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 探病 (第2/2页)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屋里的人,把《心经》念了一遍又一遍,声音澄澈空明,充满着慈悲之气,让人躁动的心片刻归于平静。
时过中午,里面念经停了,过了一会才有声音问:“阿弥陀佛,是谁在门外?”
张青在外面答道:“主母,是我。”
“张青吗?进来吧。”
侍女打开了门,房里的檀香飘了出来,宫美美见到房间的石桌旁端正地坐了一个灰衣尼姑,面容有些枯廋,像夏日尽头的荷花,想来她就是离家主母,而肖茵茵半身缠着绷带,趴在一旁似乎睡着了。
“静庵许久没有来这么多人了。”离家主母抿了一口茶说。她轻轻挥手,“把茵茵扶下去吧,她在这里睡着怕是会着凉。”
几个侍女上前,对肖茵茵施了轻微的凌空,将她不动声色地带走了。
张青:“主母,他们是肖茵茵的朋友,听说她生病来看望她的。”
“于处长。”离家主母对于立点头,然后目光落到宫美美等人身上,“这几个孩子有些眼生,是最近新出现的优秀驱魔师吗?”
宫美美赶忙说:“没有没有,我们不是什么优秀的驱魔师。”
涂月的肚子适时响起,她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摸着头说:“对不起,我饿了。”
刘羿笑出了声。
离家主母依然是一脸平静,不见笑容,也没有嫌弃的意味,“对不起,我疏忽了,我就这让人为你们准备饭菜。”她轻轻拍手,“止忧。”
外面有一女子响应,“是,我这就吩咐下去。”
“请坐吧。”离家主母说。
宫美美等人一一落座。
于立抱手,“主母,我们此次是为肖茵茵而来,不知道她伤势恢复得怎么样?”
“她的伤势并无大碍,不过可能要再恢复一段时间,待会等她睡醒,可请侍女带你们过去。”
“好。”
离家主母又仔细地看着宫美美,道:“我总觉得在哪看过你,原来你是宫家那孩子。说起来,宫家和离家总算有缘。”
闻言,宫美美有些吃惊,她印象中宫家从未和离家打过交道,更不要说自己了,离家主母怎么会对自己有印象呢?
而此离家主母并没有对此再多说什么,只是问张青:“坤儿呢?”
张青没说什么,只是鞠了一躬。
“难怪晴儿忽然说要走,茵茵独自跑到这里来说听我念经。”离家主母说。“也罢,随他吧。”
“主母,少爷还交代了我将礼物呈上给主母。”
离家主母轻挥手,“他早说过这件事了,年年都找这些新鲜玩意送我,徒增业障而已。”
张青扶了扶眼镜:“少爷交代我务必给主母您看看。”
宫美美这时才了然在进屋子前,张青对侍女交代什么,果然之前送肖茵茵回去的侍女就带着各式各样的礼盒回来了。
张青说:“打开吧。”
侍女打开盒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灵器灵物,在最后一个盒子里,宫美美等人吃惊地看到了Z在灵器秘境里得到的蓝太阳,原来他不是为了自己用,而是送给母亲吗?
离家主母不过看了一眼,依然一副无悲无喜的样子,“阿弥陀佛,下去吧。”
张青也没有再说什么,侍女一一退下。
这时,一侍女进来行礼,“主母,饭菜好了。”
“招待不周,敬请原谅。”离家主母说,但没有要起身的样子。
宫美美忍不住问:“主母不一起用餐吗?”
张青:“主母一日只用一餐。”
侍女:“请移步。”
众人这才离开主厅。
涂月送了一口气,回望正看到离家主母如死水般的目光,她赶忙回过头,和宫美美走在一起。
侍女将他们带到西苑用餐,桌子上的除了素菜就是白饭,饿了很久肚子的涂月没多久就停了筷,张青需要向夫人禀报这个月的财务支出也早早离开了,涂月见四周只有宫美美、刘羿、于立,忍不住说道:“这个主母好可怕啊。”
宫美美望了一眼于立,对涂月说:“你胆小得和个兔子一样,见谁不可怕啊。”
涂月想想自己也的确是。
“我倒是觉得离家主母和Z的母子关系有点奇怪,坤?他叫离坤?”宫美美思量。
于立:“你们在别人家讨论别人的事情好吗?”
