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试图等待乌罗醒悟的那一天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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腌肉需要长时间的等待, 且不需要人帮忙。
给首领和炎演示完这个简单的步骤之后就得等到三天之后再进行风干, 乌罗自然不打算把自己泡在盐里泡到脱水, 因此很快就走了开来。
今晚没有什么大型活动需要庆祝,毕竟几个受伤较重的男人吃过『药』之后都直接占着乌罗的床睡下了,不知道是过于疲惫还是因为『药』里可能含有安眠成分。乌罗也希望他们多睡会,伤患跟病人的确需要长时间的休息。
而孩子们仍然缠着那两个年轻人在讲狩猎过程之中的细节, 山洞里虽没那么热闹, 但也称得上是气氛温馨。
而首领在忙完琐事之后就开始画她的小石板,最近她也开始拿炭笔在石头上画画了, 先打个草稿再刻。
这样的大兽非常难得, 战士们会分享狩猎的经验跟过程。
因为没有在现场, 首领特意把精神还挺好的绿茶喊了过去一起画。
本该到点睡觉了,可是乌罗睡不着,除了他的床被伤者们占住,还有刚刚受到的冲击。要是思绪一缓慢下来,就能感觉到粘腻的血肉仿佛还在手上流淌着, 湿润而炙热的, 仿佛抓着生命。他下意识擦擦手掌, 看见乐正歪在洞口边, 他没睡着,而是把羽喊了过去,父子俩正靠在一起说话。
乐没有白连受伤那么重,只有胳膊上有好几道抓挠的痕迹,还被咬了一口, 看伤口形状应该是憨憨兽咬的,大板牙非常明显。
之前乌罗把心思都放在了白连身上,既然这会儿睡不着,觉得自己这个领导很有必要亲切地慰问一下乐。
于是巫者非常没有眼『色』地走过去,打扰人家父子欢乐。
“嗯……”方才在远处还没有看见,等到乌罗走近了之后才发现乐的手上托着一只鸟,还是一只瞎眼的小鸟。
不是,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都跟眼睛过不去是吗?
“等等——”乌罗快步上前,完全不顾自己打扰乐跟羽的亲情时光,脸『色』渐渐严肃起来,他用手翻了翻那只鸟,忽然有点心情复杂,“你该不会是爬树去抓了食婴鸟来逗儿子开心吧?你这虎的程度都能跟首领相提并论了。”
这世界上的鸟总共分为两大类,一种是天上飞的,一种是地上走的,而在天上飞的还有体型大小的差别。
乐掌心里的这只幼鸟是会飞巨鸟类里的佼佼者,现在长得只有羽的前臂这么大,可是完全体差不多有半个人高,攻击方式是把猎物抓到高空摔死。这只幼鸟应该是学飞还没有多久,他们在秋天的时候见到过它爸或者它妈或者它亲戚同类总之是完全体的它,据说这种鸟非常喜欢吃脑髓跟幼崽,除了人类之外,它也经常袭击其他野兽甚至是同类,是肉食动物。
部落只打到过一次这种鸟,还是因为它想飞下来抓走默,结果被反应迅速的默开膛破肚,这才丢掉了小命。在弓箭没有发明之前,可以说这种鸟只要不浪,基本上制空无敌,起码偷家喂饱自己是绰绰有余的。
除了吃幼崽这事儿是乌罗亲眼见过之外,其他基本上都是首领跟战士们七嘴八舌解释补充的。这个吃幼崽倒不是乌罗看到这种鸟进食的过程,而是当时他们剖开了这种鸟的胃部,剖胃是部落里寻找食物的习惯之一,乌罗很难接受不过没办法反抗,他被迫看到了鸟胃里面有非常小的还没消化完的婴儿肢体。
他甚至还能看出是什么部分的肢体,这些肢体又能拼凑成一个才多大的孩子。
胃口尽失的乌□□脆专心文化,他给这种鸟起名叫食婴鸟,而那天的鸟肉汤他一口都没有喝。
首领还特意告诉乌罗,以前在大部落里的时候,婴儿发出哭声,就会被这种鸟盯上,趁着大人不注意就会叼走吃掉。
不过比起躲在山洞里的人,它们更喜欢袭击猴群,甚至还有玩弄食物的劣『性』,即便不饿,也会将刚出生的小猴子活生生摔死在猴群的领地里挑衅。
这种鸟只有一个长处,就是羽『毛』非常漂亮,要不是习『性』跟食谱过于恶劣,乌罗会考虑给它起个好听的名字。食婴鸟听起来应该长得像是秃鹫那样,实际上它们但从外表来看,反而很优雅美丽,体羽基本上是白『色』的;而颈背处的羽『毛』是黑紫『色』的;尾羽是泛着金属光泽的墨绿『色』,展开翅膀仿佛一把把锐利的尖刀,是金属灰渐变到墨绿与墨紫。
脖子处还有一圈小小的白金『色』覆羽,颜『色』鲜亮的仿佛巨型翠鸟。
这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人穿得五彩斑斓就跟打翻了油漆桶一样,可鸟类生得五颜六『色』就显得美丽可爱又和谐。
哪怕它是个食婴的恶魔。
“这个是你们今天打到的吗?”乌罗有点嫌弃地看着这只幼鸟,它已经开始长羽『毛』了,有一部分还跟小鸡仔似的『毛』茸茸的,有一部分则光秃秃地『露』出皮肤,还有几根能数得过来的漂亮羽『毛』,看起来怪恶心的。
让乌罗真正认出这只幼鸟种类的是它脖子上那圈白金『色』的覆羽,简直像是警察叔叔的白『色』手链一样醒目。
乐摇摇头,他是个有问必答的好男人,还附送一个招牌傻笑:“是羽。”他『摸』『摸』羽的头发,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是羽?
