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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可劲儿造你让我想起一个人。(二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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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荇片刻竟忘了自己身处阵中。

直那沉稳的声线响起, “还愣着做什么?”

林木雾霭间,方的神『色』并不明了。他来不及想,赶紧掠下一个宫位。

没花少时间, 两人就带着凭澜破阵出。树林在身后恢复成静止的状态。

出了树林,江荇盯着钟酩了好几眼。刚才的身影还在他脑海中晃悠, 让他心头好似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来。

钟酩上他的视线, “你在什么?”

江荇紧盯他,“你习惯用左手反接破阵石?”

钟酩把凭澜放下,淡淡口,“平时都用右手, 今天抓着这小子空不出手。”

“那你怎么知道我要先行西北,别是真的什么读心术?”

“是就好了。”这样就能知道江荇喜欢的底是哪个狗崽子。

江荇没说话,像是还在纠结。

三人间一时安静下来,凭澜着打圆场,“怎么了, 柏仙君不是一直都很了解江仙君吗?”

江荇摇摇头, 一些生活细节还能说方眼力见, 但破阵少不了双方间的默契,更何况那姿势还这么像。

钟酩他眉心紧锁,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就是想起一个人。”

“谁?”

“想起我……”

江荇话嘴边突然顿住。想起我喜欢的人?

凭澜还当他和柏慕是道侣, 他现在要怎么解释从嘴里冒出的另一个“心上人”。

钟酩心跳陡然快了半拍, “你什么?”

江荇话头一转, “我仇家。”说完还拍了拍钟酩的肩,“好巧。”

显然没忘记自己也肖似方的仇人。

钟酩,“……”

凭澜不懂这剧情转折, 杵在旁边一脸复杂。

江荇问,“你们他感兴趣吗?”要聊起墟剑,他可就来劲儿了。

钟酩转头朝前走去,“毫不。”

·

出了树林往前走,是一座背靠山壁的石门。

石门两侧布满了颇具岁月感的藤蔓和裂痕,上去机关重重,凭澜上前捣鼓了一阵,石门便应声,『露』出后方通道。

从石门一路往里走,沿途机关都被避。很快就了廊尽头,脚下地中空。

凭澜一手『摸』机关,“下方通道口比较窄,只能挨个下去。”

钟酩上前一步,“我先吧。”

同为大乘境,方次次走在前。即使脸皮厚如江荇也生出了一丝羞愧,他煞介事地后退一步,“那我断后。”

钟酩和凭澜了眼他身后空无一人的通道。

两人善良地不去较真。凭澜按下机关,“轰隆”一声钟酩的身影便落了下去,刹那消失在黑洞洞的通道口。

隔了两息,下方传来声音,“跟上。”

凭澜紧接着往下一跃。待落地声响起,江荇也纵身跳了下去,视野倏地陷入一片漆黑,耳畔呼呼风响。

他落点太靠前,眼就要撞上两道身影,其中一道忽地横跨一步正迎上他。“砰!”他几乎和人撞了个满怀,方没用灵力格挡,就这么硬生生接住了他。

“嗯、”耳畔传来一声夹着热气的闷哼,腰间被一只胳膊揽住。温暖的热源包裹了他,头顶落下男人的声音,“你跳那么远做什么?”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江荇从他怀中起身,“我为下更广阔的天地。”

钟酩松他,“你的真火拿出来照明一下。”

江荇没吝啬,放出丹田中的三途真火。

火光倏地映亮了四周环境,钟酩那张峭岭般的侧脸被映得更加立体。

凭澜在旁边站着,一副心余悸的神『色』。

江荇为吓他了,“不住,差点砸你。”

凭澜连连摆手,“不不不……”他是怕江荇撞自己身上,自己被柏仙君暗杀。

他赶紧走在前方,努力扮演好单纯领路人的角『色』。

江荇和钟酩并排跟在后,江荇走出一截些疑『惑』:柏慕难道没能照明的法器或者法术?

不过仔细想想,后者至今没展『露』过自己的功法。说是剑修,也没他拔出过本命剑。

江荇目光移过去:捂这么严实……

旁边投来的视线如实质,钟酩侧目,“你还要久?”

江荇轻叹,“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前你在客栈一直盯着我。”

身边个人,太像让自己刻骨铭心的那个人,真的很难不去在意。

“为什么?”

他凭澜还在前不近不远地走着,便凑近了钟酩。温热的吐息扑在耳畔,钟酩耳根隐隐生出些热意。

压低的声音响起,“时不时两眼,好重温这份仇怨。”

“……”钟酩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

他伸手推江荇凑近的脸,“好好路。”

·

三途真火在前引着路,沿途映亮了石壁两侧雕刻的古籍传说,江荇一路下来都没找关秘境的。

就这么一直走了一个岔路口,三途真火停了下来。

凭澜说,“要走左边。”火苗静静不动。

钟酩口示意,“按他说的走。”

火苗晃了晃,像在点头,接着飘左侧岔路。

还没来得及口的江荇:???