“不太好,就是有些奇怪。”
“我也是!”涂月附和,她一向好奇心重,又害怕得要死。
“好奇害死猫没听说吗?涂月就算了,宫美美你也瞎跟着闹什么,有空多在这里走走,学习一下人家怎么布置结界的,你那半吊子结印水平我都不想说你,教你还浪费了我时间。”这是于立第一次这么直接地说宫美美。
宫美美有片刻的尴尬,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那怎么才能提升,你是说在这里有助于我的成长?我该怎么做?”
于立颇有些欣赏地看了她一眼:“孺子可教。”随机丢出一句,“自己想。”
这时,伴着要踏碎大地似的脚步声,“老大!美美,涂月,刘羿你们来了啊!”肖茵茵激动的喊声,如声声惊雷。要不是她双手都包扎住了,她肯定是一人给一个熊抱。
但尽管双手行动不方便,肖茵茵还是蹦蹦跳跳个不停,“在这里可无聊死我了,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于立头也不抬,“看你什么时候好呗,我可是把你送到我能送到的最后地方来养伤了,你可别说我没照顾好你。”
肖茵茵噘着嘴想了想,“这里是挺好的,就是太清净了,我在这里呆了两天,就感觉自己快被养废了。晴现在也走了,你们来陪我玩吗?”
于立举起手,“对不起,我只是来探病了,并不打算进行任何剧烈的活动。你要玩找他们吧,我老了,身子骨不行了。”
“切。美美你呢?”
“我…”宫美美还没回答。
于立就替她答了:“她有事。”
宫美美就顺坡下驴地滚下来,“对!”
“好吧。”肖茵茵马上就把目光定在了涂月身上,但对上涂月那白兔似无害的脸,她就立马道歉,“对不起,我忘了你是灵力感知型,你好好待着吧,我就不欺负……不,我就不折腾你了。乖啊!”肖茵茵给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
涂月听话地点点头。
“那就你吧!”肖茵茵对百无聊赖的刘羿说。
刘羿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肖茵茵:“我?你确定?你现在这种状态?我可不欺负女生。”
肖茵茵青筋暴跳,但表面上还是笑容满面,“我也不欺负普通男生,你可别把我当成一般的女生看待了,打一场,敢不敢啊。”
宫美美在旁边说:“刘羿,肖茵茵可比我厉害多了。而且你们都是攻击型,对战应该是有好处的话,就是注意点别过头。”
“行啊。”刘羿来了兴致。
肖茵茵:“美美这是对我说的,叫我别弄伤你,你应什么啊。”
“呵,手下见真招!走起啊,说那么多!”
肖茵茵这就把刘羿拐走了。
大家顿时觉得西苑里安静多了,宫美美:“他们应该不会闹出什么事情吧?”比较肖茵茵还负伤。
于立:“你别看肖茵茵大大咧咧的,她还是有分寸的。不会弄残刘羿的。”
宫美美和涂月顿时觉得弄残这个词有点重了,涂月有些坐立不安地问:“那我们干什么啊?”
“你坐着,宫美美你跟我来吧。”
宫美美点点头,她拍拍涂月的肩膀示意不必担心。
这下,只剩下涂月一个人了,关于探病的事情已经完全失去了消息了,对静庵的好奇倒是越来越深,但是无人解答之下,涂月在院子闲走一会,终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冯唐的一首诗,名为《可遇不可求的事》,写:后海有树的院子,夏代有工的玉,此时此刻的云,二十来岁的你。
此时岁月静好,院里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