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府县生活8定价 (第2/2页)
郑辉:……
顾兆看向郑辉。郑辉痛快答应下来,说:“不管吃什么,反正不想在书院待着,多无趣啊,走走也好。”
于是便定了日,郑辉和严谨信一大早去黎。
“了石榴巷你们问黎院在哪就成。”顾兆说。
郑辉是每次听顾兆说黎院、他是黎人心都复杂,不知道为什么顾兆可以如此坦诚赤『裸』的说出来,难道心就有半丝芥蒂?不怕别人说他骨软靠哥儿不是男子汉吗?
因为他娶了府尊庶女,长辈提起来便夸说大哥寻的好亲事,以后要好好对待人,人可是府尊之女了咱委屈了,镇上其他叔伯说起,便是郑结了一门好亲事。
句句夸赞,可在郑辉眼,那是句句背后都是嘲笑讽刺他们攀附府尊,连他次中了秀才,人不说是他勤勉读书来的,是说多亏娶了府尊之女。
娶妻已是七年前的事情了,为何前两次中?为何非是次中?
他二十多年苦读,结果全成了靠妻系攀爬上来的。郑辉心能不堵的慌?次考中后,来府县官学,父母便说让妻子他一起,在官学旁租个院子,有妻子仆人照顾他。
郑辉不愿,他宁愿睡院舍,虽是苦了些不方便,可自由自在。若是下次考中了举人,还有什么话说?总不会又说是靠了妻吧?
因为心中芥蒂,郑辉对着妻子越来越冷淡,了官学中像是换了个新天地,人认识他,便打下主意,不会说的事情,可想碰个顾兆么个入赘婿。
时时提及他夫郎不说,每次还满脸光荣。
郑辉觉得自己已经够屈辱了,成想新学上门入赘还是上的哥儿门,按道理来说应该坚定避之不及,不在书院提及事,怎么就顾兆能坦然至此。
“事实如此,我说不说都改变不了我是黎上门婿。至于为什么要提,当然是我高兴啊,我周周那么好,我说起他我心情好。再说了,旁人想法认定我什么,我管他们作甚,又不是他们供我读书,给我做饭,帮我缝衣,心疼惜我……”
合法夫夫,为什么羞于启齿。顾兆理直气壮说。当然房中之事就不提了。
郑辉又被顾兆的言洗了一次脑,觉得顾兆说的都对,回去翻来覆去睡不着,严谨信吵得出声问怎么了。郑辉坐起来说了一通心烦闷。
“兆弟心胸宽广,意志坚定,非常人能及。”严谨信夸赞顾兆,然后就不管郑辉了,虽说日不上课,可还要去书斋和黎。
郑辉喃喃念:“是啊,我就是太在意旁人看法,不如兆弟洒脱,亏我自诩不在意名利,要真是不在意名,也不会般介意,藏着掖着……”
一日,白日早上黎周周收拾完锅碗,院门响动,马嫂子推着推车亲自送过来了,还有昨日黎周周送卤煮的碗,都是洗干净了。
“我几日不用车,尽管放心使。”马嫂子拿了车上的碗递过去,夸赞:“昨个闹了笑话,我乍一听下水都不敢吃,后来我男人说好吃,我才下了筷子,味好,真好。”
黎周周接了碗,得了夸,先谢了马嫂子送车,说:“不怕嫂子笑话,我以前在乡下,听过还有收夜香的钱,如今住过来,我相公读书、租院子、买纸笔,些花销大,就琢磨想个营生买卖。”
“那确实,读书人是开销大。”马嫂子很感的,说起来:“我之前不是说了,我小叔子也念书,还是上的村私塾一年束修二两,平日纸笔等等,过年过节要给夫子送礼,些都是费钱的。”
“也是我就供么一个读书人,不然哪敢想啊。”
黎周周不好问下去,便笑笑。马嫂子送完车说了两句便也回去了。
肉铺摊子老板扛了半扇猪扔摊子上,摊位前已经排了队伍。
“老朱,要一斤的肥板回去熬猪油,再来一斤肥瘦的。”
猪肉铺就叫朱肉,老板姓朱。正好合了行买卖。
刀锋磨的利,沉甸甸的刀在朱老板手就精巧了,一刀尖下去,三两下就两块肉就出来了,买肉的客人摆手说不用小伙计称了,直接上手装了筐,笑说:“老朱手艺比称还准,买了么多年了,只多不少,走了。”
来买肉的熟客户户都是,当然也有过日子留心的,不开口说话,小伙计便上称,每次都正正好,从缺过半肉。
“师傅,您手艺我啥时候才能学会啊?”
