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修道本就是一件不认命的事情 (第2/2页)
“这个简单,我正要去刑罚堂交任务,我帮你拿过去。”傅时画道。
虞绒绒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扭捏推辞,她飞快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掏出了三颗珠帘草与任务木牌,递给傅时画。
坐在树上的青衣少年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灵力充沛的珠帘草,依然没有动,似是准备目送她进了自己院舍小门后再走。
虞绒绒突然想到了什么:“没有了剑,大师兄要怎么去?”
傅时画点了点狗的脑袋:“这个家伙既然长了翅膀,又吃了那么多,自然还有些别的用处。”
狗新的一个哈欠刚刚到一半,整只鸟都僵硬住了,它实在没想到自己困得眼泪都出来了,对方还不忘压榨自己。
它不忿地盯着傅时画,显然有一肚子脏话憋在嘴边,不太想当着虞绒绒的面骂出来,但只要一离开这里,狗牌喷喷机就要开始工作了。
虞绒绒将信将疑地看了狗片刻,姑且算是相信了,她转身要走,才行一步,倏而又顿住,然后开口道:“刚才……湖中那位叫容叔的人说,还有一个人过他这的题,那个人,是你吗?”
傅时画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件事,眼神微微一顿。
树下的圆脸少女转过头来,再着树上看去,颊侧的珠翠摇摆成一小片,树冠的阴影遮盖了她小半张脸:“大师兄……难道想改命吗?”
“为什么会觉得是我?”许久,傅时画的声音才响了起来,他的音『色』依然极悦耳,依然带着惯有的轻松笑意。
“能是……某种奇怪的直觉?”虞绒绒想了想,应道。
傅时画笑了一声,颔首道:“嗯,我在很小的时候确实过他这个题。”
虞绒绒有些奇他想改什么命,又有点奇傅时画是怎么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不渡湖中的人,当然,她想知道容叔究竟是谁。但所有这些题都有些太过私密。
所以话在她嘴边滚了一圈,又咽了去,最后只变成了一句:“天道……曾对大师兄不公吗?”
“何为公平,又有何为不公呢?这个世间,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公平。”傅时画看了她片刻,再笑了一声:“这个题会牵染到我身上的因果,若你道脉不通,恐怕很难承受。当然,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的话……等你上了云梯,我再告诉你这个题的答案。”
虞绒绒还想说什么,傅时画已经屈指送了什么东西过来,再飘飘洒洒落在了她的掌心。
是一红一蓝两根漂亮的狗羽『毛』。
羽『毛』极轻,风吹过的时候,羽『毛』上的『毛』『毛』轻轻摇摆,挠得她的手心微痒。
“不早了,快去休息吧。羽『毛』收,登云梯的时候记得带上。”傅时画神『色』轻松地冲她挥了挥手:“云梯虽然难上,但只要你想上,就一能上去。”
虞绒绒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大师兄登过云梯?”
傅时画不说是,不说不是,只冲她笑了笑。
狗眼泪汪汪地看着她,目光落在那两根羽『毛』上,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再凝重嘱托道:“一要记得带上啊!千万千万不能忘啊!那是狗爱的『毛』『毛』,呜呜呜,我的『毛』『毛』!”
两根漂亮的手指敲了敲狗的脑袋,下一刻,小鹦鹉的身形倏而变大,五彩的羽『毛』平铺开来,在它展翅的刹那洒下一片如霞光般的艳丽,再带着傅时画冲天而起,几乎是顷刻间便直入云霄,没了踪迹。
虞绒绒目送一人一鸟的身形消失在视线里,眼中依然残留着那的夺目『色』彩,她在乾坤袋中翻找一阵,拿出了一个漂亮的木盒,很郑重地将狗的羽『毛』放了进去,这才搭在自己的房门上,准备开门进去。
但她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
……等一下,既然狗以驮着傅大师兄,为什么不能再加她一个,非要御剑呢?
她想坐在小鹦鹉软软的『毛』上呢!
难道是因为狗不太行,一次只能载一个人?
倒不像啊,刚才狗能变那么大呢,看起来再多三四个人没题呢!
她带着『乱』七八糟的一些思绪,反手关了房门,再从抽屉里『摸』出一张符,在半空轻轻一抛,于是她周身尘土疲惫便被一扫而光。
法捏清尘诀,只能将法诀刻成符箓,随取随用。
下一刻,换了一身绵软睡衣的圆脸少女一头栽在了床上,说不清到底是昏『迷』还是睡了过去。
……
月『色』被云遮住,再散开,狗一个起伏,落在了刑罚堂的院门口,一身红衣的叶红诗正在台阶上坐着,看到傅时画来,只微微挑了挑眉,显然早算准了日子,正在这里等他。
傅时画扔了弃世域的任务牌过去,再将虞绒绒的那一份摆在了石桌上,转身便要走。
叶红诗接了任务牌,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弃世域里还有灵草?”
“确实有,确实不是我摘的。”傅时画扫了她一眼,显然已经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叶红诗很是意外地“咦”了一声,下一刻已经坐在了桌边,拿起其中一株珠帘草,放在手中,以道元包裹,仔细看了看。
“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她轻轻挑了挑眉,知道傅时画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人,抬手在任务牌上点了完成,顺口道:“欸,你这么急着走,是去哪里呀?”
傅时画懒得理她,转身便踏出了院门。
叶红诗其实一点不关心,但傅时画不说,她就偏想要知道。等确傅时画走远了,这才掏出了一面水镜,镜字一为八,竟是在她的道元『操』控下,如监控般倒映出了御素阁各个地方的景象。
然而每一面镜子里都没有傅时画的身影。
叶红诗很是疑『惑』了一番:“没去外阁,没去不渡湖,没院舍,那能去哪里呢?”
她才要收起水镜,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顿:“……卧槽,不是吧?傅时画你不至于吧?”
狗的宝蓝『色』飞羽划过夜空,在一尊锈黑『色』、数米高的上古神兽雕像脑壳上稍作休息,意中低头看了一眼,眼瞳微顿。
“哪个这么懂事的宝贝,居然还给我带了个温暖漂亮小围巾?嗯?像还是鲛缎了,真是舍得。”狗笑嘻嘻想道,再重新振翅而起,再落地时,已是天虞山脚下的云梯起点。
小鹦鹉重新变成了四之一手臂的大小,有些疲惫地落在了傅时画肩头,抬起一边翅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睡了,你加油。”
傅时画应道:“。”
他这说,没有动,而是倏而头看了某个方。
正在悄然窥伺此处的叶红诗悚然一惊,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她讪笑一声,传音道:“你是傻子吗?就算你熟悉这里每一块石头上的雕纹与缺口,你不能告诉她啊。”
傅时画眼瞳沉沉,抬手着虚空的某个方屈指弹去一道剑意,一声碎裂的声音骤然响起。
叶红诗有些恼羞成怒地说了一句什么,傅时画已经将传音都掐断了。
然后,他重新看面前的青石台阶,沉默了许久,突然笑了一声,似是自嘲,又似是在骂叶红诗:“关你屁事。”
再一步踏在了上面。