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九十六章上门 (第2/2页)
这种休妻还是和离的事儿,就是由『妇』人的婆家人做主。
当然若是『妇』人的娘家够强,家就能坐下来再好好聊聊。
但葛家老夫妻不过是普通摊贩,根没有和鲁国公府谈判的资!
秦氏这般说,只是嘲弄葛珠儿罢了。
这件事就此僵持,葛珠儿和冯钰都被禁足,秦氏直言什么候他们想明白了,什么候就放他们出来。
冯钰和她娘分了开来,沉寂了日后,还是觉得不能眼睁睁放任事情发展,和小厮换了衣裳,偷溜了出来。
说完这情况,冯钰很是赧然地道:“是的家务事,不想烦扰到你家。但外祖在外头,还不知道内里的情况。就怕祖母让人查清了他们的动向,拿捏住他们,要挟母亲答应。”
顾野就道:“葛家爷『奶』都不是爱『乱』跑的人,这几天他们就待在们府里,他们的安危你可绝对放心。”
得了他这话,冯钰才呼出一口长气。
后头他便没再多留,掐点回了。
但顾野气坏了,打他的朋友和打他没什么区别。
他虽然年纪还小,但其实也见过不少人了,就没见过比冯钰的祖母和爹更恶心的。
“明日就进宫同陛下说。”顾野认真道,“由陛下出,肯定让葛家姨母和冯家和离。”
顾茵跟叹了口气,无奈道:“自古来只有皇帝赐婚的,你何见过皇帝下旨让人和离的?传出人家会议论陛下搀和臣子的家务事,对陛下的名声也不好。”
顾野又椅子上跳下来,腻歪到他娘身边,“那娘说怎么办,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救救葛家姨母吧,实在不忍心看她这般。”
顾茵好笑道:“真把当活菩萨用?不过你说的在理,葛家叔婶帮过,冯钰又是你的朋友,还因为答应了给你当伴读而挨了打,这并不是和咱家无关的事儿。这样,你把小凤哥请过来,问问他的意思,他若是同意,那办法才能得用。”
虽不知道怎么又和小凤哥有关了,但顾野还是没多问,立刻又在出府。
小凤哥现在对外宣称失声了,这日没再登台,而是让别人给顶上了,园主自然不再管他。
连名目都不用再想,顾野直接接到了人。
顾茵和小凤哥开诚布公地谈完,武青意回来了。
此辰已经不早,其他人都已经歇下,只顾茵还等他,见了他就起身笑道:“厨房里还温你的饭,但温吞吞的东西连小野都不爱吃。还是给你重新做,你想吃什么?”
顾茵现在不用为了计而不分昼夜地在厨房做活,亲自下厨这种好事儿,一般只发在食为天推出新品,或者她心情好的候。
武青意就道:“不用忙什么,下一碗鸡丝,调个小菜,吃一口就好。”
顾茵便转身了厨房,没多会儿就下好一碗鸡丝。
那条是现擀的,劲道爽滑,十分弹牙。
手撕的鸡丝、爽脆的『乳』黄瓜片、佐调制好的豆芽、菜心等,虽然简单,吃到肚里却好不爽快!
武青意吃完了一大碗,放了碗一边擦嘴一边道:“快说吧,什么事儿需要用到。”
………………
翌日一早,顾茵便和王氏带葛家老夫妻、并其他一些人上了鲁国公府的门。
秦氏这已经起了,正由郑妈妈梳头。
郑妈妈正同她道:“那干儿子昨儿个回禀说已经把差事办妥,那小凤哥再唱不了什么戏。有他在前,老奴看再没人敢唱那什么恶婆婆虐待儿媳『妇』的戏码。那园主和花旦如今等于送了把柄到咱们手里,后头食为天再找他们宣传,那戏子得先过了咱们的眼……是该让那干儿子来给您回话的,那混不吝的东西昨儿个说出消遣一遭,到现在还没回府。老奴只能厚颜和您求个恩典,看他办成了差事的上,饶过他一回。”
郑妈妈絮絮叨叨了一大通,秦氏其实没在听。
对付个小戏子,在秦氏眼里,跟碾死一只蚂蚁没区别,办成了才是正常,办不成才是笑话。至于郑妈妈说的什么干儿子,那更是秦氏毫无印象的人。
“家奴彻夜未归,按家法当打二十板,既你开口了,便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郑妈妈连连道谢,秦氏仍接想其他的事儿。
她在想的还是葛珠儿。
忍耐了一年,秦氏看冯源一点点偏向自己,已经准备对葛珠儿出手了。
她手里还有不少如同那消声散一样的门秘『药』,保管让葛珠儿无声无息地没了,不招人怀疑。
如今倒省了她的手脚工夫,葛珠儿自己提了和离。
秦氏自然乐见其成。
但和离后,葛珠儿就是自由身了,难保不在外头说冯家的坏话,坏了自家的名声。
还是得让她成为被休弃的下堂『妇』,那样她的名声一坏,再说什么,也就没人相信了。
休书只需要男方写,不用经过葛珠儿的同意。
难就难在冯源是个心软的,前头偏向了亲娘,事已至此却又反悔,和离他不肯,休妻更不行,还劝秦氏说:“她只是寻回了爹娘,知道咱家不肯相认,所一气极说了糊涂话。等到她冷静下来想明白了,再让她来给娘赔不是。”
这才形成了眼下的僵持局。
这日是冯源休沐的日子,秦氏准备梳妆好后再和他仔细说说。若再说不成,她就只能把葛家那对摊贩抓在手里,『逼』葛珠儿求冯源写休书。
就在这个候,下人通传说英国公府的人已经到了门口。
无事不登三宝殿,家只有仇怨却没有交情,但人都来了,若是不见,反倒像是秦氏怕了他们似的。
且这是自家,冯源也在家里,秦氏自然更是不怕,让人把他们请到正厅。
秦氏晾了他们一刻钟,这才姗姗来迟。
而顾茵并不是没耐心的人,一刻钟的,她坐在冯家的正厅里和王氏说几句,再宽慰葛家二老几句,都没怎么觉得,就见到了盛装打扮、盛气凌人的秦氏。
“稀客稀客,”秦氏要笑不笑的,“不知道今天吹了什么风,竟让您几位来了们府上。”
这人嘴里没好话,又不是在什么场合上,顾茵懒得同她寒暄,开门见山道:“们并不是来做客的,是葛家叔婶托了们,所来谈珠儿姐姐和你家国公爷和离的事儿。”
秦氏并不认识葛家二老,但前后一连贯,便也知道了英国公府是来搀和自己的家事了。
秦氏撤脸上端的假笑,哼声道:“这是家的家事,莫说是你们,便是陛下,也不好『插』手。”
顾茵点头道:“外人自然不好『插』手,但既称葛家二老为叔婶,又称呼他们的女儿为姐姐,便不是外人的身份,而是娘家人的身份来的。”
秦氏前还担心他们抬出正元帝,毕竟家人如今作比,确实是英国公府更得圣宠一些。
但转头想到正元帝九五尊,日理万机,哪里会有空关心这些?