然后呢?大哥?大爷?怎么抓的啊?人家飞高空上你能把它眼睛给打穿咯你们是有什么我完全不知道的超科学手段吗?
迫不得已,乌罗只能自己寻找答案,他捏着那尸体嫌弃地看看,确定没有其他外伤,只是眼睛被洞穿了,忽然愣住,“羽,你是石头打下这只鸟的吗?它当时在飞吗?”
羽是个好心又怕生的孩子,经过这么多天跟乌罗的相处,他仍是不像蚩跟小酷哥那么善于表达对巫者的好感,于是羞怯地笑笑,不太好意思地把自己塞进了乐的怀里,解释道:“飞的,我看见,就打了。是乐找到的。”
“是乐找到的……你的意思是,是你自己把这只鸟打了下来,用的石头?”乌罗顿感匪夷所思,都是眼睛部分的伤,吼吼兽的眼睛是被战士们扎烂的,可是食婴幼鸟的眼睛只可能是一击必杀,顺着眼睛直接洞穿大脑,所以才彻底死亡。
否则没有别的解释了,身上又没其他伤口。
羽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头发,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不过他很快又补充道:“是华,给了我弹弓的。”
“你是拿弹弓打下了这只鸟?”乌罗又问道。
羽温顺而乖巧地点点头,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他亲爹一起傻笑起来了,脸颊还泛着桃粉『色』,乌罗没想明白他到底是觉得害羞还是觉得高兴,也可能是情绪混合双打,导致面部神经一下子失调,否则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了。
人不可貌相啊!没看出来您还是个神『射』手。
这时候的孩子们头发都长得偏长,羽紧张的时候就喜欢抓自己的头发,他像个小姑娘似的偷偷抬眼观察乌罗,仿佛即将发试卷时看老师脸『色』猜测分数的学生。
大概是乌罗震惊的神『色』过于明显,导致羽有点不安地看向他,询问道:“不好吗?”
“挺好的。”乌罗慢吞吞地说道,“好得不能再好了,真的,我作为一个文职工作者,完全没有必要跟你们在这种事情上比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嘛,人家甘罗十二还为宰相呢,你这本事不算什么大事儿。”
不过话虽如此,但自觉飞镖玩得不错的乌罗还是内心有点受挫,他本来还想拿弹弓炫耀给孩子们看看,那玩意基本上就是个废的,只是想给华解释下原理罢了。
什么叫高手,高手就是羽这种拿着钝刀都能片出花来的大神!
一个平衡跟甚至谈不上任何弹『性』的弹弓,他居然能打下一只食婴鸟?
给你一把弓岂不是要上天?
羽又一次羞怯地笑了笑。
而乐就像是全天下发现儿子高考满分就要犹豫上清华还是北大的家长一样,乐呵呵地傻笑起来:“昨天晚上,羽说的话,我还说,他在睡觉。我以前睡觉,一个人,杀吼吼!”然后他顿了顿又道,“今天杀兽,我让羽指,就找到这只,鸟。”
乐又跟乌罗强调了下:“羽,没睡觉。”
“那叫没做梦。”
乌罗纠正道,他决定多问点详细信息:“羽,你是从华那里拿到弹弓的吗?他教给你的,还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玩的?”
羽沉思了片刻,解释道:“我们在洞里,华拿弹弓打,然后我们抓草,绳断了,石头出来打到我。我们互相打,华说他,明白了,让我自己去外面打。”
你们互相打是个什么『骚』『操』作?
乌罗忽然又庆幸起自己没有亲自教导羽了,就按他这手劲儿跟瞄准度,搞不好自己就躺地上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羽对弹弓的适应能力远远超出乌罗的想象,然而他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
“弹弓是你弄坏的,还是默弄坏的?”
