阎家的门外。

松开夕怜的手,乐天慎重地说道:“夕怜你就等着,待我存够了钱就上门向你爹提亲,不会太久!”

夕怜的父亲阎生是一个过气的小说作家,每年定期把一沓一沓的书稿卖给盗版书籍商人,换取微薄的润笔费用。阎生虽然混得一塌糊涂却是个自命清高的人,没有足够的礼金,乐天估计自己很难将夕怜娶回家。

听到乐天的话,夕怜的头埋得更低了,几乎用蚊吟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

乐天见此不由得心中大喜,忍不住脸要凑上去想要亲夕怜一口。

(二)

……

今天且有暂别

他朝也定能聚首

纵使不能会面

始终也是朋友

说有万里山

隔阻两地遥

不需见面

心中也知晓

……

破旧的胡桃木嵇琴拉开,嘶哑的声腔唱响,朴实的旋律随之阑珊而起。

微光城不大,猎人酒肆更小,拉二胡的瞎子开唱,酒客们议论的声音为之一夺。

端的是好嗓门,端的是好琴艺,不少人酒客放下各自话题,随着旋律打节踏歌。

然,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砰!

一只肌肉虬结到爆炸的手臂狠狠拍在桌子上,桌子四条腿都不住打颤,紧接着狗熊咆哮般的声音吼开了:“瞎炳,唱的什么鬼,哭丧啊!给老子换一首高兴点儿的,老子要听十八(摸)!”

说着,男子扬手,叮当脆响,一枚铜板儿带着疾风落在瞎炳脚下的琴盒里。

坐在猎人酒肆吧台前的中年男人双眼蒙着黑眼罩,但耳朵却很好用,听到了铜板的脆响,男人声音一变,咿咿呀呀唱到:“摸摸你嘅头呀!好温柔啊!摸摸你嘅腰呀!好风骚啊!摸摸你嘅手呀!跟我走啊!摸摸你嘅背呀!跟我瞓啊……”

顷刻,小酒馆响起了酒客们肆意的咸湿大笑。

乐天搭着抹布靠在墙角,听瞎炳唱着不知道哪个地方的方言,心想老家伙果然是一个人才,想必眼睛没瞎的时候,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世面,睡过很多女人,不然怎会有这么多花样换着玩儿?

这时候粗狂的声音响起:“乐天,给老子上酒!”

是酒客要酒!

乐天如邻家葛大爷一般身子懒洋洋靠着墙,嘴巴却本能地嚷开了:“来……啦。”

作为人类在暮光大陆最西垂的活动据点,微光城如同钉子一般钉在不属于人类应该出没的疆域里,已经过去了好些年。而猎人酒肆作为微光城唯一的酒馆,是边城豪客们最爱光顾的地方。至于乐天本人,则是猎人酒肆的大堂经理兼保洁部长,俗称店小二是也。

店小二这份职业是乐天打记事起就已经挑在肩上的了,属于铁饭碗,干到如今早已驾轻就熟,什么样的客人要什么样的酒,什么样的客人可以晾他一下什么样的客人怠慢不得,乐天都门清得很。

比如眼前这一位,属于那种可以怠慢乃至调戏的家伙了。

提着酒壶来到酒客面前,乐天并不急着斟酒,反而伸出手从桌上一抹,捻起一块食腐狼肋条肉扔进自己嘴里,然后吧唧吧唧嚼了起来。

“哎,乐天你个小泼皮,别吃老子的下酒菜啊,你再吃老子剁了你的手。”

酒客急了,从身后掏出刀锋森然的开山刀,对直杵在了酒桌上,护住了自己的下酒菜。

面对厚度可以遮住半张脸的开山刀,乐天怡然不惧,反而目光炯炯地逼视大汉,一字一句说道:“孔三刀,老板娘托我问你一句话,你上个月欠的酒钱什么时候还?一共五个铜板。”

此话一出,大汉惊人的气势顿时就怂了!

讪讪收起开山刀,大汉将装着食腐狼肉的盘子小心翼翼往乐天面前推了几公分,然后满脸堆笑以近似讨好的语气告解道:“乐天兄弟,咱俩这关系就不见外了,哥哥现在手头紧……你也是知道的,这几天恐尸过境闹得天翻地覆没人敢出去狩猎啊。您就给老板娘说说,宽限一些时日,我孔三刀在暮荒纵横十几年,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乐天冷笑道:“五个铜板儿都掏不出来,还谈什么纵横?尽知道瞎扯淡,还钱!”