“干个七年八年的就差不多了。”朱老板说完便瞧远处推着车的男人,昨个儿买下水的?
那半桶的下水,自吃也一天也吃不完。
朱老板心嘀咕,今个来买肉的吧?再瞧男人,高高大大的,穿的虽然普通了些,但衣裳干净,人也收拾利索,准是哪客栈、铺子管采买肉的,昨个来探探路?
黎周周停了车放一旁,说:“老板,我来买下水。”
朱老板:……
“我记得你,昨个儿买了半桶,咋你吃完了?”实在是好奇。
谁下水么吃法的。
黎周周说:“不瞒老板,我有个手艺专门做下水的,之前在乡下,如今搬府县,我相公读书开销大,我就想做个营生买卖,以后可能天天要来买下水,昨个的钱给的少了,老板还是多算一些。”
朱老板心先是一惊,脱口出:“你是哥儿啊。”
“是。”黎周周。
朱老板一时不知道说啥,他做猪肉买卖做了么多年,来往客人都过,可还真过么像男人的哥儿,难怪男人能放心夫郎出来做营生。
想完了些边角八卦,朱老板才想起来刚位夫郎说,下水买卖?
下水还能买卖做吃食啊?不怕赔了钱?
于是又无语住了,猜夫郎也是可怜人,模长成了,相公还要读书,只能辛辛苦苦出来干活,正经营生怕是本钱,只能往边想。唉。
“下水我能问你要多少,多了不是坑人的吗。”朱老板硬邦邦回了句。
黎周周便解释:“昨个十文一桶太便宜,我做买卖,以后赚了钱,老板你给我的本低了,我怕你以后不快。”
夫郎老实『性』子,也就乡下来的才会么说。朱老板情,当然多的是觉得夫郎说话可笑,啥下水买卖还怕他亏,他亏啥。下水平日卖都人要,就是有钱人给狗都不吃。
“你别说了,就十文一桶,街坊四邻都知道我老朱人,做买卖么多年从不干骗人缺斤少两的事,一口唾沫一个钉,就了,你能赚钱那是你的本事,赚不了砸手了,也别赖着我让我还你十文钱就成。”朱老板说的一锤定音。
黎周周:……
“我相公说——”
“啥你相公,买多少?”朱老板不耐烦打断,都说了十文一桶,夫郎怎么么烦,就过嫌便宜的,又不是啥大户人,“买不买?”
黎周周只能先认了,回去和相公再说,“买。今个一桶。日我再过来买,老板以后能帮我留着下水吗?一天最多多少?”
“差不多两桶,全给你留了。”
知道黎周周是个夫郎,旁边的伙计还被他师傅踹了一脚,去帮忙将木桶下水倒夫郎带来的桶,抬上推车了。等黎周周付了钱道谢推车走了。
小伙计才说:“师傅,真有人做下水吃啊?那不得腥臊死了。”
可不是嘛。朱老板心也想,就等着夫郎几天断了营生买卖不来了。
还说什么赚了钱,怕他给的本便宜亏了不高兴。
咋可能。
黎周周回将下水先放在灶屋,用盖子盖着。然后拿着相公昨个画的图纸去订推车桌子,还有要买柴火,不过个卖柴的说以后要是订了,能送。
还有大料、方糖、酱。酒。些都是要买。
了木具铺子,黎周周说要订个两轮推车,拿图纸给店伙计看。
“两轮推车简单,咱们府县就有人定,师傅会做,不用看,又不是小地方来的只过独轮的。”伙计心想哪来的土包子,连两轮推车都过,还拿图出来,画的都是啥啊。
黎周周听出伙计话的小瞧意思,也不快,他相公怕有才画的,也是想他以后做营生买下水能轻快些,是相公心意。
“我瞧瞧看。”做木工的师傅来了,一看客人手图纸,虽然画的不咋好,但大致还是能看懂,“前两轮子,后把手下还有木棍子架着,个好,停了走了方便,不用人一直抬着。”
“比之前店做的看着好使。”师傅说。
刚才的伙计:真那么好吗?他都瞧出来啥好。
“我相公也说般好,还想打上两个小臂高合着推车长的木箱子。”黎周周跟师傅比划。
相公说木桶放上面不稳,承重单一不平衡容易倒,大箱子好。
“成了,推车箱子两日后来取货,木桌子下午就能给你送,留了地址就成。”师傅看白了。
收钱时还少问黎周周收了二十文,相当送了一个木箱子。
“你相公推车琢磨的好,底下有支撑能停下来休息。”师傅夸说,“以后我儿做车就按你们款使,给你便宜些。”
黎周周自然好,笑着道谢。
相公都是想着他。
买齐了东西,回去已经过了晌午,黎周周舍得在外吃,想着自己做对付一口,回去多久,许阿婶来送碗,还送了一荤一豆沙包,得知黎周周个儿开买卖做营生,便直夸说好。
“我昨个儿吃了你卤水,小文说吃够,好吃,闹着还想吃,我还怕你不做了,现下好,做了买卖,以后咱们近,都能买。”
黎周周当即说:“我下午还要再试试做,时候给邻街坊都送过去,尝尝和前天的味咋。”
下午又有免费卤下水吃了,许阿婶自然热情高兴,然后不耽搁黎周周忙活了。人要做买卖,她留儿看着自然不可能,都是手艺方子。
一桶的下水,洗干净,去了污糟的,连着血水,剩下能有多半桶。
大灶锅一铁锅正好卤半桶多。黎周周有些后悔要两桶,万一一桶的量都卖不出去呢?
