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第一五六章经年化作绕指柔 (第2/2页)
被窝里传出女人朦胧的声音,像是以劣质麦克风在传音。
时兆桓不理会她,大步走过去,一只大手抓住被子,轻而易举地就把她两手紧抓的被子给扯开了。
这就是法力尽失的下场!
明亮的光冲入黑暗,没了被子这个保障,钱清童跪坐在床上,与其说警惕地盯着他,不如说在这张和丰殷太子一模一样的脸面前,警惕自己不能冲动。
时兆桓看着坐在床上的她,乌黑的长扎成了两个小辫儿吹在两肩,倒有几分可爱。
“衣服撩开,擦药。”
钱清童提防地瞪着他,两汪横波秋水将面前英俊而高贵的男人活生生倒映成了一只大色狼。
“时行长,您能不能不要这么猥琐?您这么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让女生给你露肚子看呢?”
时兆桓看着她愤慨的脸色,恨不得一拳在她脑袋上敲个蜡笔小新“专属包”。
“钱清童,你刚刚主动给我看你的肚子时,你怎么不这么问你自己?”
“性质不一样。”
她想了想,站起身,伸出白生生的手掌。
“我自己来。”
时兆桓看着试图通过站在床上来显示身高优势的女人,冷冷说道:“是我吓了你,害得你受伤,所以我来,就当弥补你,有问题么?”
钱清童一愣,简直不能相信这个三心二意的坏男人居然会说出如此有良心的话。
“真的?撩衣服就擦药?”
时兆桓看着她鬼祟盯着自己的质疑眼光,冷峻的脸上扯起一丝无奈的冷笑。
“不然你以为怎么样?”
“想不到你这种一心寻求床--伴还这么正人君子啊。”
钱清童无意识地呢喃出了这么一句,顿时安静地坐在床上,果然乖乖地撩起衣服,露出大半截脱皮了的红肚子,像是老太岁一般等着给自己擦药。
可这位老太岁似乎完全不满于现状,依旧自言自语地低声呢喃。
“我还怕你趁着本尊法力尽失,你霸王硬上弓呢。”
她前面的话莫名其妙,因此愈加衬托后面这一句“霸王硬上弓”是多么的深入民心。时兆桓几乎在一瞬间就用自己灵敏的听力抓住了她话语中的核心思想。
他微微一愣,看着她正经的侧面。
原来这女人还记得那晚的事?
她还将自己那晚在车里的话记着?
自己一时冲动的话,就让她这么对自己做了断定。
他缄默,动作优雅而自然地挤出一点药膏,然后轻轻地在她肚皮上擦,动作一气呵成,却又保持着他银行行长该有的尊贵,却疼的钱清童倒吸凉气。
“时行长,突然觉得其实你这个人还挺不错的。”
钱清童龇牙咧嘴地忍着,偷眼看他为自己擦药的样子。
怎么早没现,其实就从灯光下看,这后生肌肤还是很白的。
只要他不说话,不冷着一张脸,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不说话,其实他看着还是很不错的,没那么令人讨厌……
她从来不喜欢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
“时行长,就冲着你敢于承认错误,还好心给我擦药。嗯……”
从这一点来说,你勉强还算个不错的后生!
时兆桓已经习惯她的所有作风,不冷不淡地给她擦药,但手指用的力道很合适,很轻柔,还很舒服。
从外表看来,的确迷人地让人想要冲上去紧紧抱住他。
“钱清童,你是不是很容易就被一个人的好给收买?”
他刻意地停下手指的动作,幽深的目光像是泻出了一汪冰凉的水,拍打在她脸上。
“比如我给你擦药,又比如……”
“时兆谦的吻?”
他的语气很淡,钱清童正在享受着皇帝般的待遇,自然没有在意他最后一句分明是嘲弄自己水-性-杨花的讽刺,理所当然地回答。
“不是这样么?这不叫收买,难道您给我擦药,我还要再骂几句?”
她的思维,真的与众不同。
她那么爱顶嘴而不肯示弱的人,自己这么明显的讽刺,居然都听不懂?都不会来回击?
正如今夜尹书阁问她是不是从自己的床上跳到时兆谦的手上,她竟然都听不懂,然后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这种意识让时兆桓觉得有些莫明地恼火,她脑子里到底长了些什么?
“我是说时兆谦!”
他的语调淡漠悠长。
“你真地打他的主意?”
钱清童咕噜噜地转过眼珠子,“什么叫打他主意?”
她对这句话可不爽了。
“不是么?”时兆桓擦药的手指力度不知不觉地加重了几分。
他低沉的声音就在她白生生的耳边回荡,经久不曾消散。
“前一晚在我的车里是贞洁烈女,后一晚就跟着另一个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的不忍离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