他刷地钟酩,“它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们是不是背着我暗通款曲!”

钟酩淡定,“不是没打过照。”

江荇想起上次的驱寒,“喔,我忘了。”

凭澜眼观鼻鼻观心地走在前:师妹说的,这两人情侣间的小把戏真是耍不完。

穿过这段幽暗『逼』仄的通道,三人眼前豁然朗——

只见圆弧状的石室内蛛网勾连,地上的积了一层灰土,古旧的器皿摆放在环壁四周,正他们的竟是一具白骨。

骨架被庄重地供放着,牌位上刻着几个字:

【玉花宗 崇御老祖】

凭澜上前行了一大礼,江荇神『色』肃然。

钟酩走过去停在尸骨跟前,皱了皱眉,“他的指骨。”

两人走近,只见那碜白的指骨上一道新留下的印记,骨架四周也被人搬动过的痕迹。

凭澜脸『色』一下变了,“玉扳指不见了!”

江荇想起来,“大老手上是不是一枚?”那扳指被后者戴得太像暴发户,当时还晃着他眼睛了。

凭澜气得手都在抖,咬牙恨声,“夺先祖遗物,当天打雷劈!”

江荇拍拍他,无声安抚。钟酩垂眸告了声“得罪”,蹲下去将尸骨背转过来。

三途真火幽幽的光亮下,白涔涔的骨架背后竟密密麻麻刻着小字。江荇呼吸一屏,随即跟着蹲下来,细细过。

山谷、幽魄湖、亡魂不渡。

往下便是提了湖心的花苞,唤醒花的“贡品”与阵法都记录在扳指中,刻在白骨后的只一句:

「花时,秘境现世。」

呼……幽闭的石室中,江荇舒出一口气。他起身问凭澜,“尸骨背后的刻字,你过吗?”

“没,我和师尊都不曾动过先祖遗骸。”

破案了,果然是大老来过。恐怕是想要独占关秘境的秘密,这才心生歹念,铲除异己。

江荇点头,“走吧,我们出去。”

玉扳指里的记录他来说不重要,他想要知道的事已经得了证实。

凭澜红着眼,“仙君,我!”

江荇说,“答应你们的事,我一定做。”

·

将情绪激动的凭澜送回住处,江荇叮嘱他暂时不要告知他人,随即和钟酩回岚霭阁。

外还守着护院,二人回去后没点灯。

皓白的月光铺满阁中的陈设,明暗交错。江荇坐在桌案旁,撑着脑袋窗外。

证实了秘境的启时间,但他的心情并不轻快。

今晚的发现实在令人高兴不起来。

钟酩坐他,“你什么打算?”

江荇,“要解决的不是大老一个人,是和他同流合污的那一派。况且掌门现在还生死未卜,就怕方投鼠忌器。”

钟酩,“简单的方法,挨个暗杀。”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仿佛在和人商量明天三菜一汤。

江荇被这既视感逗了,沉闷的心情都轻快了几分。

钟酩问,“你什么?”

“你这人时候说话做事,还蛮我胃口。”

皎洁的月光从江荇细的睫『毛』间漏下来,在他眼睑下扑朔,清清润润的意从那眼角漾,钟酩一瞬脑中空白。

他喉头攒动了一下,垂眼避方的目光。

这么你胃口,还不赶紧移情别恋。

“不过。”江荇口道,“暗杀便宜了他们,还脏了自己的手。”

钟酩抬眼,“所?”

修的身影在窗前起身,沐浴着月华,如谪仙般无暇。

江荇一手搭在腰带上,“是时候彰显我高贵的身份了。”

“……”

翌日。

江荇难得起了个大早,靠坐在案前一一传讯。

一堆腰牌一字排,整整齐齐地码在桌案上挨个等人临幸。

钟酩在一旁给人烹茶。自从天气渐渐入了秋后,江荇就越发喜爱捧点热乎乎的物什暖手,他温好一杯茶递过去。

江荇一和宗门门传讯,一娴熟地接过来,被暖得声音都懒了几分。

“嗯…是了,本尊在玉花宗查了关秘境的消息,不过目前被门中大老软禁……”

“毕竟只是一缕残魂,行动难免受制于人……”

“那就劳门了。”

“神灯大人哪里的话,大人乃我门中挂名老,解救大人义不容辞!”

“……”

熟悉的话轮了几番,壶中的茶水都已过三泡。

直后一通传讯结束,江荇仿佛经历了天大的辛劳,瘫在靠座上舒出一口气。

钟酩将那些别无二致的话悉数收入耳中,顿了顿还是没忍住询问,“你做了这么联……挂名老,那几个宗门彼此间知不知道?”

江荇瘫成一团,“当然不知道。”

哐啷、茶盖一下磕在壶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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