再听顾茵这样说,秦氏便越发放下心来。
她慢悠悠地拿起茶盏,掀开茶盖撇起了浮沫。
葛家二老看她刻意放慢的动作,想到已经被关了多日,不见踪影的女儿,更是心急如焚。
顾茵给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接道:“知道您是看不上珠儿姐姐这样的媳『妇』的,其让她在跟前,厌,让她和鲁国公一别宽,不是更好?”
秦氏抿了口茶。“确实是更好,所的意思也是让家阿源直接休妻另娶,无奈儿是个重情重义的,他是不肯的。你们来了正好,不如劝劝陈……葛氏,让她自请被休。”
饶是顾茵再好的定力,听秦氏把“重情重义”这个词用到冯源身上,还是泛起一阵难言的恶心。
王氏和葛家二老更别提了,个个都气得咬牙切齿,怒目圆睁。
顾茵冷笑道:“老夫人这话说的令人发笑,珠儿姐姐未犯七出条,更还占‘三不’中的条,如今感情不睦,自然是和离,怎么可能休妻呢?”
秦氏斜眼看她,“葛氏在婆家如何,即便是娘家人,如何知道?七出条,不是你们说没犯就没没犯的,自然还是们婆家人说了算。”
下女子地位低,还真就是如秦氏所言,这些事就是婆家说了算。
但顾茵既然过来了,自然就是有了对策。
她轻笑道:“老夫人莫要把话说的这般满,不如先见见带来的人。”
秦氏嗤笑道:“你们英国公府的上门还真不客气,前呼后拥带这么些人……”
后头小凤哥和那小管事便过了来。
小凤哥白脸,进屋后无声地给众人拱手行礼。
而那小管事则灰头土脸的,被人捆成了个粽子,嘴也被堵上了,正对秦氏呜呜出声。
秦氏来就记不清那小管事的模样,何况他这般狼狈,莫说是她,就是郑妈妈亲自过来,怕是都分辨不出。但小管事的品级不,日常穿的还是府里统一分发的下人服侍。
秦氏认出了上头自家的徽记,已经猜到了一些,脸『色』微变,但还是强撑道:“你这是何意?”
顾茵不徐不疾介绍道:“这是吉祥戏园的小凤哥,前头不知为何,突然失了声。普通大夫看过,不得病因。但您莫要忘了,们府上还有一位老医仙,已经看出这可怜的孩子是中了毒。至于被捆起来的那个,您应该更不陌了。不止他呢,另还有戏班的园主和花旦,老夫人要不要一并见见?”
“你放肆!”秦氏拍案而起,“夫人是国公的亲娘,陛下亲封的超品诰命。岂是什么腌臜人都能见的?”
顾茵点头说确实,然后也跟起身,“夫人既不想好好说便算了,这就把这管事和园主等人送官查办。按朝律法,‘诸谋杀人者,徒三年;已伤者,绞’。这三人的怕是逃不过绞刑。”
那小管事如死灰,被顾茵身后的婆子拉起的候,他嘴里的巾帕掉了,直呼道:“饶命啊,老夫人救,可是为您……”
顾茵一挥手,婆子立刻把他的嘴给堵上,还拿出个黑头套,把他的头一并罩住。
顾茵又朝秦氏歉然地笑了笑,“您看这人吓得,什么浑话都往外说,胡『乱』攀咬。只们听听就算了,若进了衙门他还这般……”
秦氏恼怒无比,既恨顾茵『奸』猾,又恨郑妈妈办事不力,竟收了这样一个不可靠的干儿子——
顾茵说的确实是朝律法,但这小管事给小凤哥下『药』,又不是想杀人,自然不可能判绞刑。若这小管事不认,秦氏自然还能掰扯掰扯,偏他被人三言语地吓破了胆……
这种人真进了衙门,不知道要招惹出多少祸端来!
“你们留步。”秦氏强忍怒气,咬牙切齿道:“有事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