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 第25节 (第2/2页)
元禄连连应是,欲要退下时又被喊住:“她还在永福宫?”
元禄笑道:“六公主陪五姑娘在沁心湖赏锦鲤呢。”
闻恕轻点了下头,随即折了下袖口起身,门窗一开,外头亮堂堂的。
沈太后正忙着校对礼单,立后与寻常人家不同,这下礼更为要紧。
闻恕来时,沈太后头都未抬一下:“皇帝好雅兴,怎有功夫到哀家这儿来?”
“母后。”他低笑了声:“您打算何时下旨?”
沈太后一顿,将礼单合上:“这事儿哪轮得到哀家打算,我瞧你心下,已然选好了日子。”
“人是儿臣选的,但您是太后,何时下旨理应同您商量后再做定论。”
商量?
他还知道商量二字如何写?
“那我若一直不定,你就一直等着?”沈太后斜眼看他。
闻恕沉吟片刻,目光略过被压在茶托下的礼单:“礼都备了。”
沈太后一听他这笃定的语气就来气,搭着许姑姑的手背起身:“又不是给你的。”
说罢,沈太后便要抬脚往内室去,却听闻恕声音低沉,带着些许难掩的疲惫。
“吉日难挑,便选最近的一日吧。”
沈太后脚步一顿,又听他缓缓道:“儿臣等不及,也不想等了,若再不立后,朕怕吓着她。”
他活过两世,最擅隐忍。
可好像只有在这件事上,忍不得,也不想忍。
须臾,沈太后妥协的叹了声气——
“五月廿三,哀家瞧过是个好日子,让钦天监再瞧瞧,若是成,便下旨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肝爆了,终于在十分钟前写完了==
虽然是三更,但都想要评论(懂吗?
ps:原本写的是五月初二,因为我看的日历这年刚好是闰年,所以四月到五月中间其实还隔着一个润月,怕你们误会半个月就成亲,我改成五月廿三,大概还有一个月(其实没什么差,我就是觉得缝制礼服啥的半个月不够@~@)
第28章
圣旨迟迟未下,立后人选成谜,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有甚者拿这事儿开了赌局,两边的压注竟成五五开。
直至四月十九,和光大师以神力听天命,一句话定了这大楚后位。
四月二十,钦天监以夜观天象为由,将立后大典定在五月廿三。
圣旨一下,满朝哗然。
付严栢忽然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从五品奉训大夫成了未来皇后的父亲,称一句国丈也是应当的。
可有沈国公在,自然没人敢如此称呼。
原还在观望的朝臣纷纷上帖拜访,将付严栢这奉训大夫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付严栢这几十年来谨小慎微,还从未享受过这等待遇,这几日面上都带着红光。
姜氏亦是心下庆幸,还好将五丫头记在了名下,否则还不知道洗春苑那位要如何嘚瑟呢。
而家里供着一位未来的皇后,任谁都不敢懈怠。
如今的吃穿用度,姜氏皆先顾着茗颂,但凡是好的,都往寿安堂送,半分错都叫人挑不出来。
就连老太太,都未再让茗颂同付姝云与付茗颂一道听课,不仅单独请了先生来教课,还请了嬷嬷教规矩。
付家上下,全然是围着她在转。
未时一刻,付茗颂掐着时辰踏进老太太屋里,可今日小几上却未摆放茶具,空落落的。
她偏头问:“祖母,今日不学点茶了?”
老太太握着藤条编织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扇着风,付茗颂瞧着,习惯性的要接过来。
“坐下,不是你该干的事儿,往后切忌,别跌了份儿。”老太太沉声道。
付茗颂一愣,抓着裙摆落座。
老太太倾身,提壶给她添了杯水:“你可知伯爵府那大夫人钟氏?”
怎么会不知,茗颂缓缓点了点头。
老太太又道:“那你可知,她为何着急想将姑娘送进宫当皇后?我问你话,你尽管便是。”
付茗颂抿了抿唇,眉头轻轻一皱:“若是陈家女儿坐稳中宫,于陈家也是千好万好,伯爵夫人着急,也在情理之中。”
就听老太太一声嗤笑:“还有呢?”
面前的姑娘一双犹疑的眸子看向老太太,半响才泄气道:“茗儿愚钝,望祖母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