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溥天之下 第十章 鬼修城 (第2/2页)
“咱们溜进去看看吧。”敖泽道。
“能布下此城者必有大法力,定有其用意,我们还是莫趟这浑水。”敖云道。
两人围着土城转了一周,土城的城墙只是用普通的黄土垒砌,并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转了一周,并不见韩璐的踪影,敖泽心里颇为失落,道:“她可能去其他地方了,不在这里。”
“罢了,等会儿再去寻她。”敖云道,“我见那边的山丘下有不少酒肆,不如我们先去那里等她。”
敖泽只得作罢,心想韩璐爱凑热闹,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四下寻找不到,只好同哥哥一起向酒肆走去。
白塔观的香火旺盛,平时也是游人如织,这顿丘之下便慢慢地开起了许多茶铺酒肆,以供游人歇脚。今日这里突然出现一座土城,便引来许多人围观,可是土城四周被士兵把守,不得近前,人们便都聚在这茶铺酒肆之中,一边喝茶饮酒一边说着这土城的古怪。
敖泽同兄长来到这里,见茶铺酒肆之中都已坐满了人,最后在树林边一处僻静的酒肆中寻到座位,两人这才坐下,敖云便嚷着让店家上酒上菜。敖泽将青牛拴在一旁的树上,这才落座。
不一会儿一位老者便抱上来一坛酒,放在桌子上,道:“客官慢用,牛肉一会儿就端上来。”
敖云拍开泥封,一股酒香便扑面而来,不禁赞道:“好酒。”然后给敖泽倒了一碗,自己便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赞道:“果然是好酒。”
敖泽也喝了一口,酒水入口,便觉着一股芳醇甘烈的酒气从口中向全身弥漫开去,也不禁叫道:“果然好酒。”
“不瞒客官,老夫这酒可是千辛万苦改造酿酒之法才酿出来的,虽说不能比琼浆玉液,但是我也敢说差不到哪儿去。”老者端着几盘小菜过来。
“老丈说笑了,”敖云道,“难不成你还喝过琼浆玉液?”
老者听了,笑道:“老夫曾有幸尝过一滴,个中滋味真是回味无穷,一言难以道尽,后来我游历天下,又尝尽天下美酒,都不能与之相比,我苦思冥想,反复试验,这才酿得此等佳酿,等闲之人我可不轻易示之。我看几位根骨不凡,钟灵毓秀,满身水泽之气,想必是从湖海之地而来。”
敖云听了,不禁打量起老者来,老者虽然白发苍苍,但是肤色红润,精神矍铄,仔细看去,又如空山幽谷一般,知是遇到了高人。
“不知前辈高人在此,我们兄弟冒犯了。”敖云站起身来,向老者抱拳行礼道,敖泽也跟着站起身来行礼。
“什么前辈高人,”老者笑道,“只是一个糟老头子罢了。”
“岂敢,”敖云恭敬问道,“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人们都叫我老酒鬼。”
敖云知道老者不愿以真名示之,也不再问,向老者道:“晚辈叫敖云,这是二弟敖泽,我们兄弟二人来自洞庭水泽。”
“洞庭,”老者道,“也是灵秀之地,怪不得两位根骨不凡。”说完便在一旁的一张躺椅上坐下,闭目养神起来。
敖泽兄弟两个见老者不愿多谈,也都坐下细细地品味那坛酒。
敖泽喝了一小口,搅动舌尖,只觉入口时的辛辣化为甘醇,咽下去后又化为一股暖流在内体内扩散,身体也通泰舒坦了许多;不觉又细细喝了一口,这次入口之后却觉着甚是清冽,咽下去之后,又觉得有股的气息在体内流窜,心里奇怪为何同样的酒会有不同的感觉;就又喝了一口,这次换做了一种火辣的感觉。敖泽品出这酒的奇妙之处,喜不自胜,又喝了几口,每次入口的感觉都不相同,放下酒碗,对老者说道:“前辈,这酒怎么每一口喝下去的感觉都不一样,或甘醇,或清冽。”
老者探起身来,呵呵一笑,道:“看来小友品出这酒中三味了,可比那些只知道牛饮的老家伙强多了。”
“说谁牛饮呢,明明是你酿的酒不好喝,还总是说别人不会喝。”这时一位高大的男子走进酒肆,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却有些邋遢,不修边幅,正是墨家巨子禽滑釐,身后跟着一个少年,二人在一张桌子旁坐下,叫道:“老酒鬼,上一坛酒解解渴。”
少年向老者躬身行了一礼,道:“酒鬼叔叔。”
老酒鬼朝那少年点点头,又对禽滑釐道:“给你喝就是糟践这酒。”嘴上不愿意,可是还是端了一坛酒放到那禽滑釐的桌子上。
“又不是不给钱。”说着禽滑釐就把一串铜钱撂倒桌子上,抱起酒坛,拍开泥封便“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直喝了一半才放下酒坛,高声叫道,“解渴。”然后拍着酒坛子,对一旁的少年道,“你要不要喝几口,老酒鬼今天这酒还凑合。”
姬飞一脸的嫌弃,道:“师父,里面都是你的口水了,我可不喝。”
禽滑釐笑道:“怎么,这就开始嫌弃师傅了。”说完端起酒坛子就又喝了几大口,酒水洒出,胸口湿了一大片。
老酒鬼看着禽滑釐喝酒的样子,满是心疼,可还是收起了铜钱,道:“你这哪是在喝酒,分明就是在牛饮。”
禽滑釐也不在乎,擦了擦嘴,道:“喝酒就是要像我这样豪气干云,又不是在喝茶,品来品去做啥子?!”
老酒鬼道:“下次你要是再口渴,就别来我这儿讨酒喝,去别的地方去,别来我这儿祸害我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