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安内 (第2/2页)

季秋命晓兰取了父亲那日留下的锦帛，众侍女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们家小姐正看自己的，自己的“春宫”入神……

季秋仔细观摩这幅“艳作”，旁人是不可能画得那么“传神”的，定是画师，也不是一般的画师，如意斋、青冥阁、朱砂楼，季秋用手划过画中那一抹点睛之笔的绛朱红唇，对，只有朱砂楼善用绛色颜料作画。

“杳音，如果害我的人不是大夫人，朱砂楼的老板马上会遭遇不测，你现在就走，救人！”杳音正要领命，追音将她拦住，“已来不及了小姐，眼下有一人可托付。”

“谁？”季秋道。

“逸。”

季秋在杳音与璇音的眼中皆看到了不一样的神采。“就是那个应龙队的队长吗？”

“是的小姐，主上昨日离开，特地吩咐了逸留下，在小姐院外看护，奴婢这就让他去。”追音等不及季秋开口，朝屋外走去……

蓊郁斋。季秋携杳音、璇音到访。外面看守的仆人不多，大多都是大夫人带走了，他们见季秋来，也不敢拦着，行了礼，候在屋外。

季秋走近穆谨的房间，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穆谨善调香，但季秋并不喜这些香料。穆谨正倚靠在一张椅塌上浅眠，她未施粉黛，只穿着素白的里衣躺着，看着十分憔悴。

听有人进来，她缓缓睁开那双明媚的眼睛，她浅笑道：“季秋，你来啦。”然后仍躺着，一副等着季秋给她行礼的样子。

季秋自顾的坐在穆谨塌旁，“我虽是你姐姐，但也只比你早出生三日，所以就不与妹妹计较姐妹间的称呼了。”

穆谨听了极不是滋味，她背着季秋侧了侧身。她的母亲穆氏在怀她们姐妹俩的时候就看上了季意如，嫌弃爹爹，仗着外祖父家的势力，与爹爹和离。若她现在强调起自己是季家的嫡小姐，真真没什么意思，反倒落了下风。

穆谨终是让丫鬟把她搀起，坐在椅塌上，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您是不来的，姐姐这是发现了什么，来兴师问罪吗？”她扑闪着大眼睛，说话极为温和。

季秋用扇子微微扇了扇周遭的空气，道：“坏了我的名声，对妹妹有何好处？”

哈哈哈哈哈，穆谨捂着嘴笑道：“姐姐骨子里不正是这样的人吗，有其母必有其女，上行下效。我只是推了一把，姐姐这等人只会污了陛下的眼。”穆萌与穆谨从小受穆氏的“熏陶”，什么嫡庶有别，妾室姨娘都是下贱的人，她们所生的子女也跟着下贱之类的话。

季秋点头：“原来如此，妹妹是喜欢王上，那为何不同穆萌一起嫁了？”

穆谨鄙夷地白了一眼，“我真不知为何投胎到母亲的肚子里，还有这样的亲姐姐，蠢笨如斯。如果让我选，我更相信我是姐姐你的妹妹。”

两个聪明人直白的谈话旁人也是很难懂的，但只消当事人明白就行，季秋道了声：“告辞。”她真不喜欢这房里的花香，更不喜欢厌恶亲人又厌恶旁人的这个妹妹，太过清高的人最后伤害的往往是自己。

“我既做得出这样的事自是有办法让别人不会怀疑是我做的，您且看着吧，姐姐。”屋内传出穆谨低柔温婉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