怪他听了十文一桶,想着多做一些,多赚钱。
次一桶还是两锅卤,按照相公说的,批下东西。最后出来的切了,放卤汁泡着,一个多了时间一个少了。
次黎周周送的人多,一条巷子户户都送了。他数了下,要是拿大勺按照相公说的,那一锅能出来十五勺。
一勺七文钱,那就是一百零五文。他一桶下水是十文钱,一块糖成四块,放了一瓣,大料不贵,还有柴火、酒,么算下来能费个三十五文左右。加起来本就是四十五文。
一百零五文刨去四十五的本钱,那还有六十文。
黎周周算的有些慢,一天要是能卖一锅,那一个月就有……
一两八百文!
黎周周眼底发亮,么一年下来,和地庄稼收成差不多。
时候,黎周周还敢往一天能卖两锅算,就按着一锅算的,已经心满足踏实,粮食不用费钱买,全靠村收的粮,那攒的可不就是多了。
每月花销上次算了,一个月有个八百多文,要是相公买了书,那就不好说会贵一些,差不多算下来一年能攒个八、九两银子!
真好。
下午顾兆放学走巷口瞧有伙计推着推车,上装着木板,桌子腿,一问果然是送他的,便搭把手扶着一起回了。
进了院子,伙计问放哪。
“边。”顾兆让送铺子,就靠着门脸大门口位置。
等装好了桌子,凳子,送了伙计。自开饭了。
黎周周说了今天买下水老板说不涨价,还有算了一锅卖的价,顾兆一听觉得便宜了,说:“要是以后老板再涨个十文,那成本提高五十五文,买卖辛苦,赚的也少,不然一碗卖八文?还好听,发发发。”
“相公,我不怕辛苦,做买卖营生都是。”黎周周觉得涨一文有些多,“咱们一条街上,包子馒卖的最快最好,因为便宜,许阿婶儿子媳『妇』儿一天晚个停,一人和面『揉』面,一人拌馅包,一整天下来,刨去本,挣得比咱个多一些,但也不会太多,可我个轻省那么累。”
“就算一桶贵了十文,还是有的赚的。”
黎周周说。
顾兆便不再坚持,他周周定主意,“老婆你说得对,我老想多赚一些,投机取巧占个卤味特殊,小吃的买卖走长久之道,多一文确实贵了些。”
七文和八文,别看差一文,可对附近住户来说有时候多一文就得估量掂量买不买了。要是放京城,要价十文往上可能不会太高。
“相公都是心疼我,我知道。”黎周周高兴说。
顾兆便笑,又想抱老婆撒娇蹭蹭了。
今个黎周周送邻居卤味送的量少,昨个送过的三是尝过味,今个一端上来就下筷子,准备炒的菜都不吃了,先紧着卤味来吃。之前尝过的,便犹豫的、退却的、嫌弃的,可等真的尝过了后,便惊奇,直夸好,吃完了尽兴,恨不得去敲黎的院门,问问你做不做生意,还有。
人多的,才几筷子刚吃个味正香着就了,再吃自炒的菜,顿时了滋味,饭都不好下。
于是便问:“黎铺子啥时候开?”
三是打听了,许阿婶说:“个儿就开,不知道卖多钱,玩意稀罕独一份,你说咋能做的么好吃,占了荤腥怕不便宜。”
“要是十文一碗,隔几天也能尝尝。”
“十文买啥下水啊。”张卖醋的男人说。
周氏就笑话,“还嫌下水,刚我端上来就你吃的最多,吃的时候咋不嫌了,能把下水做出个味,我估『摸』东西可贵着,还尝着糖味,个贵,怕不要个十文,也得八、九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