“绳子,我和华,拉坏。”羽有点羞愧地回答道,“我不是,要弄坏的,是它坏。默把弹弓掰断。”
啧。
麻烦了。
这些原始人的身体素质远超出乌罗的想象,他早有感觉,毕竟一个弱男子不可能吃到一米九这样的身高。
更何况这时候的史前生物不是吃素的,连鸟都能长得跟狗一样大,加上气温的不稳定,人类能生存下来,身体素质必然远胜后世,只是乌罗没有想到在力气方面会超出这么夸张的程度。孩子们还好,正常的木头就可以解决工具需求,可像是默这样的成/年/男/『性』,他们需要寻找更结实的木头来制作武器。
否则基本上就是一次『性』的,要是花长时间去打磨弓箭,却拉一拉弓臂就崩断了,那简直就是鸡肋。
弹弓的绳子坏了算不上什么□□烦,弹弓是靠弦的弹『性』,绳子本身就不是什么最佳材料,乌罗看过书后就打算用动物的筋来增加弹弓寿命。而弓就不太相同了,弓箭真正的力量来自于弓臂,因此弓臂可以变形,弓弦却不可以,弓弦需要高强度最好是无弹『性』的材料。
麻绳虽然没有弹『性』,但是不够韧,而且看弹弓的实验,捆成绳子都硬生生被拽断了,更别提捻成细丝了。
现在弓臂跟弓弦都找不到合适的材料……
“你说你们……没事儿吃这么大块头干什么,少点一些力量,多点一些敏捷跟运气不好吗?”
乌罗叹着气拔了那只幼鸟屁股上长得最好看的一根尾羽,在羽跟乐父子俩疑『惑』的目光下忧愁地绕到首领身边,跟绿茶一左一右将她挤在中间。
全无感觉自己打扰了首领与绿茶的巫者今天大概已经完全丧失了看眼『色』的能力,他不停地转动着手里的墨绿『色』羽『毛』,叹息道:“愁啊。”
首领放下石头,极有男友力地把乌罗的脸捧起来,用大拇指搓搓他的脸颊,跟刷鱼鳞相差无几的手法,认真地回答他:“不丑!”
乌罗赶紧扑哧着扇动自己的两条胳膊,仿佛一只无辜的雏鸟在努力从人类的手中拯救自己,挣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秃噜层皮下来了,心有余悸地说道:“那是,我小名叫乌好看你懂吗,我是说我发愁,不是说我真丑。”
“噢。”首领眨眨眼睛,忽然劈手夺过乌罗手上的羽『毛』,高高兴兴地簪在自己的头发里,转向绿茶强调道,“好看。”
绿茶狗腿地顺从她:“好看!”
说正经事呢,能不能严肃点?!
乌罗感觉自己吃了口狗粮后很是悲愤。
部落里有部分人是固定的伴侣,比如说乐跟梨,结伴能一块活到现在还一家多口的其实并不算很多。至于其他人是什么具体情况,乌罗就不太清楚了,梨跟乐也完全谈不上是为了感情之类的原因在一起的,他们只是运气比较好,谁都没死,能陪在孩子身边,为了避免血缘混『乱』,他们俩固定在一起生孩子。
其实就是搭伙过日子。
乐跟白连应该是部落里少数知道自己是哪几个孩子亲爹的男人。
至于绿茶,就没见过他跟女人们有格外深入的来往,倒是今天跟首领一块儿画画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好像华对首领也有点意思在,狗头月老乌罗翻开姻缘谱瞎扯,在自己脑洞的康庄大道上狂奔,完全不考虑现状。
“羽『毛』?”首领推搡他,问道,“哪来的?”
“羽打的。”乌罗觉得自己在说绕口令,他比了个弹弓的姿态给首领看,“之前做的弹弓,他打下来的。”
首领下意识放下了石板,惊奇道:“弹弓,可以打羽?”
“可以。”乌罗点了点头,觉得首领这个说法有点怪,难道不是打鸟吗?
于是他们三个人再次冲向了人家父子俩。
这次羽已经趴在父亲腿上睡着了,乐正打算把他抱起来放回到棉被上去,那只死掉的幼鸟丑陋地躺在泥土里,仰天状死而没有目。
“食物。”首领的脸『色』微微发沉,她就地捡起幼鸟,比对手中的羽『毛』,忽然发难道,“乐!这只鸟!”
乐被吓了一跳,手一松,羽的小脑袋瓜就重新倒在了他的大腿上,听起来好一声闷响,男人『摸』『摸』头,有些惊慌失措地说道:“羽打的,我想,让他看。”
乌罗迟钝了有一两分钟左右才反应过来首领是误会乐私藏食物了,急忙帮忙圆场道:“这是羽打的鸟,掉在森林里,乐帮他捡回来的。他之前受了伤,我又急着想知道弹弓的威力,所以才没有交给你跟炎。”
这见鬼的公有制度有时候也挺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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