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地狱（4）离奇的尸检报告。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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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坐着睡觉睡不踏实, 青岫觉得自做了许多混『乱』的梦，有意思的是，这些梦不属于陆洋，而只属于青岫。
他梦了青峤。两个人都还是幼时的模, 一个秋季的黄昏, 两人专注于采集落在地上的树叶, 扒去叶片, 只留下叶茎，脱下鞋子放在脚底, 用脚心的热气和湿气把叶茎焐软，过一会儿再拿出来, 两手各揪着叶茎的一端, 和对方的叶茎十字交叉，然后各自使力往自的方向拔, 谁的叶茎能把对方的拔断而自的保持完好, 谁就赢。
这种玩法儿, 他们叫做“拔老将”。小孩子们都希望自的“老将”是最韧最顽强的，因此挑叶茎的时候就格外投入认。
青峤一连赢了七八次，小小的青岫觉得委屈，睛鼻子慢慢红了。青峤连忙把自的“老将”塞他, 怕他不肯要, 还故作神气地哄他：“我的老将年纪大了, 该退休了, 就赏你吧！反正我还能找到更厉害的老将。”
得了厉害老将的小青岫心很开心，但又舍不得用掉这根老将，于是扎着头更加认地捡树叶。
不知不觉地，就一个人走了很远。
青岫知道这不是梦, 这是一段实存在过的记忆。
他模糊地记得，那一次他走了很远，远到周围忽然没了其他的人，只有一个看上去比父亲年纪还要大一些的男人站在那，他盯着自看了很久，直到终于忍不住走过来，嘴笑眯眯地说着话，他说：“好漂亮的小伙子，过来，来，让叔叔抱抱。”
青岫没有理会他，只是走远了几步继续专心地捡树叶。
但这个男人再次向他走了过来。
他从后面箍他，扎下头来亲他的脸。
年幼的青岫并不明白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人打扰了他捡树叶，而且还十分惹人厌地同他亲近，他挣着手脚想要让他放开自。
男人紧紧箍着他转身，走向身后那个黑洞洞的，像是恶魔腥臭的喉咙般的单元楼门。
在迈入恶魔喉咙的一刹那，他听青峤的声音大叫着由远及近：“放开我弟弟！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抢小孩儿！救命！快报警啊！”
单元楼上传来好几家开窗户的声音，男人停下脚步，转回头冲着青峤笑：“哦，这是你弟弟呀？我还以为谁家小孩儿走失了呢，正要回家打电话报警。快别嚷啦，赶紧把他带回家吧，你们呀，这么小的年纪，可不要在外面『乱』跑，现在拐小孩儿的坏人这么多，要是遇到人贩子……”
青峤冲过来拽青岫就跑，青岫人小腿短，鞋子还焐着十几根老将，跑得跌跌撞撞一步一滑，最终还是摔趴在地上，崴了脚腕。
后来是青峤背他回家的。明明那个时候他也不大，小小的孩子，瘦瘦的身板儿，风一吹都能滚滚的模，却把他稳稳地背在背上，咬着牙走了很远的路。
是很多年以前的记忆了，不知为什么又在这个梦被翻了出来，时而清晰时而朦胧，清晰的时候，连青峤后脖颈上细细的茸『毛』都看得一清二楚，朦胧的时候，又如腾云驾雾一般。
轻飘飘地挪移了一段路，而后轻飘飘地落下来，落入一团软绵绵的云，又一团热乎乎的云覆上来，将他严严地包裹来，让人觉得比的安全和安心。
拔老将输掉的委屈，被陌生的叔叔箍住过而莫名产生的害怕，渐渐地化解成了千万片碎枯叶的细渣，秋风一，吹散得影踪。
面东的窗户，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即时地投『射』在了青岫的皮上，青岫从梦中苏醒，朦胧的底还残留着梦那场秋风的尾巴。
翻身坐，现办公室没了卓越，此刻一片空『荡』。
……翻身？青岫偏头，身下是那条旧沙。
一股子烟味钻入鼻孔，循味看去，一件皮夹克落在腿上，显然是身时从身上滑落下来的。
青岫顿了顿，掀开夹克，身出门，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卫生。
推门进去，和挂了一脸水珠的卓越撞个满怀，他乎了一把脸，冲他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早。饿了么？想吃点儿什么？”全然没在意讨论这个问题的地点有什么不对。
青岫看了看他，道了声：“多谢，你添麻烦了。”
卓越微微挑眉，笑了一声：“是，麻烦不小，老得让我想办法变着花儿的表达‘不用客气’这句话。”
“……”青岫抿了抿唇，“其实我很习惯坐在桌边睡，不是在同你客气。”
“其实我也本来没想多事，”卓越在他眉心处看了一，“只不过看你支在桌上睡得两条眉『毛』皱来都能夹断钢筋了，还出了一脑门儿冷汗，怕你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从桌子上摔下去，就把你扔沙上了。还是让昨儿那死亡现场吓着了吧？”
“……还好。”青岫几乎想不昨晚自做了个什么的梦。
洗过脸，青岫没有回办公室，而是下楼出门，在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两套简单的洗漱用品，回来后重新洗脸刷牙，才拎着东西回了办公室。
卓越去摊了两套煎饼，买了两杯豆浆，放在办公桌上，青岫回来，指了一指：“左边这套是没放葱的，右边是放了的，左边那杯没放糖，右边那杯放了糖，自挑。”
青岫过去把那套没拆包装的洗漱用具放在他桌上，然后才挑了没放葱和没放糖的那一套走回自的座位——他怀疑这一套是卓越早料到他会这么挑而率先分好的。
“多谢。”卓越说着不让青岫那么客气，自却也虽不彬彬但亦有礼地笑着，先将洗漱用具的包装拆了放在一边，吃饱喝足后就拎着出门，去了卫生重新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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