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怼人的大猪蹄子 (第2/2页)
他面『色』大变,眼神微微一凝,前些天还好好的,娘娘怎么就被责罚了?
罚俸倒没什么,就是禁足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可没了八阿哥,娘娘的布置要如何展开下去,日后又如何为大阿哥铺路?
要知道,八阿哥生母出身低,生母同样在延禧宫住着,没有比他更好的助力人选了。兄弟亲缘自小就可以培养,太子与四阿哥、五阿哥再亲近,也比不得大阿哥同八阿哥的关系。
毕竟四五两位阿哥没有住进毓庆宫!
……
这事来得蹊跷,怎么偏偏是良贵人得了抚养之权?
明珠直觉惠妃是给人算计了。他沉着脸,在厅堂来回踱着步,吩咐亲信道:“你们去探听探听,惠妃娘娘到底因何受罚。来人,备轿,老夫需进宫一趟……”
他有要事求见皇上。
若能为娘娘求情最好,若不能,可千万得拉住大阿哥,让他不要冲动,不要贸然为额娘鸣不平,否则火上浇油,惹得万岁爷震怒,只会得不偿失。
方方面面都顾虑了一遍,明珠皱着眉,郑重地往宫里递了牌子。
还没等上多久,乾清宫就来了人,是梁九功的亲传徒弟小李子。小李子一见他便恭敬地道:“瞧瞧奴才,真是撞了大运!明相来得正好,万岁爷正要宣您觐见呢。”
万岁爷正要宣召于他?
见小李子如此态度,明珠眯起眼,心下有着诸多思量。
行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趁人不备之时,他悄悄塞给了小李子一个红封:“李公公,奴才斗胆问一句,皇上圣体可否安康?”
这是变相地询问康熙是喜是怒,心情好还是不好。
小李子望了眼红封,神『色』不变地接过,依旧恭敬而亲切地笑:“中堂大人不必担忧,万岁爷龙体康泰,方才还召见了多位大人……您请。”
因着惠妃的事儿,明珠心里存了些许焦灼,只面上冷静得看不出什么来。
小李子说了话,又好似什么也没说。但,他既愿意接过红封,说明皇上暂且没有迁怒自己,如此便可以微微放下心了。
到了乾清宫,明珠拍拍衣袖跪了下去:“奴才明珠,叩见万岁爷。”
“来了?起来吧。”康熙瞥他一眼,继续执笔写着什么,头也不抬地道,“惠妃驭下不力,使得刁奴作祟,胤禩失踪,太皇太后震怒,谁的求情也没有效用。”
明珠一惊,起身的动作迟缓了几分,一是惊于皇上竟同他解释了,二是惊于皇上言语中的指向内容。
宫里头原是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怨不得,怨不得!
——求情的路被堵死,那就只好迂回着来了。
“惠妃娘娘之过,奴才不好妄下定论,”他脑筋飞快地转着,低低地道,“此乃皇家内务,奴才没有异议,更没有『插』手的资格!此番求见皇上,是为了漠北异动。自换了首领,准噶尔大肆贩马、牧羊,与诸部落来往频繁,且极为高调,奴才以为,准噶尔不日将会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
明珠身为武英殿大学士兼太子太师,是内阁的领袖人物,康熙时不时地问策朝中诸事。上至平三藩,下至安抚黎民百姓,明珠确有非同寻常的见地。
听闻那句“奴才没有异议”,康熙面『色』缓和了些,除去弄权与排除异己,明珠比索额图识大体。
康熙搁下笔,沉声道:“依你所言,该当如何?”
“战。只是施琅领兵刚过不久,漠北又是与南方完全不同的气候地形,此战万不可儿戏!奴才以为,大清需休养生息,严阵以待,以便知己知彼。”明珠沉『吟』一瞬,缓缓道来,“先前平三藩之时,绿营大发光彩,我八旗将士也当不落人后。”
明珠说的很是中肯,与皇帝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君臣就练兵一事探讨了好些时候,一时间,康熙对惠妃的怒气也淡了些。
眼见着皇上满意,明珠心道时机来了,屏息拱手、趁热打铁,问了提名图岳的那封折子:“臣以为,郭络罗·图岳沉稳过人,当得大任……”
康熙一顿,紧接着『露』出了笑意,“瞧朕,都忘了这回事。”
“你若不来,朕也是要宣召的。杭艾同样上了折子,举荐图岳就任户部,许了他左侍郎一职,倒与你不谋而合了。”瞧见明珠惊愕的神『色』,皇帝笑容扩大了几分,轻飘飘地道,“未免你们争得红眼,朕思虑许久,只觉兵部是个好去处,适宜年轻人多加磨练。你觉得如何?”
兵部的几个重臣,都是康熙心腹中的心腹,与户部吏部这些大不相同。加上过不了几年,朝廷就要对西北用兵,图岳可以说是平步青云,完完全全地置身纳喇氏与赫舍里氏的斗争之外……可见皇上如何对他寄予厚望。
至于拉郭络罗氏下水的计策,再行不通了。
这局竟也能破?
索额图那老匹夫何时反应超群了?
撇开其他不谈,能让他与杭艾一块举荐,皇上就丝毫不怀疑郭络罗氏的居心?
明珠不可思议之下,暗道失策,回府后面沉如水,重重地摔了镇纸。
“砰”地一声响,猛然间他一拍脑袋,坏了,竟忘了大阿哥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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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嫔娘娘有急事相告,求万岁爷看在荣郡王的面上,前往永和宫一叙。”送走明珠后,没过多久,听闻了小太监的耳语,梁九功上前几步,小心地通报。
“乌嫔?”康熙扔了笔,淡声道,“她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梁九功赔笑着道:“乌嫔说,事态紧急……”
康熙皱起眉,还没回话,又有人来报说,大阿哥求见。
“皇阿玛。”胤禔跪在地砖上,初显英朗的面容满是委屈,“额娘照顾八弟向来尽心尽力,儿子都看在眼里。要么那几个刁奴欺上瞒下,蒙蔽了额娘,要么额娘是给人算计了!儿子求皇阿玛明察!”
康熙气笑了,兜头兜脸地扔过去一封奏折,骂道:“你看在眼里?好啊,朕倒想知道,你何时何地看在眼里了?你身在阿哥所,眼睛长在延禧宫的牌匾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