这一下,孔三刀面红耳赤却无法争辩,俗话说得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要还不起钱就不能顶嘴的。

眼见有些下不了台,正在悠然拉着二胡的瞎子却停下手来开口道:“乐天,不要再为难别人了。”

听到瞎子叔的话,乐天这才罢休,瞪了孔三刀一眼,提起酒壶给三刀续了半碗酒,然后狠狠说道:“这个账小爷我也给你记上了!”

孔三刀老大一个人,被半大小子唬了一脸,面子十分挂不住,额头青筋隐隐炸开,几乎到了要揍人的地步。但最终一腔愤懑还是抵不过酒虫的馋意,孔三刀端起豁边酒碗仰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然后狠狠将酒碗砸在桌上,权当是出了一口恶气。

这一幕,乐天冷冷看在眼里,心中大骂,好个孔愣子,把酒碗砸破了小爷我必叫你赔!

这当口儿,酒肆门口的破烂围子被撩起,一个面露稚气的小胖子跑了进来。

“钢镚儿,你怎么来了?”乐天眼前一亮,来的小胖子是自己的玩伴钢镚。

钢镚姓刚名崩,都怪他老子十分好赌,做梦都盼着赢钱,所以给儿子取了个现世宝的名字。好在钢镚儿天生实诚,长得白白胖胖一脸可爱,十个取笑的人九个都是善意的。

只见钢镚一冲进酒肆,神色紧张地扫视四周,待到乐天叫唤,钢镚才看到正主,当即便嚷嚷道:“乐天,快跟我来,你家夕怜被人欺负了!”

夕怜?!

乐天眉毛竖起,气急败坏道:“哪个家伙不长眼,敢欺负我家夕怜?”

钢镚答道:“还能是谁?当然是曲丰那个混蛋啦!”

乐天气得咬牙切齿:“曲丰这个家伙真是记吃不记打,我这就去揍他!”

说着,乐天将怀里的酒壶往孔三刀手里一扔,以近乎命令的语气说道:“孔愣子,替我顶半个时辰,今天的酒钱小爷做主给你免了。”

孔三刀接过飞来的酒壶,一张脸笑得像爆开的南瓜:“这事你放一百个心……”

话音未落,乐天已经跑得没了影儿。

待到乐天离开,几个回过劲的熟客才开口冲悠哉拨弄嵇琴的瞎子说道:“瞎炳,你也不管管乐天,三天两头把城主的公子揍得鼻青脸肿,不怕哪天城主大人追究么?”

瞎子摇头晃脑哼着不成调的谱,听到熟客的问话,便淡淡答道:“这微光城每天都得打死几个人,也不见咱们城主过问,小孩子打架他会管么。让乐天去闹腾吧,兴许再大几岁,见识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再让他去打,他也不敢了。”

客人们听了瞎子的话,倒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不由得赞道:“还是瞎炳你看得开啊,说你眼瞎,但你人可活得透彻呢!”

瞎子云淡风轻露出一丝微笑,对客人们的评价并不回应。

稍后,酒肆里又响起了弦乐声,一帮刀口舔血的豪客们又畅快地喝开了。

微光城不大,乐天去年丈量过,东西二千八百步南北只有一千六,不过今年自己换了鞋,这座城应该变得更小了一些。这里承载着乐天十五岁生命的所有记忆,城市每一条甬道每一块砖石钢瓦,乐天都了如指掌!正因为如此,在微光城要找到一个人对乐天来说是很容易的。

奔跑在逼仄的街道上,脚下传来金铁的敲击,微光城深埋在地下,为了地面不至于因年久失修而沉陷,当年打造城市的时候地板都是铺设上好的防朽淬钢,故而脚步声沉响。

奔出不远,乐天几折几拐闪身进入了一条甬道。这条甬道通往城主府,乐天在去往城主府的路上将曲丰这个家伙堵住过无数次,所以这次也绝对不会例外!

借着头顶永夜灯明黄的光线,乐天看到了正在角落里对夕怜纠缠不休的曲丰,顿时一股热血冲上了脑门。

“曲丰,你这个王八蛋,放开我家夕怜。”乐天遥声大声骂。

被曲丰纠缠的小姑娘扭过满是泪痕的脸,冲乐天嘤嘤哭道:“乐天哥哥,帮帮我。”

夕怜妹子哭了!

该死的家伙!

仿佛被触动了内心最敏感的那一块儿,乐天压抑不住怒火,拳头撩起二话不说便扑向了曲丰。

听到乐天的声音,曲丰脸色也是一变!

“乐天,这事和你没关系,是阎夕怜偷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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